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是不是错了
李郁琴从来没有想过,寒咧有一天会倒下,那么坚强的寒咧。一个人生活了多年,在李郁琴醒来后,也从没抱怨过当年李郁琴突然出事丢下他一个人。
寒咧从未抱怨过李郁琴,但李郁琴恨。寒咧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乖乖仔,李郁琴不知道寒咧在想什么。
现在的寒咧比以前还不爱说话,而长大的寒咧也不再是以前有什么事就找李郁琴说的孩子。寒咧现在是个出色的大人,李郁琴很欣慰,李郁琴也很内疚。
“也许我当初没有失去意识,也许我当初没有变成植物人,是不是,是不是咧儿就会变得跟我更亲近点。”李郁琴时常这样想。
李郁琴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所以寒咧的态度令李郁琴总是惴惴不安。
可是现在呢?
“咧儿啊……”李郁琴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寒咧。
寒咧从倒下到住院,已经躺了五天了。五天里,寒咧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郁琴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医生,“咧儿还这么年轻,他不能醒不过来。”
然而医生只能对李郁琴摇摇头。
“你摇摇头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是不是?!”李郁琴近乎癫痫的冲医生喊着。“什么他不愿意醒过来,他是个总裁,他那么有事业心,那么年轻,为什么就不想醒过来?!”
“这位夫人,您别激动。病人不想醒我们也没有办法。”医生看着李郁琴无奈地说到,“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病人现在抗拒清醒,甚至没有丝毫求生欲望。”
李郁琴睁大了双眼,“什么叫做最坏的打算?什么是最坏的打算?什么叫没有求生欲望?我当初都活过来了,他为什么不能活过来?”
两行泪顺着李郁琴的脸颊滑落。
小秘书处理完公司的事物,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李郁琴这副崩溃的样子。
“没事的,总裁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不能总裁最终醒过来了,您却倒下了啊。”小秘书出言宽慰李郁琴。
小秘书装作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公司里的事情也忙的小秘书焦头烂额。小秘书能处理一部分事情,但剩下的,需要寒咧亲自处理的,小秘书却是无能为力。
寒咧那张总裁桌上堆积的文件越来越高。
不知那里传出去的,xx公司总裁追忆已逝妻子,思念成疾。传言来的快,让小秘书措手不及,这美丽的爱情故事小秘书完全压不下去。
这个当初一直拒绝李郁琴的小秘书,现在却仿佛是李郁琴唯一的支撑。
李郁琴看看小秘书,脸上还带着泪痕,说,“他一定会醒过来,对吧?你们的总裁怎么会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呢。”
李郁琴对着小秘书这样说,实际上是对着自己说。
李郁琴走回病房,再次守在寒咧的病床前。李郁琴紧牵着寒咧的手,是不是曾经,在李郁琴失去意识的时候,寒咧也有这样紧紧的握住李郁琴的手呢?
不过,好在这一次寒咧只昏迷了两天就醒来了,但身体却很虚弱。
……
戒毒后的童姨母一直躲着童诗涵,童姨母不想看到童诗涵失望的样子。那比戒毒还要痛苦,童姨母双手掩面。
童姨母只是害怕童诗涵对自己失望。
但是童姨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听到童诗涵死亡的消息。
童姨母当时正在菜市场买菜,却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们在说什么?谁?哪个总裁?寒咧?”童姨母狼狈不堪的抓着路过的人。
“你抓痛我了。”被童姨母抓住的人喊道。
童姨母这才迟迟放开,什么美丽的爱情故事?总裁夫人死了?童姨母丢下菜篮子就开始跑,漫无目的的。
菜市场的人看到童姨母这个样子,“这个女人怎么了?”
“疯了吗?”
童姨母大概是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鞋子,脚在出血,黑色混杂着红色,交织在一起,令人看着无比作呕。
童姨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着童诗涵,那些理由都是什么?直到现在这样永远见不到就好了?
童姨母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家,童姨母坐在房间里,怔怔地,这个地方能算的上是家吗?很多年前那个地方就没有了,这里看上去那么陌生。
“啊……啊……”
那一晚,童姨母不住的嘶吼咆哮,大哭流泪。
后来街上出了一个谣言,那屋里有鬼,浑浑噩噩,你进去就会看到有个黑影在里面晃动。会发出些让人听不清的音节,异常可怕。
童姨母再次睁眼的时候,一片刺眼的阳光打在童姨母身上。童姨母对这样的阳光感到害怕,屋外的人还在照常生活,可是童姨母却失去了童诗涵。
屋角摆放着一瓶毒品,戒毒时说好的誓言都作废。这样活着太痛苦,童姨母急忙奔过去。不知道僵了多久,童姨母一下被自己麻木的双脚绊倒。
童姨母甚至都没有再想起来的念头,一点点爬向墙角。
童姨母抓起那瓶毒品仰头就喝下,也不管什么剂量。戒毒再次吸毒的人对毒品有很强烈而又刺激的反应。
童姨母的头脑开始渐渐变得不清醒起来,童姨母的嘴角开始溢出白沫。
狼狈不急,“涵儿啊,姨妈这就来看你。”童姨母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陷入幻觉中,幻觉里只有快乐。
幻觉里有童诗涵,还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童姨母就这样一直坐在冰凉的地上,陷入幻觉里。然而毒品带来的快乐是有限的。很快童姨母清醒过来,头痛欲裂。
“我不能,不能就这样失去这些幸福。”虽然清醒了,但是好像还没清醒的童姨母,说着。
童姨母急忙跑到抽屉旁边,抓出一把钱来。童诗涵在童姨母戒毒后,来看童姨母的时候给了童姨母一大笔生活。
“钱,钱,钱,嘿嘿,有了钱什么就都行了。”童姨母冲出门去,向着曾经童姨母买毒品的地方去。
童姨母带着一大塑料袋的毒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