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我们兄妹哪里对不起你
段星文情绪很激动,上前扯住莫逸尘的衣领就是一阵拷问。
听到他说段星月不见了,莫逸尘和许倾倾俱是一怔。
“你说什么?她走了?”许倾倾一脸诧异。
“你别装了!许倾倾,我问你,星月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推的?”段星文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在附近人缘一向不错,在他寻找段星月时,就有目击证人跟他详细描述了早上发生在莫逸尘别墅门口的一切。
段星月为了取得莫逸尘和许倾倾的原谅,在莫家门口站了一夜他已经很心疼了,当他听到许倾倾不仅不给她好脸色,还弄伤了她,段星文恨不得立刻找许倾倾问个明白。
他厉声的质问令许倾倾哑口无言。
段星月额上的伤确实因她而致,然而,她却不是有心推她。
见她不作声,莫逸尘回眸,有些异样的望着她。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许倾倾,我问你,我们兄妹俩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若不是星月救了莫逸尘,你的男人早就死了!若不是我把你引到五洲岛,只怕你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
他直气的额上青筋爆起,若不是忌惮着莫逸尘,只怕他的巴掌早就挥到许倾倾脸上去了。
“星月善良,不求你们回报。可你们也不要太过份,许老先生死了,我们都很痛心。可是这关我妹妹什么事?你们不但不念着她的好,反而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这样做对她公平吗?”
“段星文!”莫逸尘听不下去了,他霍的推开他,“够了!”
见他脸色不好,许倾倾怕他与段星文争执,急忙拉了莫逸尘一把,却被他将她扯到身后。
莫逸尘一脸寒霜,冷觑着段星文,一字一句的说:“没有人怪你的妹妹,是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你……”段星文直气的暴跳如雷,腥红的眼睛,恨不得想杀人,他指着许倾倾,“对,是我妹妹贱!非要喜欢你!倒贴你,事事为你着想!所以,活该被这个许倾倾虐待,打的头破血流!你怪我们害死了你岳父,现在,你太太又伤了我妹妹,这一次,我们总不欠你什么了吧!”
他声声指控全冲着许倾倾来,许倾倾百口莫辩,陈叔上前,想替她说几句话,只是刚开口,就被段星文粗暴的打断。
“你别说话,你和他们沆瀣一气,你当然不会向着星月!”
“你闹够了没?”莫逸尘波澜不惊的听着他的指控,冷淡的开口。
为了下午的火化仪式,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沉郁,冷厉,让人还未靠近就心里发紧。
“莫逸尘,我只问你。星月现在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段星文敛了几分火气,质问着他。
“去找,全公司的人都可以供你调动。”他平静的说。
“那你呢?”段星文怨恨的瞪了一眼他身边的许倾倾,再次问。
“你说呢?我妻子的父亲才过世,遗体还躺在医院里。”
“所以说,你打算置身事外了?”段星文胸口一起一伏的,一脸失望。
“难道你觉的我一个失明的人去找,比你们更有效率?”莫逸尘被他气的脸都青了。
段星文脖子梗了梗,他又抬手,指着莫逸尘和许倾倾。
“姓莫的,你们给我听着,倘若我妹妹有什么不测,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饶了你们!”
“悉听尊便!”莫逸尘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段星文喉咙里哼了一哼,因为急着寻找妹妹,寻衅了一阵后,很快调头找人去了。
许倾倾一手撑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身体一阵阵发虚。
眉心紧蹙,段星文那些指控令她觉的一股火窝在心里,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去。
“阿尘……早上我……”她试图向莫逸尘解释,只是一开口却又觉的很无力。
“好了。”莫逸尘寻着声音,拉住她的手,“走吧。”
他的掌心很温热,仿佛一个火炉温暖着许倾倾忐忑不已的心。
两个人即将出门时,许倾倾再一次停下脚步。
“要不然……我们去找找她吧?”她窒了窒,一脸纠结,“再怎么说,活人都比死人重要,那个人脾气拧的很,谁知道她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莫逸尘略作迟疑后,再次拉紧了她的手。
揽过她的头,在她微蹙的眉心处浅浅吻了下。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所有的人手去找。那么多人在找她,能出什么事?可是,你的身边,却只有我。”
在经历了段星文的一番指责后,还能听到莫逸尘这样说,许倾倾心底如海浪一样翻涌着,激荡不已。
她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莫逸尘的手。
“可是,阿尘,我还是不放心。早上,我确实对她说了些过激的话……她的伤,虽然不是我有意为之,但,是我做的,我认。”许倾倾咬了咬唇,决定坦诚一切。
莫逸尘的眉蹙了蹙:“真的是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不出端倪。
可是隐隐的,许倾倾还是觉的他有点失望。
“是我。”她张了张口,又把后面那些详细的解释咽了下去。
他又顿了顿,过了几秒才缓缓的说:“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所以,你去找她吧。我爸爸这边,有我就行了。”明明莫逸尘的话听起来很体贴了,可许倾倾心底还是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松开手,她挨着莫逸尘的身体,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
然而,莫逸尘却再一次拉住她的手腕。
许倾倾回头,拧眉,莫衷一是的望着他。
“找人的事,多我一个不多。倾倾,我们才是一家人。”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门,上车,又命令司机开车向医院驶去。
雨虽然停了,天气却并未完全晴朗起来,云层很厚,仿佛重重的棉被压在人心上。
一路上,许倾倾没再开口说话。
再次见到父亲的遗体,她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然而,脸上没有泪,不代表心里不悲伤。
从医院到殡仪馆,许倾倾默默的呆坐在那里,脸上笼罩着一层叫悲戚的面具,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冻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