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也是
“表小姐的意思，让他继续留在王府？”苏晴不答反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淡很淡的看着花解语。
根本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
她与这个女人的帐还没有清算，她不提，不表示就会过去。
就算她是朝凤国的公主，她苏晴也不会怕了她去。
“那当然。”花解语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趾高气扬的瞪着苏晴。
一脸的鄙夷。
在她认为，只要她出马，苏晴一定不敢再造斥。
虽然她有王妃之名，却从来没有得到莫无尘的偏宠，她更知道，苏晴与莫无尘之间根本就是有名无实。
从这一点，她就知道，苏晴永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依然低头写着手中的东西，苏晴淡淡挑眉：“如果表小姐要插手此事，最好先问过王爷。”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没有半点气势可言，苏晴知道现在不是比气势的时候，与这种女人打交道，就要比智慧。
“你……”花解语终于变了脸色，那份高傲消失无踪，的确，她现在已经无权过问府上的一切事务，跑到这里撒泼，只是仗着自己是朝凤国公主的身份。
可这身份却是见不得光的。
根本不能堂堂正正的回到朝凤国王室。
无视她的怒火，苏晴淡淡抬睥：“表小姐要是没有其它事情，还是回房间试嫁衣吧，明日还要给朝凤国皇室一个答复。”
也许是因为朝凤国的女王觉得亏欠了花解语，竟然是对她百依百顺，连嫁衣都亲自派人送过来，使臣还等在王府里。
气愤的一甩袖子，花解语无言以对，只能恨恨的离开。
心底的恨意一点点升腾，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晴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将她打得如此惨淡。
无法替帐房先生挽回局面不说，这样一闹，更是没有敢再明着与苏晴做对了。
暗里，又有几人是苏晴的对手呢。
此时的花解语更是无法容下苏晴。
她在心底计划好的一切，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变成现实。
到那个时候，她倒要看看苏晴还有什么资本翻身。
“一定让你死得很惨。”花解语一边握着拳头一边恨恨的说着。
到那个时候，不但会夺回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更是剔除了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里，嘴角牵起一抹笑来。
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的莫无尘表情未变，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叹息苏晴，还是花解语。
他不喜欢莺莺燕燕，所以，王府里一直没有女人。
苏晴是皇上下旨，而花解语是属于朝凤国女王下旨吧。
他都是不是得接受。
只是刚刚的一幕，他便知道，花解语永远不会是苏晴的对手。
因为帐房先生一事，王府里上上下下果然都安份了许多，没有人再当面为难苏晴，更没有人敢暗里做手脚。
大雪纷飞中迎来了除夕夜。
莫无尘，苏晴和花解语第一次围在一个桌子前用餐，无言也坐了下来，少了几分平日的木纳，许多家丁都被苏晴放走回家过大年了，所以，王府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这种感觉，苏晴并不在意。
这个大年没有自己的母亲，那人说过的话，或许早已经忘记，她并不奢望太多。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解语不停的替莫无尘夹菜，格外的亲切，媚眼如丝。
只有苏晴不冷不热的坐在那里。
仿佛所有人都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而这边莫无尘却夹菜送到了苏晴碗里，没有言语，没有眼神，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动作对莫无尘来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大年之夜，莫无尘不想再看到苏晴伤心难过的样子。
出于一种对她的怜悯也好，心疼也好，他这样做了。
本来低头吃饭的苏晴有些愣，抬头去看莫无尘，却只是看到他低头吃饭的样子。
他们之间很少会聊天，即使聊天，也是关于王府的家务事，或者是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再然后两人相对便会是沉默。
莫无尘只有与雷仟城在一处时，才会开怀畅谈吧。
这边两人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连无言也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只有花解语虽然一脸笑意，却暗暗咬着牙齿，几乎将银牙咬碎。
握着竹筷的手也非常用力，她气愤，妒忌，不甘……
一顿年夜饭在无声无息中结束。
花解语想借口留下来，莫无尘却先行离开了，离开前却让苏晴收拾过后到他的房间。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这更让花解语无法接受了，却没有立场阻止什么。
只能恨恨的跺脚，要将计划实施的决心越来越坚决。
无人能阻止。
炮竹响过一轮，总算安静了下来。
若大的王府，家丁都已经回家休息，只有守侍风雨无阻的立在门边。
整个院子，亦是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一直挂到后方的小院。
灯火通明。
将这一年中最黑暗的一个夜晚照得格外明亮。
苏晴没有多想，很听话的收拾好一切，又查看了各处站岗的侍卫，才向莫无尘的房间走去。
他们只是相邻住着，所以，抬步的距离便到了。
“有事吗？”莫无尘正倚在太妃椅上，抬目看着远方，苏晴走进去，轻轻问了一句。
“坐吧。”没有抬头，依然看着远方。
淡淡说了一句。
看他如此，苏晴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是怎么度过的？”莫无尘的脸上是少有的落寞，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霸气和戾气。
提及此，苏晴的肩膀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向椅子里靠了靠，仰着小脸，没了那份淡漠，眸底带几丝痛苦，还有几丝幸福：“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和母亲在小屋里点上红烛，做上两个小菜，一边作诗一边遥望远方，祈祷每年都会如此。”
看得出来，苏晴很喜欢过去的日子。
虽然贫苦，却是快乐的。
“你的母亲从未想过要夺回属于她自己的一切吗？”莫无尘不由得有些呆，只因为他回眸看了苏晴一眼。
那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却带着点点光芒。
笑了笑，苏晴摇头：“母亲一向是与世无争的。”
“你也是。”莫无尘就那样直直看着苏晴，轻轻吐出三个字。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庞，有些朦胧。
苏晴亦抬头看莫无尘，看他那温柔的眼，没有了戾气的五官，就如他沉睡时一样，自己那时多么喜欢静静看着他，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刻在眼里，刻进心里。
现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