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挖坑(1)
但我明白这是诬陷,但旁人却不是这样认为,毕竟北天帆对外的形象太好了,即使满嘴谎言,也没有人怀疑他,反倒以为是有人朝他身上泼脏水。
北国总体男尊女卑,女人的地位远没有凉州女人的高,但从殉葬就可见一斑,德妃这次被诬蔑偷人,不但失名节,就是性命也难保。
北国有律条,后宫女子淫乱宫廷,不守妇道者,轻则贬往冷宫,重立即处死,甚至家族也受到牵连,受人唾弃,玄木现在外派到石县,估计北天帆一早就已经筹谋好了,昔日这人对德妃还甜言蜜语,转眼就已经痛下杀手,帝王之心,何其冷酷?
如果连莫枫都栽了,我护龙司三大少将,就只剩下一位了。
北天帆这段时间,频频施压,软硬兼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我们李家往后退几步,甚至交出部分兵权,但喂了骨头,就会想肉,最后想一口吞了,这身后就是悬崖绝壁,豺狼猛虎,这一步如何能退?
妃子与大臣有染,皇上得知震怒,当晚将德妃打入冷宫,莫枫不是是寻常男子,他是护龙司三大少将之一,并且一口咬定是冤枉,被人陷害,如今交往刑部,如果情况属实,革职受罚,一般情况这是皇室丑事,都会在后宫处理,但这次却交到刑部,看来北天帆是想将此事闹大了。
看到我们三大少将,即将倒了两个,君庭威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儿,又开始不安分了,许是觉得翻身的机会来了,前浪未退,后浪又来袭击,北天帆弄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似乎被一座大山压着。
在我放松对他戒备的同时,这家伙却一直谋划着怎么整死我,这条死蛇,为求铲除我们,都不惜戴绿帽了,可恨、可耻。
“摆驾去刑部。”听到我这样说,小福子连忙准备,刑部几乎是北天帆的人,尤其凌尚书与莫枫说得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人在他们手里,还不知道被整成什么样子?
凌尚书的儿子当年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还将那女子的未婚夫一家活活烧死,犯下滔天罪行,结果栽在莫枫的手里,丢了性命,从此凌尚书就恨不得吃莫枫的肉,喝他的血,今天如果我不去,莫枫不是被人屈打成招,就是整死在牢。
“太妃怎么来了?”看见我来,刑部的官员出迎,其中包括尚书凌开复,凌开复大概四十岁上下,挺着一个大肚子,圆脸小眼,虽然满脸堆笑,但小眼睛不经意间却露出几分狠毒的锋芒。
“今天听说你们调查莫少将私会德妃一事,本宫前来旁听。”我笑着说,听到我这样说,几个官员互相打了一下眼色,看样子似乎十分不欢迎我的到来,如今的刑部全是北天帆的人了。
“太妃身份尊贵,刑部是提审罪犯的地方,怕会惊扰到太妃,要不等此案结了,臣等再详细面禀太后。”说话的是刑部侍郎铁武。
“本宫今日既然来了,就听听吧,得再去面禀那么麻烦,你们说是吗?”我笑着说,他对我有礼,我自然会给他一个好脸色。
“太妃是一介女子,后宫与刑部并不等同,太妃今日这样于理于法都不合,卑职还是恭送太妃回碧水宫,要不皇上怪罪下来,老臣难以交待。”铁武见软的不行,来硬的,居然想抬皇上来压我,如果我是怕他,我今日就不来了。
“本宫执掌护龙司,手握龙符,莫少将是我们护龙司的人,如今听说他犯了事,本宫岂能不来?什么于理于法不合?北国是有后宫女子不得干预朝政的祖训,但本宫执掌龙符,就是护龙司之主,历朝历代,你有听过护龙司不能出现在刑部吗?本宫今日站在这里合法合理!如果不能为皇上分忧,我这护龙司之主不是白当了?”
“莫非凌尚书认为本宫有私心?”我眉一皱,声音冷了下来。
“老臣不敢,只是——”
“既然不敢,就开始吧,本宫行事坦荡荡,也不怕人说,莫将军是我们护龙司的人,如果他真的作出如此辱没国体的事情,就是你们不处置他,本宫也不放过他,但如果他是被人冤枉,本宫自然要还他一个清白,绝对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凌尚书你说是不是?”我不容他说完,径直坐了下来,态度也十分强硬。
李尚书低头对一个侍从说了一句话,侍从静静离开了,估计是去找北天帆。
一会莫枫被人带了进来,那挺直的腰杆,坦然的眼神,显得无所畏惧,看到我还朝我宽慰一笑,他衣服很干净,看不有有任何破损的地方,就连起皱也没有,正是这样,我看得更仔细,果然脊梁有处微微泛红,似乎是有血水渗出,估计是昨晚动用私刑了,我就知道这凌开复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报仇心切,倒是做了件好事。
“莫枫,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你还不跪下?”铁武沉脸瞪眼说。
“我莫枫坦坦荡荡,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莫枫挺直腰杆,带着铮铮傲骨。
“还敢顶嘴,来人——”
“慢着,这事尚未查清楚,莫少将也没有承认,凌尚书就认定莫少将犯了弥天大祸,让莫少将下跪,似乎于法不合。”
“今日是刑部审案,太妃如此干预,有违律法,莫少将是护龙司的人,太妃是不是该避嫌?”说话的是刑部尚书凌开复,态度强硬,语气轻蔑,估计是以为有北天帆在后面撑腰,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说到底就是欺负李轩年少,而我只是一个弱女子。
“凌尚书之子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杀人放火,当年他再次行凶,被莫枫擒获,送至官府,后来被判斩首,当日凌尚书扬言,日后定将莫少将挫骨扬灰,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在少,凌尚书抱着报仇的心来审理此案,本宫实在不放心,我看要避嫌的可能是凌尚书吧。”反正这人日后也不会为我所用,我也不怕跟他撕烂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