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局中设局
曲朗本想拒绝此案,主要原因是工作室里有许多不算大的案子,这些案子堆积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前一阵子曲朗帮夏一航破案,而白晓帆又私自tiáo查假证案,家里的案子只有王锡明一个人在处理,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曲朗想把这些积压的小案赶紧处理一下,用王锡明的话说,只要他伸手,这些案子很快就能了结。
男人完全不给曲朗机会,他从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张卡是我预付的定金,案件成功后我再给你二十万,如果输了,这十万我也不要,你看怎么样?”
还没等曲朗说什么,白晓帆回来了,她点头说:“接了吧,既然人家这么信任你,但一定要打听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案子,如果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不行。”
李大中说:“您就放心,违法的事我不做,我能千里迢迢给你们一个违法的案子吗?再说了,曲朗是什么人?这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曲朗说:“你先不要说这些,我想听听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完了,接与不接再说。”
李大中一拍大腿说:“中,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心里有杆秤,先秤秤份量,这可是一个不知的故事,你要有耐心听。”
曲朗笑说:“这几年办案,我剩下的就是耐心了,只要你不说谎,这事就不难,你既然相信了我,就要和盘托出,如果颠倒黑白是非不明,我不仅不会接,而且还要告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男人一副明白的样子,拉着曲朗说:“走,你们这里哪里安静,我给你讲一个伤心的故事。”
曲朗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但看他的模样,好像成竹在xiōng的样子,他的轻松也让曲朗放松了许多,说明他是有自信从这起案子中脱身的。
曲朗让李大中等自己一会儿,他进里屋取包。
白晓帆跟着走了进来。
曲朗一下把门关上了,拉着她的手说:“你什么意思,咱们刚在一起你就想和我两地分居吗?”
白晓帆被他气乐了,说:“谁跟你在一起‘居’了?你不是想给我买戒指吗?我不要你存款的钱,我要你从现在开始赚的钱。”
曲朗一听,这是什么逻辑,为了鼓励他工作?
他只好说:“好吧,我从现在开始,拼命赚钱,看能不能买一套房子。”
白晓帆摇了摇头说:“就你的理念,够呛。”
曲朗亲了她一口说:“我现在是不怕了,我理念不行,不是有你吗?你监督我。”
白晓帆温柔的地说:“别光顾着高兴了,一定要防备一些,如果感觉不合适,一定不要乱接,这个你心里要有数。”
“有数,有数。”曲朗拿上包离开了。
曲朗找了一间茶社,这个时间正是没人的时候,曲朗还是要了一间楼上的雅间。
男人从包里抽出一颗烟,扔给曲朗,曲朗接过并没点着。
男人要给他点,曲朗摇了摇头。
男人自己点燃了烟,长长地吐了一口,这才神情忧郁地说:“我都是装的,这些天我是提心吊胆,谁想到这么倒霉的事竟然让我摊上了。”
接着他长长又叹了一口气。
曲朗看服务员给他们泡好茶,就挥手让她离开,他知道,李大中也需要时间平复内心的起伏。
李大中今年整整四十岁,原本在一家私营公司给一个朋友帮忙,工资待遇什么的也算不错,他本来就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有点薪水也很满足。
老婆从农村投奔他后,他的日子变得有些拮据,后来又生了孩子。
也就是在李大中三十岁的时候,他在做工的时候,把手伤了,不仅跟朋友翻了脸,还与自己想要的五十万相差甚远。
李大中失了三根招手指,得到了八万元的赔偿费用,还跟朋友对簿公堂,最后差点成了仇人。
李大中觉得,自己所有倒霉的事都是从这件事开始之后。
他先是一级一级的上访,无果,他就跑到朋友开的小公司天天闹,后来,朋友不胜其扰,最后把公司转让了,才算消停了。
有五年的时间里,他什么都不做,做什么都做不好,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他也成了麻将馆里的常客。
开麻将馆的是个年到五十的女人李梅。
李梅到底有多少买卖没人知道,她没有孩子和老公,偶尔来麻将馆打上几把,就匆匆离去了,对输赢也不在意。
李大中打麻将牌风算好的,他只有三十多岁,常驻打麻将的女人几乎都四十大多或五十以前,她们都是退休人员,赚着养老的钱,打发无聊的时间。
李大中很快成了她们中的红人,有时输钱输得多了,姐姐们还资助他一些,他也和其中的几个人成了说不清关系的红人。
麻将馆的负责人是李梅的一个远房亲戚,干时间长了,就想转行。
李梅听很多人说起李大中的故事,觉得他能招来人,性格也好,没有老婆孩子的牵挂,就把麻将馆交给他来管理。
李大中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他喜欢玩,却不懂得管理。
好在李梅的心思也没用在这上面,她只是喜欢而已,对于麻将馆不赔不赚的局面,从未有过斥责,反倒让李大中有些愧疚。
有一天晚上,李梅好像应酬喝了酒,来到这家红梅麻将馆的时候,已然是晚上十点多了,李大中殷勤地伺候着,把她让到二楼自己一直不敢住的卧室里。
李大中喜欢跟麻友们睡在长凳子上,经常是打到二、三点钟,再吃点小酒,天就亮了。
二楼卧室被原来的老板收拾得干净利索,李大中原来是军人出身,对内务应该是驾轻就熟的,几年的功夫,他早就懒散习惯了。
但他还保持着某种特定的想法,莫名地以为有一天如果老板来了,想住在这里,自己弄脏了怎么办?
他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一晃几年过去了,老板一直没来,他也一直坚持着,直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