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陈年旧怨
太后娘娘不屑的看了苏晴一眼：“下去之吧，最好聪明点。”
话中之意苏晴最明白，太后娘娘是不想将事情闹到莫无尘耳里吧。
她又怎会不知道，昨天的莫无尘便已经清楚了自己受罚，只是没有多说一句话，她那忽冷忽热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
像莫无尘那样的男人，是不属于儿女私情的。
只要不影响到他的大事，苏晴就是死了，对他来说，亦是无所谓的吧。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回别院，一路上宫女太监都绕路而走，不想多惹是非，对于这个北定候王妃，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一个笑柄罢了。
别院里亦是十分安静，莫无尘此时正在与皇帝把酒言欢，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也没有闲下来，却是莫染宣盯他盯得更紧。
两人都在表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动作不断。
只是这里毕竟是莫染宣的地盘，而且他才是一国之君，莫无尘总归无法像在奥城那般强横，所以，也不得不这般。
自己给伤口上了药，苏晴几次都险些痛得晕厥过去，却生生坚持下来。
明日，自己不能以这幅样子见到自己的母亲，绝对不可以的。
她从小自学医术，此时，亦用金针替自己疗伤，她想让自己在明天天亮时可以神彩奕奕。
只要刺激到身上的几个穴位便可以做到，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很坏，她可能会将自己身体里的经脉破坏到混乱。
不过，她已经顾不上太多了。
莫无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她是痛得睡在长椅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莫无尘的臂弯里，两人的距离很近，同在一张床上。
这让苏晴那忽冷忽热的心再一次不安静了。
这个男人的心，她始终猜不透。
也不敢去猜。
他没有替自己做什么，只是这样无声的安慰。
经过昨天的金针疗伤，今日的苏晴果然很精神，感觉不到疲惫，只带了几分疼痛，却都是能忍得过去的。
“小心一些。”在苏晴离开时，莫无尘只给了她四个字。
这四个字，却足以支撑着苏晴走下去了。
寒风刺骨，苏晴却感觉不到。
她的心里还是暖的。
太后娘娘如昨日一样讼经念佛，苏晴则照旧跪到了草浦上，上面的针依然在，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很轻，很是小心翼翼，她也怕皮肉之苦，她也怕痛……
晌午时分，有宫女领着一个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那时的苏晴竟然不敢抬起头来，她怕看到母亲那痛苦的神情，更怕看到她因为自己而伤心落泪的样子。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小青满腹疑问，突然间被太后传昭，当然会不明所以。
一边跪了下去。
却在看到跪在一旁的苏晴时愣了一下，生生停在了那里：“晴儿……你这是……”
“大胆。”太后娘娘眉眼一厉，怒声喝道。
这一声低喝让小青浑身颤抖，忙又继续跪了下去，不敢多说什么。
她这一生都是这样懦弱小心的。
冷笑了一下，太后娘娘眼底闪过十分满意的光芒：“夏小青，你也有今天？这些年过去了，哀家倒是十分想念我们从前在一起玩耍的日子呢。”
一句话让夏小青愣了一下，而与此同时苏晴也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她竟然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心中一凛，她觉得自己一定看花眼了，刚刚苏小青的眼底明明只是不解。
她似乎并不识得太后娘娘。
而太后娘娘的话……
苏小青的眼神当然也落到了太后娘娘的眼里，她并没有意外，只是冷啍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样子，你这个样子，骗骗苏其昌还可以，别想骗过哀家……”
说得咬牙切齿。
一边说一边猛的上前踩了苏小青一脚，十分用力。
看样子，她真的是恨透了这个女人。
“啊……”苏小青没能忍住疼痛，而是低喊了一声，以她的性子，也只能忍气吞声，很快又双手捂了唇，让惨痛声咽了下去。
“呵呵，当年你设计哀家嫁给了那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些年，哀家费尽艰辛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呢，你说，哀家要怎么感谢你呢？”说得咬牙切齿，阴侧侧的，让人头皮发麻，特别是她那一脸的狰狞。
夏小青也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些事情她并不知道的，现在亦是无法应对，当时她也是无路可走，才会这般，没想到，现在有人来清算旧帐了。
只是白白连累了苏晴，让她心底不安，亦是十分难过。
“太后娘娘……当年都是臣妾的错。”夏小青只能柔顺的跪在那里，满声祈求的说着：“求你放过晴儿，她是无辜的，她与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声泪俱下。
“放过她？”对于夏小青的态度，太后娘娘再满意不过了，她也知道，这个女人在丞相府过的并不好，不过，就是心底不爽当年的一切：“哀家放了她，谁来放过哀家的儿子。”
夏小青听懂了太后的话中之意，脸色变了几分，一边跪着爬到了苏晴面前：“晴儿，你答应太后娘娘不会与皇上为敌……说呀……”
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的手是颤抖的，其实她何偿愿意苏晴这般，可是现在，她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了。
苏晴咬着牙，直直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到现在这样的局面，本来，莫无尘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母亲，现在，却成了自己的母亲来为自己求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母亲前后表现如此一致又是为什么？
她的心底只有疑惑，根本无法弄清楚的前因后果。
“娘……”苏晴轻轻唤了一声。
一旁的太后娘娘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么就不会轻易收手。
她只是想看一场戏罢了，看到夏小青痛苦，她就会心里爽快。
这才刚刚开始呢。
夏小青看着苏晴眼底的不甘和犹豫，心头也沉了几分，这些年来，她只怕苏晴有半点危险，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现在，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失控了。
“晴儿，娘对不起你，是娘连累了你……”夏小青紧紧握着苏晴的手，不恳松开，哀哀凄凄的看着苏晴：“你一定不能有事，晴儿……不然，我死不瞑目……”
有些话，她想说出来，却因为在场的人而无法开口。
她突然后悔那日没有将一切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