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杀手的家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要我去北京,破获你杀家人的案子?”
李文鸿第一次笑了,他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当然不是了,这个案子硬安在你的身上也不合适,我确实有大幕要爆料,但与北京无关,与这里息息相关。”
曲朗还是不得法,只能听他说下去,我还有一周的时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如果顺利,我三天就能讲完,讲完了,你是否帮我你自己决定。
如果你帮了我,我肯定也会帮到你,一切取决于你的分析和判断。”
看曲朗模棱两可的样子,他理解地说:“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可人嘛,总是瞻前顾后,即想得到自己所要的,又不想付出应付的,这就是矛盾。”
曲朗看他还有些理论,就说:“我喜欢单刀直入式的直言不讳,听故事?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前世今生吗?”
“我也不想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但这件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完的,如果我像故事梗概那样告诉你,你一定不相信我接下来要做的动机,失去了动机,一切都变得不可信,你若不信,你就不可能帮我,所以,又回到事物的本质,就是它是一个故事,却也是起因。”
曲朗看着男人的嘴一张一合的,心想,我还干什么大侦探,干脆写悬疑算了,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素材。
“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曲朗觉得不能被他牵着走。
男人点头。
“如果故事不jīng彩,可不可以离席散场?”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你又没买票,主动权在你的手里。”
曲朗说:“那好,我们成交,我听故事,然后决定帮不帮你,帮你的前提下,我有什么优惠,都在在故事里呈现吗?”
“当然。”
“那好,就在这里讲吗?”
“不,我只有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时候,才有安全感,其它地方不行。”
曲朗想,原来人人都害怕杀手,其实杀手更怕人。
曲朗说:“要不我先请你吃饭,吃过了,我们多聊一会儿。”
李文鸿说自己不饿,他看着曲朗泡了一碗面,然后吃完了,他们才离开,刚才那一幕,有些尴尬,他们一言不发,曲朗埋头吃,李文鸿把办公室能看的全部看了一遍。
曲朗出门,问他的地址在什么地方。
李文鸿没吭声,而是直接坐到了驾驶室里,曲朗也没反驳,上了副驾驶,两又一次长久的沉默。
梅澜江从年前就开始下雪,街道上到处都是纷纷扬扬的雪花,街道上的人都穿着厚重的大衣,行sè匆匆走在街道上,那些跑不快的车子,在街面慢行,好像弯曲的河流。
汽车来到金融大街上,曲朗知道,他应该就住在这里的新建的公寓里。
李文鸿停了车,两人步行往单元门里走,李文鸿说他住在二十六楼,两人进了电梯,这里因为是新建的,所以还没住满,电梯和走廊里几乎没有碰到一个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卫生。
电梯停在二十六层,曲朗跟着李文鸿走到一个单元门口,李文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冬季的梅澜江,几乎家家都是二十度以上,这里也是如此,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李文鸿非常绅士地拉开门,让曲朗先进。
曲朗先换了鞋,这才打量起这个面积不大却整洁的房间。
看曲朗打量房间,李文鸿脱了鞋说:“这里只有五十多平米,一个人足够了。”
在曲朗的世界里,杀手应该是高消费的人群,电影里也是住在别墅里,也是的,高风险的职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李文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说:“这里只是我临时落脚的地方,在国内我还没买房子,不用买了,还要回国呢。”
曲朗心想,你说自己杀了两个人,在国外更是杀人无数,还想着去国外?但他嘴里却什么也没说。
屋子里的装修很有特点,线条简洁,桌子与椅子就占用了很大的空间,为了让空间更为突出,多了许多空间的地盘。
比如屋子里生机盎然的绿sè植物就吊在半空中,而李文鸿大约是个整洁的人,他的屋子里除了电脑和电视之外,看不到其它多余的东西。
两人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穿好拖鞋就被让进了里屋。
里屋也不算大,一张床占据了整个房间的面积,有一个镶嵌在墙体里的柜子,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李文鸿去厨房烧了水,曲朗也被让到床上,他说自己的故事太冗长,不得不在床上,不然太累了。
曲朗正觉得百无聊赖,床上躺着一个大男人,等着另一个大男人,曲朗怎么想都觉得这画面太无聊。
李文鸿进来了,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两杯热气滚滚的咖啡。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说把咖啡壶也拿过来吧,省事。
咖啡壶是进口的,上面印着英文。
李文鸿把咖啡伴侣和方糖都放在一个小碟子里,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你的生活够jīng致的。”曲朗由衷地说。
李文鸿还在忙乎,问曲朗要不要加糖?曲朗说自己来。
“jīng致谈不上,只是见得多了,不知不觉中学到了很多,要是我跟踪一个大老板,这一套是要学会的,比如打保龄球,比如骑马……这些都是技能,会的多了,对任务有好处。”
曲朗看着忙碌的李文鸿,想,他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不是他把生活过成舞台了。
每日在台上扮演着别人,演着演着把自己丢失了。
李文鸿拿着咖啡勺,在咖啡杯里搅拌着,品尝的时候也是有板有眼,真的如电影里演的那样bī真。
两人品过一杯,曲朗让他开始,他说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曲朗说:“从你是怎么成为一个杀手说起吧。”
李文鸿点头,说:“那好像是离我太遥远了,但又仿佛就在昨天,那一切的一切都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