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气的男人
“主子,都是我思虑不周,所以才会让事出了岔子,您想怎么罚我都行。”
“罚你又有什么用!”
此刻阁楼间的那些女子已经跳得大汗淋漓,倘若没有人去给现场增加爆点,那现在营造出来的气氛不就白费了!
“没办法了,带我去雅间!”
“是。”
……
“少卿兄,萱容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那女人明明说是去透透气,照理说也该回来了才对。
“也好。”
顾少卿放下杯盏,正要起身,四周的灯光却又暗了下去,他无奈之下,只得坐回了原位。
“嗖嗖嗖!”
眨眼功夫,七彩的灯光换做了绯色,那些个女子周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出现了淼淼白烟,更将场景衬的暧昧无比。
待烟雾散去后,一女子缓缓显露出了出来。
她身上是一件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是一朵盛开的海棠,盈盈一握的腰肢如细柳一般,满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颊边的胭脂像一团红霞一样,慵懒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这女子,哪怕是覆着面纱,但不经意间的一抹眼神,都足以将人的魂给勾走。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朱红色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几句怪异的曲调,明明根本连歌都算不上,但加上她那低哑的声音,就像是一只风情万种的狐狸在摇晃着身后的九条尾巴。
莫说是男人,哪怕是女人都克制不住。
“那,那是……容主子?!”
“砰!”
最角落里的雅间,方才还闲适坐着的男人周身已经笼罩了一层阴霾之气。
他冰凉的双眸凝视着场下绕着一根柱子扭动腰肢的女人,修长的手指竟生生将酒杯给捏成了碎片。
“傅,萱,容!”
小风听着黎君皓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只恨自己不是只王八,至少可以缩壳子里去。
“王,王爷,您别生气,指不定咱们是看错了,那女人怎么会是容主子,呵呵呵。”他一定是瞎了,或者眼角糊了太多东西,否则怎么会把这么个尤物错认成只会撒泼的傅萱容?!
而另一侧的雅间,顾少卿几乎跳了起来,“子珮,我,我没看错吧?那是萱容?!!”
傅子珮也傻眼了,仿佛痴呆般的坐在原地,“不,那不会是我的妹妹,不会。”
出嫁的女子穿成这样在楼内大献艳舞,若明日传出去,那她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
“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楼下那女子仍在唱着,场内的气氛已经接近了巅峰,男子们个个双目赤红,好似恨不得将场下的女子吞到肚子里去。
傅萱容正跳到兴起时,身上忽的多了一件男子的外袍,她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人已经从窗被拐了出去。
男子们正兴起,哪儿能让人就这么没了,纷纷站起身,不满的朝着晚烟嘶吼着,“快把人交出来,这女子我要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了,我出五千两!”
“我出一万,谁也别跟我抢!”
“十万,我出十万!”
“……”
好端端的一场献舞,到最后却变成了拍卖会,晚烟尴尬不已的站在场中央,朗声道:“诸位,这女子是我们湘聚楼的头牌,方才是跳累了,须得歇息会儿,稍后再为你们献舞。”
有了晚烟这话,场内这才安静下来。而阁楼之外,傅萱容却被男人阴嗖嗖的视线看的浑身发寒。
“黎君皓,我可以解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傅萱容大多时候瞧见的都是黎君皓淡漠如仙人般的模样,此刻他这副面色阴沉如修罗,眸光阴鸷的样子,还真有些吓人。
咽了口吐沫,她极其狗腿的扯住了黎君皓的衣袖,“这真的是个意外,原先安排的那个女子被人算计没法儿上台献舞,你也知道湘聚楼花费了我许多心血,无奈之下我才去的。”
“那你可想过,一旦身份暴露,你会被如何议论?!”不单单是她,整个黎王府,相府,乃至皇室都会沦为笑话。
傅萱容委屈不已的低着头,将身上的外袍裹紧了些,“我知错了,以后不会了。”
气氛陷入了僵局,被扯着衣袖的男人没有开口回应,满含压迫力的视线让傅萱容头皮都有些发麻。
靠,真是诸事不顺,没想到上去跳个舞都能被这家伙给逮到,真是倒霉。
而暗处的小风脸上也是挂了两行面条泪。
都怪他嘴贱,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让王爷来湘聚楼看看,现在倒好,王爷是实打实生气了。
“你回去吧。”
半晌后,男人终于开了口,但内容却让傅萱容颇为诧异,“你让我回去?”
黎君皓目光冷冽,隐隐还带了些疏离,“你勾起了那群男人的欲望,总该想法子平息,不是么?”
傅萱容一愣,耳畔似乎还真听到楼内有人在起哄要人。她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在青天白日的,我若从正门进去难免会被发现,恐怕得劳烦你送我去雅间了。”
“呵。”黎君皓收回视线,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带着满身寒意消失在了原地。
“……挖槽!黎君皓你这个王八蛋!”
傅萱容用力踩了几下野草,朝着远处的树梢吼道:“小风,你送我进去,若耽搁了正事儿,我扒了你的皮!”
一阵风拂过,待傅萱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雅间内站着,而险些被扒皮的小风则像是被火烧了屁股,急吼吼的从窗户逃走了。
“主,主子?您刚刚是去哪儿了,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