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一周后，清衍来到温居装饰有限公司。
人事部经理和清衍网上聊过，大致清楚清衍的情况，问了些问题，便带着清衍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进去之前，清衍还有些紧张，跟在人事身后，没有直接看屋内的人。
只听人事恭敬道：“萧总，这是刚来面试的助理。”
“嗯！”磁性的男声带着独特的清冽气息，简略应声。
清衍浑身一颤，诧异抬头。
那个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相隔数米，互相打量。
清衍觉得她可能是已经忘了那人的样子，不然怎么会觉得廊城太子爷与那人相貌相同？
她一定是疯了！
清衍的视线，赤裸裸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深邃乌黑的眸对上清衍的目光，眼神中却只有陌生。
“方经理！”
“在！”
“这就是你找的助理？”萧祁异常冷冽的声音让方经理不由一颤，立刻转身对清衍说道：“许小姐，这是萧总！”
清衍的目光始终落在萧祁身上，脑海里是他浑身是血的画面。
画面重迭，心痛难耐。。
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方经理给她的眼神暗示，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对不起！”察觉到泪水滑落，清衍这才回过神，尴尬的捂住脸，对方经理道歉后匆忙转身。
方经理一脸茫然，只能转身对萧祁低头道：“萧总，真不好意思，许小姐应该是不舒服。”
萧祁正专注的对着电脑打字，不发一言。
这让方经理很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道：“我会重新找人，一定挑个各方面出色的…”
“不用！”萧祁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方经理不明。
“萧总的意思是？”
萧祁这时停下了动作，微微向后仰，侧身看向窗外，只见楼下清衍正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厦。
萧祁墨色的眸微微一聚，冷冽的声音响起：“就她了！”
“啊？”方经理一愣，顺着萧祁的目光轻走几步，发现他在看清衍，这才理解他的话，心中再次诧异。
不过方经理毕竟从事多年，奇怪的事见得不少，还是镇定道：“那要让她现在回来？”
萧祁这时回眸，声音如他神情一样高冷：“你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吗？”
方经理顿时尴尬，微低了头道，降低声音道：“那让她好些了再来入职？”
“这事你处理了，出去吧！”萧祁说着，又坐直身对着办公。
方经理只能转身离开。
这个萧总年纪轻轻，却已是一副老练做派，平常做事都是不苟言笑，要求严格，让人无法靠近，辞退了几个助理，也不知道这个许小姐能不能胜任。
清衍浑浑噩噩的走出大厦，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
她明明记得， 程然已经死了，尸体她都看到了，为什么现在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她不禁打电话给沉忆，再叁询问：“沉忆，程然是不是死了？”
沉忆这些年留在苏州生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听到清衍突然的电话，愣了一会才道：“是啊，许清衍，你突然打电话问这个干嘛？”
“你忘了他死的时候还是你去的医院？”
是啊，她怎么会忘？
许清衍久久没有回应，沉忆忍不住问：“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你不会撞鬼了吧？”
鬼？
许清衍站在原地，眼前满是那人的身影，虚幻缥缈，没有实体。
她忍不住转身，重回那栋大楼。
烈日当空，她仰头望去，只看见刺眼的阳光直视。
唇瓣微抿，许清衍重新走入电梯间，按了向上的按钮。
温居装饰公司，在22楼。
电梯缓缓上升，许清衍只觉得心跳越发平稳，当她重新走入这家公司，前台明显露出诧异的神色。
许清衍低着头，只道：“我来面试的！”
“我知道，只是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许清衍抿了抿唇，扯出一抹微笑，再次抬头，全然没了方才的不适：“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身体不舒服……是你们萧总说什么了吗？”
“哦，没有，那你进去吧！”既然上面确实没什么指示，前台也没拦着清衍。
清衍心中暗松口气，跨大步伐，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她腿长，走的快，但不急，旁人看不出异样，只觉得这新来的助理气质不错。
家装公司的装修独具一格，清衍饶了几个弯，才来到萧祁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看不清里面的场景，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敲门。
旁边的文秘小姐不禁上前提醒：“许小姐？找萧总有事吗？”
“我……”许清衍愣了楞，勉强掩饰心中的尴尬，表面从容道：“我是来面试的。”
“面试？你已经通过了啊！”
许清衍一惊：“通过了？可我还没？”
她有些反应不过，虽说温居家装不算大公司，但规模也说得上去，怎么会这么容易？
难道这个萧祁，真的是……
她激动的门都没有敲，打开门走进去，秘书吓得紧随其后，立刻道：“许小姐，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进去？”
“仲秘书，让她进来吧！”
“是！”
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仲念巧很识相的离去。
清衍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观察着他的相貌，和脑海中的那个人对比。
果然……一模一样。
她情不自禁，说出那个埋在心里很久的名字：“程然？”
萧祁这时才放下手中的工作，深黑的眸看向清衍，不带过多的情感，冷声问道：“那是谁？”
清衍的眸中闪过一丝窘迫，直言问：“你不是程然吗？”
萧祁坐在那，没有多动，只轻皱了眉头，伸手敲了敲放在桌前的名牌。
清衍顺势看去，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总经理萧祁，内心一颤，紧抿着唇，继续上前。
萧祁始终坐着，看着女人靠近。
她穿着正式的黑色职场服，头发盘起，面上画着淡妆，一副老气横秋的打扮，可依旧遮不住这女人的美。
萧祁唇角微扬，视线紧锁清衍的身上，眼神里没有过多的情绪，表情依旧冷冷淡淡。
微扬的唇角没有笑意，一副看不透猜不透的样子。
清衍看了他半天，也没看出任何异常，她忍不住伸手，摸向男人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