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魔改法术
莱城、黑暗系学员、夺塔之战。
唯一满足这三个关键词且苏泽认识的，便只有……他想起丽贝卡描述这起事件时使用的“报复”字眼，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找人背锅的事。
“不会是，克洛宁学长吧？”苏泽虽然内心已经确认，却仍是不死心似的问道。若真是他替自己背了锅，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捂着的小秘密被苏泽一次猜中，丽贝卡有些不爽，却又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泽扯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道：“猜的，呵呵，因为我知道这位是罗兰家族的人，毕业之后自然是回莱城了。”
丽贝卡闻言点了点头，有些同情道：“嗯，这次你们系的克洛宁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了，本来他是东区另一个小队的，只是因为去拜访一位家族长辈才会遇到袭击，幸好东区持戒官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拼死把他保了下来，不然在这种强袭中肯定难以幸免。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就连他那位在裁判所管理后勤的长辈也直接遇难。”
丽贝卡耸了耸肩，对其他人的遭遇深表遗憾。毕竟她也是裁判所系统里的人，说不定哪天也会遇到这种事。
苏泽安慰了一句，又问道：“那克洛宁的伤势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据罗兰家族传来的消息，情况不妙，但也死不了人，能不能保住那一身的精神力就要看命了。”
苏泽闻言有些自责，可是在面对丽贝卡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强笑道：“希望这位学长不会有事！”
“嗯！”
……
“见过两位老师！”
梅睁开眼朝苏泽点了点头就再度进入修行，而艾莉森同样盘坐在水晶棺一边，周身同样蓄积了大量的魔法石。
他见那副水晶棺还在，不由惊讶，难道一年，接近两年的时间劳瑞的伤势还没有治好吗：“老师，劳瑞大人的伤势还没好吗？”
此时劳瑞的精神力已经没有在逸散，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犹如睡着了一样，一点看不出有什么事。
艾莉森睁开眼结束冥想，眼中悲伤不减：“伤势差不多已经好了，现在只是陷入沉睡压制领域暴动而已。只是经过这一次重创，老师晋升八级魔法师的希望……”
（这么说，劳瑞一旦醒来，就代表他终生无缘八级了吗？）
接连不好的消息传来，苏泽心情复杂。
“唉，要是当初在黑金会上出现的‘地心熔渣’是真的，那就算老师的伤势再重一倍，我们也有办法救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给我们宝物的线索也没有时间去搜寻了。”
在这种危急关头，艾莉森罕见的没有导师尊严，她忽然蛾眉一皱，宛若一个埋怨固执父亲的小女孩一样恨恨道：“这个老家伙活该，偏偏不听人的话，非要单独行动，还说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老牌法师，怎么会栽在这群土鸡瓦狗手上’，现在好了吧，躺在这里舒服了吧。”
“咳咳！苏泽，跟我来，我去外面指导你！”
梅轻咳一声，面无表情的对着苏泽说道，也不待苏泽反应，说罢带着苏泽直接闪现出了青石广场，来到艾莉森的实验室。
在艾莉森说出更多埋怨的话之前，她有必要帮自家伙伴维持那份威严的形象。
苏泽见状也只能当做听不见看不见，认真和老师梅探讨《海川归流正法》的进境。
或许是两人侧重点不同，因此两人对功法的理解也给不相同。临河一派虽然算不上大型势力，但总算是历史悠久。因此这份正法级功法既适合剑修，同样适合术修。
两者的根基都在于法力，相通之处颇多。梅是魔法师，因此算得上是术修的路子，一旦让她得到修真法术传承，那么她就会正式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不过老师有没有想过直接改良魔法咒呢？《海川归流正法》是水系功法，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法力来驱动魔法咒！”
对于这个问题苏泽倒是没怎么深思过，只是偶尔的灵光一现而已，因为他全副心思都投去到剑术当中去，因此对法术的依赖性不大，不像是梅，本身就是法师成王，自然不会半路转行。
“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师！”梅闻言轻轻训斥了一句，“魔法咒都直接是位面规则具现的产物，精神力不过是引导媒介而已；至于功法里面附带的筑基期的法术，则纯是依靠修真者自身法力来施展，威力大小完全取决于一个修士的法力淬炼程度。所以它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事物。”
苏泽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他想起剑修之中流传的“有法千千万，何如万物通”的古语来，灵光一闪的想到其实魔法和法术最终的效果都会以天地灵气具现的形式出现，只是两者的发动方式不同而已。
这就好比境有四等，意分五阶一般。无论是剑由心生、剑出势及、剑藏意合；还是势、术、域、法。到了最后，万物归藏所求的正是道阶海纳百川式的天地和谐，万物一体的状态；而道阶剑意所蕴含的天地意志同样是天地一心、万物归藏的境界。
达到了这种状态的剑修当真是一剑纵横，万物不沾。
这一点，不正是和位面规则相似么？毕竟剑修的最后境界定然是除去了繁芜的招式，只剩下最纯粹的意志具现。而高阶的修真法术，除了对修士本身法力的依靠之外，更多的，也许是依靠法术所蕴含的天地规则对敌人进行攻击。从这一点来说，无论什么修炼体系，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我记得在低阶魔法瞬发的前提不过是利用计算法的强大印刻能力在符文中直接刻画出魔法咒的符文模板，在使用时直接注入精神力拓印就行了。这说明只要有精神力的存在，并依照它本身规则具现的轨迹施展，魔法咒就是有效的；而另一方面，修真法术施展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依靠法力，但是在法术成型的过程中还是需要精神力来约束。
所以如果没办法使用精神力去施展修真法术或是纯用法力去驱动魔法咒，那么将法力和精神力混合，是不是就可以两者皆通呢？”
思绪一经散发，便不可抑制，开始天马行空。
“我记得功法里面有一篇《河海潮汐秘法》，是将灵、血、神三者融为一体，融铸出更为精粹雄厚的法力。如果这个设想可行的话，老师大可以去重修一下这篇秘法，届时新生法力对灵气和精神力的亲和度都相当之高，或许能够使两者完美融合，从而使得法力能够同时使用魔法和法术也不一定。”
届时梅可就不仅仅是一位地系君王法师了，更加有可能是一名高阶水系术修。再加上精神力和法力互不相属，战力值可乘二。
梅闻言眼前一亮，觉得这个这个提议似乎大有可为，不由得赞赏道：“是个好提议！”随即也不管这里是哪里，当即摆出一大堆斗晶，开始入定；
（居然能够同时入定和冥想！精神力之高简直非人啊，果然不负君王之名。）
苏泽见状骇然，这两者同时施展的难度无异于苏泽能够完整的施展一遍《黄河剑道》，只能用四个来形容，那便是“痴人说梦！”，毕竟直到现在为止，苏泽也只能使出剑招而已，要说真真掌握的，唯有前面三式，分别是：溪水归流、聚合无定和伏地千里！
后面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威力大，难度自然也就成倍递增，苏泽只得望洋兴叹，等待后期再行图谋。
没有梅的指令，苏泽也没办法离开，于是只得同样盘坐下来入定，至于用来修炼的斗晶——自己说了这么多，口水都快说干了，用自家老师一两块斗晶不过分吧！
只是这一修炼就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苏泽从修炼状态醒来，看着自己身边近三十块废弃的水系斗晶，丹田传来的法力充盈的感觉让他暗爽不已的同时又有些忐忑，看了看吸收灵气速度变缓，即将醒来的梅，他还是没有再伸手，同时将这些废弃的斗晶收入储物戒指，先行毁尸灭迹！
（不过，老师不是亡灵吗？居然可以在主位面呆这么久。）
不由得苏泽不奇怪，毕竟召唤一位亡灵所付出的精神力为100点，随着等级的增加消耗还会递增，如今苏泽召唤科尔所消耗的的精神力为每小时200点，以他接近900点的精神力上限，也最多支撑科尔在主位面不超过5个小时的活动时间，这还是没有战斗发生的情况，若是处于战斗状态，恐怕最多存在十几分钟就差不多了。
却不知道艾莉森是如何支撑梅在主位面活动这么长时间的。
梅甫一睁眼，便看见苏泽疑惑的眼神，仅仅片刻她就看穿了苏泽心中所想。接着随意扫了扫身前缺掉的大约三十块的斗晶，虽则心中暗自好笑，面上仍是若无其事的道：“不用好奇，这是我晋升亡灵大领主之后觉醒的一种亡灵天赋，叫做‘沙漏静止’，能够节约契约者近一半的消耗，所以我才能够在主位面呆这么长时间。不过得到这种天赋的亡灵相当稀少，我也只是运气不错！”
苏泽哦了一声便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他好奇道：“不知老师这次收获如何？”
“还不错，大体方向没错，但是具体融合方面还需要再研究。不过那个秘法消耗颇大，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炼成的！”梅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柔和又不失威严，与艾莉森的那份严肃大相径庭。
这一周苏泽都在她身边，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出现，只得感叹梅修炼的计算法过于强大，模拟能力过于真实，一点气息不显，却也不知道是哪一种计算法。
又听闻梅问起筑基的事，苏泽干笑两声，孤存之木和筑基丹的事没法解释，只得敷衍道：“都是夺塔之战中的奇遇，弟子这才敢尝试使用秘法突破。”
好在梅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你先回去吧，魔改法术的事有进度之后不会忘了你的。”
苏泽闻言应了一声，显得兴致盎然。纵然自诩为剑修，他也不会嫌弃对敌手段太多，毕竟异世修真不易。
“‘如果没什么事就离去吧，我回你艾莉森老师那边去了。”
“是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