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靖康耻 臣子恨
十三郎迷迷糊糊,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样,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他想睁眼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渐渐的又昏睡了过去!
曹勋强调内息冲过猴群和虎群,远远看见,在一堆碎石边上的十三郎,正要去救,那黑大汉走过去,弯腰抱起向峡谷走去,他身后大虎正跟在后面,曹勋摇头一叹:“唉,也许这样更好吧,傻孩子,但愿你好运吧!”
回到大家身边,强忍吐血的冲动,对几人小声说:“他没事儿,被人救走啦,御猫正跟着,都放心吧,我想总比留下来好,你们说呢?唉,就当不知道好啦,我们走吧!”
赵昚和赵嬛嬛很不舍,可这苦日子自己受就行了,何必再搭上他呢,心中虽不舍,但却为十三郎感到一丝高兴,小虎子和韦德,那是从心里往外为义王爷庆幸,总算脱离了苦海了,徽宗微笑颔首,骑着老马乐得脑袋直摇。
金兀术伤倒是没伤怎么样,只是窝火,这是个什么怪物,简直力可拔山,骑在黄膘马上沉着脸不语。
完颜宗翰赶上来不甘的问:“大帅,就这样改道而行啦,我们这么多人让群猴子给抢了,我不服……我率本部人马杀过去,我还不信了,就那么几个人一群兽,让咱们多走月余路程,我杀回去给大军开路!”他脸上狰狞的伤口更加泛红。
金兀术说:“宗翰,你杀回去也行,可我这些人谁看管,你还嫌丢人不够吗?我是虎灵圣灵尚且躲不开他一击,你认为你能扛住?你看看,圣灵卫死了一百多,你不心疼吗?唉,算了,还是大事要紧,多走路丢些军械粮草不算什么,总比丢命强吧?”
完颜宗翰低头想了想,抱了一下拳遵令而去,心中却气闷的狠,该死的黑大个,下次碰上一定要你的命!
大部队改道回返向东,进入河北境内经燕山府(今北京),回到大金,这一路艰辛自不必说,单单只金兀术告知赵构称帝,这一样就令徽宗大病不起,赵嬛嬛无奈舍身救父,把身子献给了完颜宗贤,那熊一样的男人,这才给派了辆马车,并给请了御医为徽宗看病,勉强保住了老命。
可到达了金国上京(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白城子)更是屈辱,徽、钦二宗及其后妃、宗室、诸王、驸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装,头缠帕头,身披羊裘,袒露上体,拜祭完颜阿骨打庙,举行所谓的牵羊礼,亦即献俘仪式。
礼毕后,金国士兵簇拥着徽宗、钦宗等宋朝俘虏到金国皇帝大帐,跪拜在地,等候发落,结果是给两位皇帝,封了个相当侮辱性的封号,封徽宗为昏德公,封钦宗为重昏侯。
在金人的众目睽睽下,宫廷、宗室妇女遭受的集体侮辱,使钦宗的朱皇后,感到绝望,为了捍卫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尊严,履行母仪天下的职责,她选择了以死抗争!受降仪式结束后,朱皇后上吊自尽,被人发现救活,但她仍投井毙命!
她的刚烈,赢得了金人的尊重,金帝下诏,赞她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追封她为靖康郡贞节夫人,这其中反差,令钦宗更觉耻辱,羞于见人!
随后,对皇室及官宦女眷进行了处置,皇室后妃、帝姬等择选入宫,落选妇人、侍女等近千人,赐去浣衣院!
所谓浣衣院,并非通常的洗衣场所,而是金国特设的,是供帝王,贵族们随时玩乐场所,即高级妓院!
韦氏(赵构生母)、邢氏(赵构正妻)以下,皇室三百余人都去了浣衣院,赵嬛嬛也沦入其中。
不久,昏德公赵佶,重昏侯赵桓,转徙至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关押,在五国城坐井观天,所谓的坐井观天,只是形容被囚禁的惨景而已,井,其实是指四合院的院心天井,至此二帝囚于北国,靖康耻、臣子恨!这一段血泪史铭刻于所有汉人心中,让人扼腕长叹却又徒呼奈何!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徽宗写的这篇凄凉哀惋的词《眼儿媚》,其内心苦楚和落差可见一斑!
十三郎虚弱的张开眼,见自己仿佛在一个石洞之中,可四壁非常光滑,向洞口看一道棉门帘阻住视线,又看向光源,那是一个通风口,在洞门内洞顶部,自己则躺在靠墙一张石床之上,身边趴着大虎,它看自己醒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于鼻子,站起身跳到地上,慢悠悠轻飘飘的出了石室。
十三郎仔细打量石室内,摆设很简单,地中央一个大八仙桌四条板凳,桌上只有几个山核桃,其余什么也没有,扭头向身后看,也是一张大石床,床上整齐叠着被褥。
他纳闷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忽然传来一声虎啸,越来越近,几个呼吸间一只虎头伸进门帘,十三郎吓得“啊……”一声大叫,下一刻一只大手伸进来,将虎头盖上拉了出去。
“呵呵呵,小黄猫,你干什么?吓着人,知道吗?不听话打屁股,自己去玩吧!”一名巨汉挑门帘进来,十三郎一见,哇,这人……怎么会是他?
来人正是一锏,就砸飞金兀术的那位黑大汉,他朝十三郎一笑:“呵呵,你醒啦,小王爷,你胆子不小啊,什么热闹你都敢看,你叫啥名,是谁儿子?是老皇上儿子……还是小皇上儿子?我有点搞不懂,皇帝老的儿子也多,你到底谁儿子?”
“当家的,你干啥呢?吓着人家孩子……有话慢慢说嘛!”有一位二十五六岁妇人挑帘进来,一看就是普普通通山里人,女人相貌一般,圆脸盘浓眉大眼,不施粉黛皮肤粗糙,正常的肤色可很健康,粗布衣裙身材略比一般女人高,但还算匀称,看上去倒也干净利落,说话也温柔和气!
那巨汉嘿嘿一笑,摸摸后脑勺:“嘿嘿嘿,他醒了,我不是高兴吗?行,你慢慢问,慢慢说,我把野猪收拾收拾,晚上也让你们娘们解解馋!”
“又吃野猪肉啊,我都吃够了,爹,你不能抓两只鹿吃吗?那肉鲜啊,嘶哈……我都要淌哈喇子了,呵呵……!”又一个童音传进洞内,门帘一挑一个小黑鬼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