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想叙情孟尝期会 扮男妆八美打擂
第十四回 想叙情孟尝期会 扮男妆八美打擂
却说花府高结擂台,正待完工,择了吉日开台。宋文宾、宋文采二人只因怀恨着柳树春与八美,欲报其仇,泄了怨气,故此设下此座擂台,招集了众人,写下一联挂在台柱之上:拳打杭州柳树春脚踢嘉兴八美人四方闻知,一传两,两传三,纷纷传到各府各县好汉,都来看打擂台。众姊妹闻知脚踢嘉兴八美之句。知他是南河里闹龙舟受亏,欲报其仇。柴素贞大怒道:“今日这奴才如此放肆大言,我们姊妹一齐到了擂台,打他一个落花流水才罢。”
爱珠道:“贤妹休得造次。他们既搭擂台,必有英勇之人。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如其胜他还好,倘或失手于他,有何面目?”
柴素贞道:“姊姊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况他有意相寻,若不去打死了他,反被他人得志。以我想来,容易得紧。如今改下女妆,扮了男妆如何?”
田家妹妹陆家妹妹,俱各欢喜称道果然好计。即打发丫头去告知张金定。金定因前日上卿死后,要她过门穿孝服,她推得病方痊,不肯前去。实在延挨日月之计。如今亦是这样的言语,只有小桃满心欢喜,也要前去。随即到书房问树春道:“大爷要去打擂台么?”
树春道:“不知众小姐们可去打么?”
小桃应说:“除了金定小姐不去,还有一位月姑娘亦是不去的。”
树春问道:“那月姑为何不去?”
又想道:“她必是身怀六甲,怕人知道,所以不去。”
小桃道:“大爷你还不知么?那月姑娘不知何处去了,竟寻不见。”
树春听了此言,心中大惊,不知哪里去了?又不好声张,只是把头乱摇,把脚乱跌,不禁长吁短叹。今闻六个姊妹,要扮男妆打擂,便向小桃说道:“一则张金定不去,二则六位小姐要扮男妆,有了我代金定与她们凑数,倘如有失,亦可与六位小姐面上增光。”
小桃道:“待我去与小姐们商量,若肯允从更好。倘若不允者,休得见怪。”
树春道:“若说他人便未可知。如今是我,料她们必无不允之理。望小桃姐善言一二。”
小桃答应出门而去。树春回到书房,心中烦恼如有所失。想月姑自从那日与她分开,今闻她逃走,全无踪迹,未知寄身何方?实是我空误了她。一时伤心坠下泪来。又想道:“花家高结擂台,除了宋文宾、宋文采之外,还有拳法高强之辈,亦自不少。六位小姐与小桃,要扮男妆打擂,还恐有失。我必须前去走一遭才好。并可与六位姑娘叙下情话,图美乐益。倘若她们有失,为她们照应,免致被辱。”
且按下树春一边之事,再说小桃回去,爱珠小姐问道:“五妹既然有病,为什么不来通知一声,直待今朝才晓得,不知是何病症?”
小桃应道:“张小姐那病,是柳大娘不好。”
便将前情一一说明,众位姊妹笑个不祝原来是害了相思病!翠娥道:“虽然上卿亡过,算来还是未亡之人。沈家岂肯干休?只恐难配柳树春。”
小桃说道:“据丫头论起来,我家夫人不好!移墨珠,什么希奇,拿了一幅八美图与他兑换。”
爱珠听见小桃说了此话,连忙咳嗽,丢个眼色。小桃看见会意,即住口不言。田家姊妹陆家姊妹见小桃说了半截,即合口不言,再三再四地盘问。小桃向了爱珠素贞道:“小姐料瞒她们不过,况且俱是同船之人,瞒她们做甚?”
就将八美图兑换移墨珠,太太当面应允八位成亲的言语,一一语明。田家妹妹点一点头儿道:“原来如此。”
陆氏姊妹恼道:“姊姊,我们今日方才明白,难道姊妹之情,是说不得的?还要隐瞒何故!”
素贞见陆氏姊妹发恼,即叫道:“贤妹有所不知,那柳涛赎珠不遂,致动干戈;我母亲没奈何,虽然赠他八美图,还糊涂说得厉害的话,叫他若得鳌头独占之时,取了八副封诰,那时方才八美尽归。柳涛方肯干休。立刻堂上拜认母亲做了岳母。想起来六位妹子,我母亲是做不得主的,故此一向包瞒,不便说出,如今小桃已然说明,贤妹休怪我们二人。”
只见采琴说道:“太太相请花园内赏桂。”
姊妹闻言,一齐起身,来到花园内。只见华太太朝南正面坐着,众姊妹两旁陪坐。太太一时见景伤情,想着月姑未知逃走何方,生死存亡,全无踪迹,不觉流目。大家见太太烦恼,即解劝一番,说些闲话。素娥便说起打擂之事,太太听了摇头道:“你们还算拳法未精,莫若在家玩耍,不必去打为是。”
素娥道:“支擂台,必是要去打的,他实眼中无人,甚是夸口。”
太太问说他夸什么口。素娥应说:“他擂台柱上,贴下一联说道:‘拳打杭州柳树春,脚踢嘉兴八美人’。若还不去,岂非反被他所笑,只道我们怕他。”
太太道:“女儿,不是做娘的阻挡你们,只恐打他不过,反为没趣。”
小桃说道:“太太放心,小姐已商量停当了,亦是以防不虞。如今要改扮男妆去走一遭。若是被他所败,名也不知声也不响,干干净净的。”
太太笑说:“女扮男妆,却然容易。只是金莲如何打扮?”
小桃道:“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