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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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门铃响起,蓝曜从书房走出来,看了眼影视对讲机。
怎么是你上来吧。
按掉对讲机帮对方开了大门之后,他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并守在门口,准备一拿到他要的东西就跟对方说拜拜。
特地在门口等我大驾光临啊,真不敢当。
来者正是蓝曜的哥哥蓝颐,虽然他手上提着一个保温锅,但丝毫不损他俊逸潇洒的模样。
谢谢。蓝曜接过大哥手中的保温锅,随即准备送客。
等等,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我特地送来你要的猪脚,居然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休息片刻
要是以往,他会的,但现在晓花正在他的房里睡觉,昨晚也够她受的了,他心疼的希望她多睡一会,不希望有人打扰,尤其是哥哥。
可蓝颐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物,他不顾弟弟阻挠,径自走进屋里。
妈很疑惑,怎么你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她,还说要吃猪脚面线,害她美容觉也不睡了,连忙要陈妈到早市去挑新鲜的猪脚,亲自为你下厨。
只是突然想吃而已。猪脚面线并不是他要吃的,而是要给晓花压惊改运的。
蓝颐给他一记少来了的眼神。
他们的妈妈好歹也是越世连锁旅行社的董娘,再加上原本家世显赫,嫁到蓝家后又受老公疼爱,是很少进厨房去沾染油烟的。
只除了他们兄弟跟父亲生日当天,或是要为他们压惊改运时,才会亲自炖上一锅加有祖传秘方的猪脚。
所以对他们兄弟而言,要妈妈亲手做猪脚就代表要过生日,或需要压惊改运。
聪明的他掐指一算,今天不是他亲爱弟弟的生日,那么就是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老妈特地指示我要问清楚。
没有。
回答得太快,有鬼,而且回答时,他的眼睛还不自觉偷瞄了房间的方向一眼这些蓝颐都看在眼底。
喔喔,看来需要压惊改运的人在阿曜的房里。
趁弟弟将保温锅提进厨房时,蓝颐移动脚步往房间走去,却教蓝曜及时发现,拦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他都快忘记老哥有多精明,差点就让他得逞。
上厕所。
厕所不在这,是那扇门。蓝曜往对角线指去。
只差一点点,可恶蓝颐扼腕。
但上天实在对他太好了,就在他想不出办法一窥究竟时,待在房里的人竟然自己走了出来。
副总,我听到你在说话啊,你有客人
骆晓花睡眼惺松,脑袋都睡胡涂了,刚踏出房时眼里只看到蓝曜,没有注意一旁还有一名身高跟他不相上下的男人,等到看见,她顿时僵住步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起来了,有睡好吗蓝曜看向骆晓花的眼神,明显比对亲于足温柔上千倍。
喔喔,是个女人耶。蓝颐双眼大大一亮。
真是太、太、太稀奇了。
请别怪他一口气用了三个太字,只因他没想到他那自恋、机车、要求完美的弟弟,此生竟还有喜欢上别人的可能,他跟家人甚至都以为阿曜有可能单身一辈子,没想到他真想拭泪,有种我弟弟终于开窍了的激动。
嗯,睡得很好。骆晓花小声的对蓝曜说:既然你有客人,那我还是先回房好了。
等等,我不是客人,我是蓝颐,你喊我蓝大哥就行了。蓝颐怎么可能让骆晓花轻易回房,连忙自我介绍。
原来他是蓝曜的哥哥,难怪她觉得他们两个不管长相、身材跟气质都颇为相似。
蓝大哥,你好。骆晓花轻轻颔首,我是呃,我是
她该如何自我介绍呢,说她是蓝曜的女友可是昨晚她还没等到他的答案就睡着了。那么说她是蓝曜公司里的员工只是员工怎么会出现在上司家里,而且还是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这岂不摆明了
倒贴ok?吧
两人的关系暧昧。
哎呀,到底该怎么说才好。骆晓花陷入为难。
还好蓝曜帮她解了围。
他轻揽住她的腰,对大哥说:她是我的女友,晓花,猪脚面线是要给她吃的,因为昨晚她租屋的地方发生火灾
真是太可怕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谢谢蓝大哥的关心。骆晓花微微一笑。她觉得蓝大哥是个很亲切的人,跟他弟弟差好多喔。
蓝曜看女友此刻的笑容极不顺眼。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没有防备,就算那个男人是他大哥也不行。
他的手紧了紧,用力将女友揽进自己怀里。
蓝颐将弟弟的占有欲看在眼底,在心里窃笑着。
没想到拒绝爱情的他一旦碰着爱情竟然变成个大醋桶,只是他总觉得对那个叫晓花的女生有股熟悉感,记忆里,有个邻家小妹妹也是叫晓花你的晓是破晓的晓,不是大小的小吧蓝颐突然问起骆晓花的名字。
没错。
你姓骆,骆晓花对吧尽管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她那张清秀的脸庞依稀能和她当年的模样联结起来。
骆晓花疑惑的歪头,纳闷才第一次见面,蓝大哥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
对,我是。
命运的安排也未免太神奇,绕了一圈,竟还是将你们两个给兜在一块,哈哈,太妙了
大哥,你认识晓花
嗯,我不但早就认识,你也一样。
我也是怎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没错,而且晓花还差点就当了你的新娘
故事是这样发生的
那年蓝颐十一岁、蓝曜九岁、晓花六岁,他们是天母某高级小区的邻居。
蓝家父母跟骆家夫妇因谈得来,再加上骆爸爸曾帮助蓝爸爸度过事业上的小危机,两家人从邻居成为好友关系。
蓝颐年纪最大,对这段记忆是三人中最清楚的,而聪明骄傲的蓝曜从小就目空一切,并不会花心力去记得邻家那个老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至于晓花,当时年纪小,所以都忘得差不多了。
蓝颐记得,弟弟那时很讨厌晓花,偏偏晓花很喜欢粘在蓝曜后头,每天早上蓝曜要去上学时,晓花就会在门口泪汪汪的送别。
蓝母见此就开玩笑的提议,想为两小无猜的两人结个娃娃亲。
这只是大人间说笑的话题罢了,偏偏每次蓝父或蓝母一见到可爱的晓花,总会抱着她笑说:这是我们阿曜将来的新娘子。
虽然蓝曜当时才九岁,但他自小聪明,听得懂新娘子的意思,因而心生不满,从此更加厌恶晓花。
有一次甚至还趁大人不在的时候欺负晓花。
我才不要你当我的新娘子,走开偏偏晓花越哭,肥嫩的小腿越是卖力的走向蓝曜。
蓝曜巴不得她滚开,情急之下抓起一个玻璃杯就往地上一摔,想要吓阻晓花,不让她再继续前进。
没想到晓花依旧哭着找蓝曜,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小小的手臂正好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晓花,你找找看,你的右手内侧是否有条疤痕。蓝颐忆起往事,想用实际的证据让他们相信。
蓝曜抓住女友的手腕翻看,在她右手臂内侧靠近手掌的地方果然有一条疤痕。
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至于手臂的疤痕,只有听母亲大略提过是她自己跌倒压到玻璃碎片而受伤的。
那时你流了好多血,送到医院缝了好几针。蓝颐说。
蓝曜拢着眉,虽然事隔多年,一切都过去了,可他很自责,当年她才六岁他用指腹轻抚疤痕。
不痛了。骆晓花安抚他,知道他正苛责着自己。
后来呢蓝曜继续问大哥。
后来你被老爸毒打一顿。说也奇怪,晓花从医院回来后就再也不粘着你了,可能是受伤的疼痛让她对你心生恐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