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集体
“今天的总裁也是被拖回家的……”
“明天的总裁大概也会被拖回家吧。”
“并不想承认这是我们的总裁。”
“可以说是非常丢人了。”
“所以说，我站夫人。”
忽略这些吵吵闹闹，寒咧的公司可说是非常有效率又富于能力的集体。
如今boss带头努力自虐，其他人挥洒着眼泪追随上司脚步，就像蒸汽熔炉拼命运作了几个月后，随着蒸汽一声长鸣，终于大功告成。
近来寒云浩的日子可说是春风得意，手握寒氏公司的感觉几乎令他心醉神迷。
他一向游手好闲，在抢走寒氏前连会议也几乎没有出席过，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如今最高的位置属于他。
而且他刚刚到简讯，下午四点董事会会议，对此他当然会出席——坐在主位开会的感觉，他可不会错过。他甚至计划特意迟到一会儿来表现自己的重要。
寒云浩眯起眼睛，整个人甚至飘飘然了。这样的神态直到他推开会议室的门才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里！”
寒云浩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撕裂成气急败坏，而寒咧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头。
看看他多年未见的弟弟脸上的表情——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寒咧几乎要笑出了声。他把资料压在桌子上，从主位上起立，瞬间一群人跟着哗啦站起，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围成了一圈。
——那当中没有空位。
——没有他寒云浩的位置。
“你们这是做什么？”寒云浩忍不住更加提高了声音，“你们对董事长是什么态度！”
他喊得大声，寒咧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眼光中甚至有笑意，“他们对董事长不是很尊敬吗？”
“你看，我一起立，他们立刻跟着起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寒咧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算算你自己手里的股份，再算算今天我手里的部分。这结论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已经不是董事长了，寒云浩。”
“你说……这怎么可能……”
寒云浩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他的神情从未如此慌乱过，“我的股份那么多，你怎么可能超过我！”
此时寒咧倒是真的笑出来了，“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有疑惑，不如去问问你的下属，或者再看看这些时间有多少散股被购——寒云浩，我们之间的帐不止这一笔，今天不是个清算的好时间。你暂且等等吧，在等的时间里也不要太慌张，寒家的人，不该露出懦弱如此的样子。”
寒云浩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简直被刺激得炸裂开来——清算？凭什么？寒家的公司给谁不是给，难道他不姓寒吗！
他咬牙切齿，眼睛几乎充血。而寒咧则坐上皮椅，勾起了唇角，眼神里全是闲散，他称得上愉悦的话音和周围一圈人齐齐坐下的声音一起落在寒云浩的耳朵里。
“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好看多了，愚蠢总比懦弱好。可愚蠢和懦弱终归一样是罪责，作为兄长，我希望你能撑到审判来临。
审判是什么意思，寒云浩很快就明白了。
股份莫名其妙被购走，新闻不间断地曝出寒云浩执掌公司时的各种伪劣货物和冒失决策，最后演变到他的私生活上——当初可被人赞一声风流，如今就是玩弄感情，当舆论下定决心要逼死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留下任何一扇窄门的。
寒咧的“审判”每天都有大把新花样，与时俱进，花式繁多。
几个情人找上门来，平日总觉得自己在蜂蝶中游刃有余的寒云浩，发现这些突然不再温柔小意的解语花们竟然也能把他逼得崩溃，家里日日都像不见血的修罗场。
孩子看他的眼神，法院的传票，铺天盖地的声讨，足以让人心力交瘁，疲于奔命。
内外交困，莫若于是。
当最后手头仅剩的股份被走，人只能被迫回到国外的时候，他头脑混混沌沌，甚至失去了仇恨的力气，内心倒有种奇异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
“当头一刀总比千刀万剐来得舒服。不过我可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童诗涵挽着寒咧走在街上，言笑晏晏的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年轻甜蜜的情侣。如果只看外表，谁能知道他们曾经历这么多风波呢？
“我可没有什么给兄弟留情面的意思。”寒咧愉悦地摸了摸下巴，那种干净利落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小女生偷看，“只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把时间浪在他身上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童诗涵笑着瞥了他一眼，却也没问重要的事是什么。自从她专注于工作，那些属于小女生的充满活力的逛街看电影的时光就离她很远了。而今天难得见她雀跃地上街，寒咧自然花式赞同，只差亲自给她换衣服穿鞋化妆。
现在看她开心地走在街上，明亮的玻璃橱窗上反射着她的影子，寒咧忍不住拥紧了他，只觉得仿佛连甜蜜都映成了双份。他几乎要沉醉了。
而这时童诗涵却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了？”
“你看那里。”
童诗涵扬起头，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场珠宝展览。广场中央展台布置得简约得宜，首饰柜也细致妥帖，但这些都不及巨大荧屏上的对戒引人注目。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一道送分题。
寒总裁忍不住自得地挑起了眉，感觉自己的情商压倒性地胜过了无数小男生。他揉了揉童诗涵的头发，感觉自己连声音都受到了情商加成，而比往日低沉磁性了一些，“喜欢吗？——这对戒指是我们的了。”
“……是我们的？”
然而童诗涵高高地挑起了眉。下一秒她娇艳的眉目就几乎倒竖了起来，“你想要这对戒指？”
不是你想要嘛！
寒咧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下意识地想反驳，好险闭上了嘴——他还不想当众跪遥控器。
他一脸无辜，童诗涵只是冷哼一声，“你都不看屏幕上的设计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