第二十六章 跨省探病
“我，我去草双口。”
“你去草双口干什么？”她的手机声音有些大，张浩雪急躁的声音传来。“别跟我说你是去玩，我知道冷月明在那出差！你不死心还是他不死心？”
“我——，他病得很重！”
“青水，你别犯糊涂，你们已经离婚了，他病了去医院啊？或者他不是还有他妈、他姑，一大家子人吗？找你算怎么回事？”
“我——，毕竟我们曾经……”
“青水，你别干这挨累不讨好的活！离婚的时候怎么不说曾经是夫妻？欺负你的时候怎么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青水，你争点气！离他远点！”
“浩雪！我——”
手机里传来张浩雪一叠声的吵嚷，文青水脸色极差。
“回来说！”
带着哭腔，她挂了电话。车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点。虽然电话那头的话听不清，但是文青水短短的几个字，宋喜军和唐博文听清了。
“谁的电话？张浩雪？”唐博文问道。他心里也很矛盾。他不该问，可是——。
宋喜军一言不发，散着冷气的瞪着文青水。文青水也一言不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矛盾。
终于到了酒店门口，她逃一样的下了车。
“谢谢你们，送我过来。我走了！”
声音低沉而哽咽。许是她一直忍忍着，才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两个大男人都知道她眼泪的威力，此刻看着她强忍着，心里更加难受。
房间里冷月明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头发湿塌塌的粘在脸上，整个人憔悴不堪。文青水急急的走进去，连门也没有关上。
门口站着跟上来的两个人。她的急切都映在两个人的眼眸里。
“冷月明？”
文青水弯着腰，焦急的喊了几声，他才悠悠转醒，眼神迷茫散乱。
“青水，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想你了！”
虚弱的声音，虚弱的人，文青水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吃药了吗？我带你去医院！”
毫无预兆的，冷月明伸出一条手臂，一把抓住文青水的手臂，也不知看起来那么虚弱的人怎么的瞬间就有那么大的力量，竟把文青水拉得跌在他的身上。冷月明紧紧的搂着她，嘴里喃喃自语。
“青水，我后悔了，从拿到离婚证书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宋喜军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唐博文也吃了一惊。他到底在干什么，这么远开车送她过来，只为了把她送到她前夫手里？只为了能让两个人拥抱、约会？
文青水趴在冷月明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悸动。心里像长了草，那草似乎被狂风吹着，疯狂地舞动。他沙哑的声音传来。配上他烧的红彤彤的脸和眼睛。文青水忍不住也抱紧了他，心疼他。
“回来好不好？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你喜欢浪漫我陪你！家里的钱以后都交给你管，好不好？”
几句话，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冷了她的情，也冷了她的心。
“你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把我真正放在心里。”
文青水喃喃的说着，整个人，整颗心都好像被掏空了。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像是喝醉酒一般，慌乱的从他身上站起来。
看着他依旧红彤彤的脸颊，她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卫生间打了水。门口的两个人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像是被定在那里一样。看着她给另一个男人擦了脸，擦了身，换了衣。
她艰难的把冷月明扶起来。他虚弱的整个人几乎都瘫在文青水的身上。艰难走到门口，文青水看见了那两个人，明显一愣。
唐博文看着又弯了腰的文青水，心疼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把冷月明拽了过去，把他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冷月明挂上了吊瓶，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烧还没有退。唐博文找来了护工照顾他。文青水一直呆愣楞的坐在一边。宋喜军则站在不远处的窗子边。
“我请了护工，我们回去吧！”唐博文走过来，蹲在文青水前面。见她还傻愣愣的坐着，一副丢了心的模样。忍不住又说道。
“你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想要他以为你想要复婚，或者你想告诉他你要复婚，你就留下。”
文青水迟钝的大脑终于被这一句话惊到了。是啊，她想要干什么？她想要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她必须做决定了。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心存希望，那么现在，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在他迷幻中说的那些话之后，希望的泡沫早已融化在风中。
文青水抬头看了看唐博文，虚弱的点了点头。唐博文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起来，牵着她往外走。此刻的她和那次崩溃的样子很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一具躯壳而已。可是最后，在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急诊室里昏昏沉沉的冷月明。眼神里的不舍，逐渐转为安定。
宋喜军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有些茫然。他很乱。
他不该喜欢上什么人的，更不可能是她。两个人身份地位相差那么悬殊，他怎么可能动情？可是他却一次次做了这么多荒唐的事。这些天来，他一直很矛盾。他告诉自己他一次次破例，就是想看清自己的内心。可是真的如此吗？
今天，看到她来看前夫，他反而觉得心里安定了，看见唐博文拉着她的手，他心里也没有什么起伏。这才对，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莫名的觉得像是缺失了什么，可是缺失的到底是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安静的很。文青水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窗外。宋喜军居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唐博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三个人都沉浸在自己想不完的心事里。终于进了市区。
“青水，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不了，谢谢你们送我！”
一直到她住的小区，三个人又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文青水下了车，宋喜军终于转过脸来。两个男人看着她孤单的背影，觉得本就瘦弱的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唐博文看着几天来一直沉默的宋喜军，真想把他的脑子打开来看看里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他以为他的刺激，加上这次去外地，能让他俩有点进展的。可是怎么好像更加不进反退了。确实他也没想到文青水是去看前夫。
“你别白费心思了！你以为以我的身份会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唐博文，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我不是你！也不像你情史那么丰富，可以什么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