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月下剪纸,恐怖画面塑造的很好。
纪珩:“吃一堑长一智。”
苏尔感慨:“果然人还是该多学几个特长。”
高考虽然取消了一部分对特长生的政策,但在游戏里很有用。
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自学了奇怪的道理,纪珩放弃细究,单是做提醒:“不要轻易对许鹤故技重施。”
苏尔心里有数,论城府,许鹤要比小翠深得多。
“我会谨慎。”
纪珩表示赞赏,即便行事上离经叛道,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至少能听得进去劝告。
适才在小翠那里扯了不少胡话,其中有一句是苏尔内心的真实想法,理治局的那名工作人员,多半是死在鬼手中。按照许鹤跪拜香炉时的说辞,他故意引人去偷香炉,香炉则会把这些打自己主意的小偷当做祭品笑纳。
“尸体后来被刻意搬到厨房,更像是人为,方便给夏至施压。”苏尔眉头紧锁:“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如果他们也是玩家,为什么要对其他人赶尽杀绝?”
副本不会直接下自相残杀的任务,从上个副本就可以看出,否则大可以让在玩家中选定一名爱情杀手,然而它却选中死在上一轮游戏中的曲清明。
纪珩轻轻敲了下桌子:“跑题了。”
苏尔看他。
纪珩:“琢磨玩家的心思没必要,邮票鬼才是关键。”
找出邮票鬼的死因,就等同于解决幻境一半的真相。
苏尔沉吟几秒,说:“我有一个想法。”
最近这句话出现的频率有些高,高到纪珩快习以为常。
苏尔:“先前的提示音只是很简短的一句话,而交易里根本没有限制条件。”
说罢清清嗓子,对着无边的夜色缓缓开口:“杀死邮票鬼的是许鹤……”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是小翠……是许鹤和小翠……邮票鬼是自杀的……”
每说出一个选项,就停几秒。
纪珩揉揉眉心,这人成功做到了明面上开始瞎蒙。
冷冰冰地机械提示音在苏尔瞎扯一分钟后终于出现:
[‘邮票鬼的交易’任务更新,每名玩家仅有三次作答机会。]
苏尔没有丝毫失望,反而从容不迫说:“幸运的是我提前排除了四个错误选项。”
“不算幸运……”
苏尔:“嗯?”
纪珩:“进入幻境的玩家数量不多,否则可以把错误选项卖出去,别人少走弯路的同时,你也能赚一些好处。”
“……”
“闹腾半个晚上,”纪珩站起身看了看天色:“回去休息吧。”
武力值再高,也不排除因过度劳累在副本里猝死的可能。
门外有一道倩影,立在月光下,抱着枕头东张西望,在看到苏尔和纪珩时,尴尬地笑了笑:“能不能让我打个地铺?”
就在一小时前,夏至从厨房离开时还带着一种决绝的愤怒,和现在判若两人。
有求于人,夏至只能实话实说:“其实我本来是想去杀了小翠,那张剪影肯定跟她有关。”
苏尔挑眉:“为什么改了主意?”
“我去找她时,看她眼睛都是红的。”夏至:“王三思先前说许鹤家暴小翠,我还有几分存疑,现在看来是真的。”
“说来也好笑,我从前最见不惯这种受了委屈就会哭的性子,如今竟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迫于角色设定,她不得不扮演被家暴的妻子,挨了数日的毒打,那一瞬间看到满眼通红的小翠,突然就下不去手。
听完夏至的心理路程,苏尔神情复杂:“看来你也有做编剧的潜质。”
脑补能力极强,导致小翠哭红双眼的元凶明明是一个洋葱。
夏至听得疑惑。
苏尔主动把门推开。
夏至试探地往前迈进一步,确定是默许自己打地铺,长松一口气。
香炉只食人,太过邪性,安全起见苏尔原本也是准备来纪珩这里打地铺,一人一屋变成三人一间,难有些拥挤。
纪珩让苏尔去睡床,夏至睡小沙发,自己则打地铺。
夏至还想着剪纸,夜不能寐,翻了个身突然发现苏尔同样没睡,坐在床头对着漆黑一片的空气自言自语。
定定看了两秒,夏至被吓得猛地坐起身,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丁点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下地走到纪珩那边,小声问:“他在做什么?”
大晚上的像是魔怔了一样,难不成是被鬼附身了!
纪珩见怪不怪,淡声道:“打小报告。”
“哈?”
感觉出他没有解释下去的欲望,夏至识相重新窝回小沙发。
另一边苏尔用低到听不清的声音碎碎念:“邮票鬼的交易都能及时更新,说明游戏的意志无处不在,希望能及时反馈举报结果。”
·
尸横遍野。
残缺不全的尸体里,有玩家的,也有游戏里原住民的。其中有一个女人,容颜绝美,死于同伴一剑穿心。
男子弯下腰,沾了点她的血液,蹭在小泥人的额头。
所谓的眉心一点朱砂,用鲜血来画才最漂亮。
小泥人不在乎血的腥臭味,还挺高兴,想要再给画个六瓣莲。
可惜月季绅士没有再理它,看向远处的青山,耳边的花朵颜色更加鲜艳。
“团灭副本永远这么美好,何况这次是双喜临门。”
揣着那张邮票,想必苏尔此时已经进了守墓忠仆的副本。
主持人里,守墓忠仆是出了名的喜欢做交易,更爱把玩家当狗遛着玩,无论最后是苏尔死还是守墓忠仆被坑,他都不亏。
正想着,便到游戏公告:
[守墓忠仆因滥用职权破坏副本公正性,即刻起停职查看。]
月季绅士嘴角一弯,轻轻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然而开心不过三秒,下一条私人消息紧随其后:
[请立即前往自由小镇副本,接手被停职主持人未完成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月季绅士: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
游戏:别问,问就是四舍五入五百次的回眸。
第84章 死因
夜深人静。
三人一间也有好处,纪珩是靠着门边打地铺,有人守在那里,无形中增添了一种安全感。
无论是夏至还是苏尔,都睡得很沉。
久违的轻松感让苏尔忘记游戏,忘记近几个月来遭遇的一切。
“苏尔。”一袭白色的长裙随着风荡出波纹,祝芸笑嘻嘻说:“恭喜你。”
苏尔关注的重点不同:“怎么不穿校服?”
祝芸好笑:“高考都结束了,还穿校服做什么?恭喜你,成为全省第一的高考状元。”
高考……状元?
苏尔怔怔指着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祝芸调侃道:“你现在可是大红人。”
苏尔感觉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脑袋卡壳了几秒,许久后问:“我的数学考了多少?”
“满分。”
“语文呢?”
“138,作文差一分就是满分。”
苏尔看着她,摇头:“不对。”
祝芸想伸手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尽说胡话。”
苏尔笃定道:“我应该是满分作文。”
说出这句话后,从祝芸的笑容开始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记忆终于冲出牢笼,苏尔目中多了几分清明……自己的数学及格都难,怎么可能性满分,这不是把他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
“醒醒!”
身子重重晃动,一睁眼,就看见夏至在用力摇他。
苏尔‘嘶’了一声,忍住头疼坐起来。
夏至解释:“纪珩说你可能出了状况。”
苏尔偏过头,发现地铺上没人。
夏至:“他出去拿凉水,实在不行可以浇醒你。”
话音落下没多久,纪珩正好端着水进屋。
苏尔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去,后者摇头:“我也只是凭感觉,以防万一才让夏至喊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