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告知事实
“可我认为这样太过残忍了。”唐婧冉一方面想要心狠，另一方面又想要让这个消息一直隐瞒下去。
宋璟年却因为她的话皱了眉，“冉冉没必要这样想，有时候，把残忍的事情告诉给一个人知道，才是对她最大的恩赐，而非隐瞒。再说，我们也只是需要让她指认唐婧仪罢了。虽然也是利用，但是我们也可以给她选择的机会。”他走到唐婧冉的贵妃椅旁边，安慰地抚了抚她的手。
话虽这样说，唐婧冉却还是深思了良久，选择了同意，“好吧！那我亲自去告诉她吧！”
“嗯，好。”宋璟年几乎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了，还依旧不忘称赞她道：“冉冉，不愧是一个玲珑通透的女子。”
这句话逗得唐婧冉终于勉勉强强勾起笑容，她还是不免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嗯，冉冉，这一切都只是玉鸾自作自受罢了。你不必自责。”宋璟年见她不开心，心情也不由得沉郁下来。
唐婧冉摇了摇头，“倒不是自责，只是……可能感觉到可惜吧！”
“冉冉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感怀春秋了？”宋璟年试图安慰她，借此希望她不要如此的难受。
“也许真的是世事无常也说不定。”唐婧冉侧头看他，终究还是露出了让宋璟年满意的笑容，“璟年，我便不陪你，直接就去清秋阁了。”说完，唐婧冉站起身来，把书随意搁在贵妃椅上。
宋璟年见她也实属有些不虞，便点头允了，“去吧！我让连生和你一起去。”
无数句拒绝在唐婧冉的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她还是说：“有连生跟着，也好。”毕竟连生就好像是她的一个证人，证明她说话的正确性。
话音刚落，一旁的连生便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还请世子妃不要嫌属下烦闹了。”
“那是自然。”在唐婧冉的记忆里，她很少见到连生严肃的样子，他似乎总是这样无忧无愁的样子，让人也不免心生欢喜，“我们走吧！”
唐婧冉走出闲世阁，身后跟着秋心慈与连生，来到了清秋阁门前。上一次来清秋阁，似乎还是玉鸾小产之时，她来送人参的时候。
这偌大的清秋阁，也和它的主子一起失了宠一般。即使每天仍旧有人打扫，却还是失去了那么几分光彩，似乎满园春景提前败光了似的。
清秋阁的阁门是被人守着的，守门人唐婧冉并未见过，不过他们却还是对她行了礼，并且为她开了清秋阁的大门，只听其中一人说：“世子妃请进。”
唐婧冉点点头，便一脚踩进了清秋阁。她稍稍偏头，便看见连生朝着那守门人挤眉弄眼的，怕是二人相识而且关系不浅。
无暇顾及守门人是谁，她加快脚步往内室走去。不知道为何，她总能在这清秋阁中，闻出鲜有人住的气息。待她推开内室的门，她便看见了玉鸾坐在窗台前，愣愣地瞧着远方，仿佛数十年如一日，已经忘却了时间一样。纵然是唐婧冉开门的声音，也不能将她从远方唤回来。
“参见世子妃娘娘。”反倒是一旁侍候的阿锦反应过来，连忙对唐婧冉行礼，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惴惴不安。她并不知道赏花宴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唯二知道的，就是唐婧冉一回府就卧病在床，而玉鸾一回府便被囚禁在清秋阁中。
这时的玉鸾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眼神才缓缓聚焦到眼前，她偏头看见了唐婧冉，有些惊讶，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妾身参加世子妃。”
她这几日不见春色，只能靠着小小的窗台向外眺望，以此求得自己心中的宁静。她心中稍有预感，她即将要大难临头，可她心中没有多的想法，唯有希望自己的母亲安好。
“平身吧！”唐婧冉看了她颇久，才让她起身，并说明了自己的来因，“本世子妃今日前来，是想要与你谈谈，玉鸾。”
“是。”玉鸾甚至没有疑问，挥挥手让阿锦出去，她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阿锦躬身，有些担心玉鸾会出什么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内室门。
玉鸾目送阿锦出去，才询问道：“世子妃有何事要说？请说吧！怎样的话，我都能听到。”
“玉鸾，首先我得先向你说一声抱歉。”唐婧冉抿唇，自从见到她之后，她心底就升起一种绵绵不绝的歉疚感。
玉鸾有些惊讶，她皱皱眉头，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妾身不知道世子妃在说些什么，为何要对妾身说抱歉？世子妃哪有对不起妾身的，反而是妾身对不起您。”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婧冉摇头，“玉鸾，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并没有立即告诉你，你母亲病危的消息。”
玉鸾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很多下，她觉得有些好笑，“世子妃你在说什么？什么病危？我母亲身体很好，并不是像您说的那样脆弱。而且，我也并没有得到什么相关的消息，请您不要造谣。”
“是唐婧仪故意封锁了消息，她想要你继续为她卖命，继续做她的棋子。”唐婧冉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
玉鸾哪里愿意去相信这一消息，她试图从唐婧冉眼中捕捉到她的玩笑，亦或是欺骗，不知道为何，她的眼中开始闪烁着泪花，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但她却已经情不自禁地问出来，“那我母亲呢？现在还好吗？”
唐婧冉在玉鸾面前看着她流泪，心里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是悲哀于她的遭遇，“你母亲，在昨天晚上，便已经去世了。我很抱歉。”
“怎么可能呢？”听到这一消息，玉鸾还是企图找出点什么唐婧冉在撒谎的成绩，可是她脸上除了怜惜就是抱歉，再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不可能的。”唐婧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她自己回答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