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市井流言
姜成武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着，这才偷偷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不过听说，和太子有关。”
“太子？”宋璟年一惊，“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倒是有这么一种说法，说是皇帝早早就跟丞相说，要从他几个女儿里挑一个当太子妃。你也知道，当时太子在丞相府里的私塾念书，和丞相府的几位小姐关系都不错，若是能成就一番良缘，那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喜事。”姜成武朝宋璟年挑了挑眉，卖了个关子，被宋璟年捶了背才笑道，“不过听说太子和你家夫人的关系也不错，反而是对现在的太子妃不是很上心，丞相这才说他有三个女儿，为的是什么，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宋璟年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丞相当年是有意让冉冉当太子妃？”
“除了三小姐年纪太小之外，多一个女儿，总是多一分的胜算。”宋璟年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姜成武就拍了拍宋璟年的背算是安抚，“不过也无妨，太子不是没看上你夫人么？如今她嫁了你倒是对你一心一意的，这段往事，不提也罢。”
话是这么说，可旁人不知，宋璟年却很清楚，且不论唐婧冉喜欢赵文铎的事人人都知道些风声。就连赵文铎，也未必对唐婧冉没那份心思，毕竟他和太子妃的感情不好，却反而对唐婧冉照顾有加。否则先前在皇帝面前，他为何会和皇甫相一起帮着唐婧冉撒谎呢？
宋璟年脸色更加难看，握着马缰的手都攥紧了，姜成武忙道，“嗨，你说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不是要说你岳母的事么？你岳母啊也就是命苦，没能生个儿子，所以才被欺辱。好好的丞相府突然冒出来个二小姐，人人都觉得诧异，陈敬德本就是子承父业，他父亲也是监察御史，常在家说这事，他才知道的多一些。”
“说些什么？”
宋璟年的语气冷得像是寒冰，姜成武也不敢再卖关子，“毕竟这二小姐来得意外，人人都在揣测，说法最多的一种就是说这丞相被郡主逼得厉害，不能纳妾，就只能**丫鬟。结果有了孩子又始乱终弃，本就为人不齿，最后为了前程和富贵又认了这孩子。虽是风言风语，可是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多少还是能信个七八分的。”
“原来如此......”
宋璟年沉吟片刻，这种说法倒也说得通，唐忠瑞因此对唐婧冉的母亲闭口不提就在情理之中了。可若是如此，那秋心慈又如何解释？
唐婧冉的母亲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那断不会有秋心慈这样一心忠诚护主的下人帮衬。
“不过你这些话，也是道听途说的吧？”
“不然呢？丞相府的往事，谁敢正儿八经地去探究？就连我今日和你说的这些市井流言，若是让我爹知道了，都得挨上一顿板子。”
姜成武说着就勾上了宋璟年的肩膀，“这话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事情过去的太久了，人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再突然提起，那就是给丞相没脸。你可别忘了，丞相如今也是太子的老丈人，得罪了他，未必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知道。”宋璟年笑了笑，“多谢你，我心里有数。”
天色尚早，宋璟年担心唐婧冉，又略待了待便调转马头回了营地，唐婧冉已经醒了。看见宋璟年回来便挣扎着要下地，“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不过是出去盘问几个人，皇帝让我来抓内应，我总得做个样子出来。”
“什么？”唐婧冉愣愣地，“让你抓内应？那......”
“你放心，你秋姑姑我不会说出去的。”宋璟年把她按到了床上，又把被子给她掖了掖，“我揽下这件事，也是怕别人去查会查到你秋姑姑头上。她这次行事毕竟不是滴水不漏，若是真查出来了牵扯甚广，我也不敢。”
唐婧冉叹了口气，用力抱了一下宋璟年，“璟年，多谢你。”
宋璟年拍了拍她的背，笑道，“谢什么，你最亲的姑姑自然也是我的姑姑，你要护着的人，我当然没有带着人去害她的道理。冉冉，我早就说过了，你在我这里是最重要的。”
唐婧冉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就只是抱着宋璟年不放手，宋璟年也不说什么，这几日总在外头赶路，他们两个人也已经许久未能这样亲近了，能多抱一会儿都是好的。
可唐婧冉倒有些不解风情，没让宋璟年多享受一会儿就推开了他，“我本来也没受伤，如今也好许多了，我想去看看姑姑。”
“看她？”被唐婧冉猛地推开的宋璟年有些不大高兴，“看她做什么？有太医给她医治，如今还没醒呢。”
“璟年！我就是放心不下！”唐婧冉轻叹了口气，“姑姑原本没受伤，她是自己捅的自己，我眼睁睁看着的，那么多血，可把我吓坏了。”
说着她就打了个颤，“她特别用力，那一箭几乎穿过了肩膀，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唐婧冉拉着宋璟年的手晃了晃，“求你了，不然，你陪我一起去还不成吗？”
宋璟年到底是受不了唐婧冉的这番撒娇，只能点了头，“好，我带你过去，不过也别太张扬。尤其要紧的是，你别露出破绽来，让你秋姑姑察觉到什么就不好了。咱们现在虽然不愿意把她供出去，可她背后那个势力却不能不妨，总是要揪出来的，你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这事可就没完没了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以为我是个傻子！”唐婧冉撇了嘴，惹得宋璟年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吧，夫人就别埋怨了，我多叮嘱你一句也是关心的意思。”
说着他就帮唐婧冉拿来了鞋子换上，别的都好说，就是头发有些为难。往日都是秋心慈给她梳妆，如今秋心慈重伤，唐婧冉可怎么梳头？总不能就披头散发地过去吧。
唐婧冉看他愣着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怎么了，终于也有让世子殿下为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