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本虚不是匣兵器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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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答应了会帮忙的缘故，所以现在这艘小型的游艇里塔西娅和乌尔奇奥拉正无所事事地站在船头上吹着海风。唔……速度有点慢，不过对于第一次见到海的土包子来说，海面的吸引力不是普通的大。
今晚，月色特别的皎洁，也许是天空中的云层比较少的缘故，天空显得异常的清澈，满天的星星挂在清澈的夜空中就像是纱上镶嵌着钻石一样闪闪发亮，让人不由得赞叹星空的美丽。月光倾泻在海面上，让波光涟涟的海面折射出迷人的光泽，远远望去，泛着银光的海面让人不由得心神迷醉。
塔西娅贪婪地看着周围的风景，待在虚圈的时候她每天所见到的除了沙漠就只有沙漠，虽然广阔的沙漠也很壮观，但对于第一次见到海的她来说，海真的很有吸引力。闭上眼睛她甚至能感受到海风吹拂过时带来的凉意，和鼻间包含着咸味的海风。
举起手伸了一个懒腰，塔西娅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游艇前的护栏上，身边的依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乌尔奇奥拉。
回过头朝着乌尔奇奥拉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在这里能与同伴一起分享这种景色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乌尔奇奥拉，这里真的很漂亮，比我们虚圈漂亮多了，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说罢她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无论是月光底下银色的海平面也好，黑夜里变成墨黑一片的树林也好，在塔西娅眼里这都是很难得的漂亮景色，“这里比你之前老是待着的白色丛林好多了对吧，看，这里真漂亮！真想让史塔克也能过来这里看看。”
四目相接，乌尔奇奥拉现在看到的是她那在月光底下更明亮的绿眸，那里装满单纯的快乐在他心里划下了浓重的一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的乌尔奇奥拉此时有种想法，也许当初他选择跟着塔西娅离开白色丛林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很奇怪的，现在回忆起来他竟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待白色丛林那里，面对着单调而又没有变化的景色独自过了一年又一年。
自从认识塔西娅之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半年，反而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却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记忆。就像是一张白纸，当其中划上了东西的时候，无论这划下来的东西有多大，它总会成为这张白纸上最引人注目的东西。
“很漂亮。”乌尔奇奥拉认同，眼前的这一切首次让他感受到了美丽，也许是因为周围的景色，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气氛和眼前的塔西娅。
两只虚再次肩并着肩望向前方，那里海中的小岛已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很快他们就可以到达。游艇上泽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山本武、狱寺隼人，里包恩还有巴利安的斯夸罗、弗兰等都已经作好准备，唯二完全觉得事不关已的除了他们这两只虚之外就没有其他。
“塔西娅，我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山本武从后方走过来，自来熟的他走到塔西娅另一旁学着她的姿势将手搭在护栏上，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的小岛，虽然是在笑着，但却让人感受到他的束势待发。
“那待会儿我们要做什么？”分析情况、研究路线什么的塔西娅根本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应该说凡是想什么作战计划之类的都不适合她吧，她一向以来最擅长做的就是握着拳头往死里揍，所以动脑子的事不太适合她，说白了她就是当打手的命。
“哈哈，这个我也不知道。”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山本武回以她的是一个笑脸。
“你们什么也不用干，只是跟着他们就可以了。”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里包恩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打量着眼前这两只无所事事的虚，里包恩决定只将他们两只当成保镖一样使用，“救援的事让蠢纲来处理就好了，你们什么也不用管。”
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所以里包恩打算让泽田纲吉来负责策划指挥，一个合格的首领如果连这样的事也做不好，那就去三途川游泳吧！而塔西娅他们和他所要做的事只是待在他们背后，碰到紧急的情况伸手搭一把就够了。
而且……如果巴利安的情报是准确的话，那个限制火焰使用的东西还是交给他们来破坏掉比较适合。
这一头，斯巴达老师正在想尽办法增加弟子救援的难度，那一头，泽田纲吉已经初步按排好各人要做的事了。
松了一口气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运气的，至少这次巴利安派出来的人是斯夸罗。即使斯夸罗的嗓门再大也好，他也是个会顾全大局的人，如果是换了巴利安的其他人？那就只能用呵呵来表达自已的心情了，还好，老天待他还是不簿的。
可怜的泽田纲吉，你的容忍度已经被锻炼得越来越高了，只是单纯的肯暂时听你指挥已经让你如此感动……
所有的行动就按着他们早已商量好的计划去做，当游艇快要靠近小岛的时候，一直由弗兰所维持着的幻术突然被解除。此时他们距离小岛并不遥远，只要将人全部送到小岛，那么弗兰就会重新回到能使用幻术的距离，并在海面上待命。
不能使用幻术的术士还是不要乱和人肉搏比较好，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六道骸那么全能和异类喜欢拿着鱼叉四处叉人的。
船悄悄地绕过敌人能监测到的地方停泊到一片比较偏远的沙滩上，当游艇还没真正停下来的时候，船上的人就在泽田纲吉的带领下迅速蹿到了树林中，利用地理环境的优势将行踪隐藏起来。目前着泽田纲吉他们的离开，此时游艇上剩下的除了两只虚之外就只有带着黑色礼帽的里包恩而已。
率先展开翅膀飞上了天空，停留在半空中的乌尔奇奥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游艇，他是在等待着塔西娅。
乌尔奇奥拉已经在等她，所以塔西娅当然要跟上了，而就在她想跟上乌尔奇奥拉的时候，里包恩却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喊住她的里包恩，他不是说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空中监察泽田纲吉他们的行动就可以了吗？
“带上我一起吧。”里包恩当然明白她的疑惑，事实上他拉住她并不是想希望她做点什么，而是觉得自己还是跟着他们比较好，要不然发生了什么不可以预计的事就不好办了，特别是这些事还是他们搞出来的时候。
耸了耸望，塔西娅觉得并没有什么所谓，她一把抄起里包恩便往背后一放，在飞起的过程中迅速转变了形态。一阵烟雾将她环绕着，然后在下一瞬间她以一只巨鸟的形态穿过了烟幕朝着乌尔奇奥拉的方向飞去。
“原来你还可以变成这个样子，看来也挺方便的。”里包恩坐在骨质鸟的背部上说道。塔西娅现在这个形态就是她变成鸟类时的形态，只不过比起之前，她现在可是大了数十倍不止，就连背上都可以坐上十来个成年人。
早知道她可以变成这幅模样，他们倒是连游艇都可以省下不用准备，直接坐到她背后过来了。
“你打算到哪里去？”塔西娅一向不喜欢动脑子，所以她会很爽快地将接下来的动向完全交由里包恩指挥，而一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则依然保持着沉默，最后还在一沉默中降落到塔西娅背后，就这样站着不动。
“飞高一点吧，我们找个好位置看戏。”抬手掂了掂帽檐，里包恩指向更高的天空。
也许他们觉得待在空中看戏很爽，但对于泽田纲吉来说，这次对六道骸的救援其实并不怎么顺利。这也是所有人踏入了这个小岛之后的感觉，虽然之前斯夸罗已经提前告诉过他们这个岛有古怪，会在进入之后感觉到火焰的使用遭受到压制，但泽田纲吉他们没想到居然会被压制到这个程度。
这几乎已经是不能使用火焰了吧，更别谈使用匣子了。在尝试过打开匣子之后泽田纲吉就觉得奇怪了，维尔尼亚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就连白兰也做不到的事他们居然可以做到了，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也许泽田纲吉不解的不科学在六道骸这里都得到了解答。之前六道骸所碰到的小分队确实是维尔尼亚家族派来负责运送重要物品的。本来六道骸他是想将他们全部杀光然后将那件古怪的东西抢过来看个究竟的，但后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动声色地跟在对方后面，将这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
几个小时之前六道骸在森林里碰到了那些负责运送物品的小分队，本来他是想将他们全部杀光然后将那块可疑物品给抢回来慢慢观察的，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跟在这个小队后面一查究竟，将这里的迷团都给调查清楚。
伏在灌木丛中悄悄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山洞入口，六道骸藏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不时有人神色警戒地进入到山洞里，而这些人在进入山洞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来，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基地了。
从这里往洞内望去，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灯光，在山洞里有多少人？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一切他完全不知道，因此六道骸也不会傻得贸然进入到山洞里送死。
他稍微低下头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什么，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毫无预兆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手往后一个翻转，随即尖锐的三叉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然后往背后的某个方向捅去。
武器没有如他所想地刺入人体之中，反而被某种东西给格挡住，六道骸迅速转过身面向后方的来者，然而让他意思不到的是这个来者并不是他以为的敌人，而是另有其人。
“kufufufu……是你。”当那头青绿色的长卷发和涂着绿色眼影的脸庞映入眼前的时候，不得不说六道骸是有些惊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可以碰到白兰最得力的手下桔梗。
桔梗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也是挺正常的，还记得诺尔特家族吗？白兰是有意让这个家族并入密鲁菲奥雷的，既然是想别人并入自己的家族那总得拿出一点诚意对不对？
所以身为他最得力的手下桔梗就得辛苦一点了，刺探情报跟踪对手，终于在经过一翻查探之后，他确定了这里关闭着诺尔特前任首领的机会率最大。本来他也以为以他的身手要从这里救出一个人并不困难，然而同样让他摔了跟头的是他自进入小岛之后就发现自己连火焰也用不了。
就在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棘手的时候，六道骸居然就在这里出现了，而且看起来目的跟他一样，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合作吧，六道骸。”
这头桔梗胜利会师六道骸，同样，泽田纲吉那里也有了相应的行动。
参与这次救援行动的只有四人，他、狱寺隼人、山本武和斯夸罗，人数并不多，因此在这个敌人的主场里不适宜与对方硬碰硬。但他们也有他们的优势，结合起小岛大多数都是属于山林的地形来说，他们有很高的机动性。
四人分别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掠去，每人身上都带着一个通讯器，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歼灭，而是想方设法寻找六道骸的踪迹，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找到，那么他们便会马上撤离并回到之前登陆的沙滩上结束此次的搜寻任务。
对于此次的行动，泽田纲吉默默苦笑，他的老师果然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锻炼他的机会啊，如果这次行动让塔西娅和乌尔奇奥拉直接出手的话，以这两只虚的破坏力来看，这个小岛恐怕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被完全攻陷。
头顶上方突然吹来一阵飓风，强烈的风让泽田纲吉不得不停下来以手挡住眼睛免得受到卷起尘土的吹袭。待强风转弱后他才抬起头望向天空，那里有一只巨大的鸟类飞过，白色的骨质外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那个外形泽田纲吉很熟悉——它是塔西娅。
在里包恩的示意之下塔西娅正往更高的天空飞去，因为里包恩的要求，塔西娅和乌尔奇奥拉并没有参与到救援的行动中，反而无所事事地待在天空中，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
“这么说你们打算待白兰打开空间通道之后就准备回虚圈了。”里包恩知道在他们离开学校之前白兰和入江正一等人依然待在地下研究室里没日没夜地研究着。
对于如此华丽的研究阵容里包恩还是挺放心的，事实上如果连白兰都没办法，那么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很难能再有人可以打开异世界的通道了。万一到时真的打不开，而让这两只所谓的虚逗留在这个世界里，那他只能为这个世界默哀了。
“是的，我和乌尔奇奥拉都想回家了，史塔克一定很担心我们吧。”玩够了终于有点良知的塔西娅这时才想起虚圈另一端的史塔克。如果史塔克知道一定会非常安慰的，好不容易啊……妹子，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闻言，里包恩勾起了一抹弧度不大的笑容，他们自愿希望回去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六道骸的事情解决之后他回去就拿着枪去监督白兰他们的研究吧。
“乌尔奇奥拉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头没有回，塔西娅觉得乌尔奇奥拉一直都不说话好像也挺无聊的。
“我们会回到虚圈里。”乌尔奇奥拉说得非常肯定，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带塔西娅回去，再丰富多彩的世界对乌尔奇奥拉而言也没有任何吸引力，他只是想回到之前的日子，有他有她勉强再加个史塔克已经足够了。
一人两虚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此时塔西娅身为鸟类的长处已尽显出来，因为无论她飞得多高，总能将地面上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地面上弓着腰藏在某块岩石后的泽田纲吉。
塔西娅将下面几人的一举一动都当成是电视节目一样详细地向里包恩讲述着，像山本武遇到敌人正在战斗、斯夸罗如果再向前走就会汇合狱寺隼人等等，她说得不亦乐乎，而作为听的也觉得颇为有趣。
乌尔奇奥拉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他觉得这样听着塔西娅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的感觉也不错。高空上的风永远比地面的要猛烈，风将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吹得啪啪作声，此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是那种什么也不在乎的虚无，而是真正的平静安宁。
也许安静这两个字是用来被打破的，就在乌尔奇奥拉刚刚开始感受到什么叫宁静的时候，小岛南边的那座山里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隆隆的山体崩塌声从那里响起，惊起一群飞鸟，瞬间让这个黑夜变得不再平静起来。
“我们去那边看看。”里包恩指向爆炸的地点，泽田纲吉他们不在那里，既然那里发生了爆炸事件很有可能是六道骸的手笔。
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塔西娅朝着发生爆炸的地点飞去，在快要降落地面的时候再次转换成人型的姿态，足部轻触地面，当她站定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和里包恩已经先她一步落到地面了。
朝着前方的山洞看去，山洞的洞口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塌陷，堆积起来的岩石碎块和泥土将山洞口给完全封闭住。不过这一切难不倒他们，只见塔西娅抬起手往洞口的方向发射了一道虚闪，完全不用花费力气就将塌陷堵塞的通道打通。
抬脚走在通往山洞深处的路上，倒在他们脚下的是一具具的尸体，从这些尸体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被同一种武器伤及要害致死的，很明显地这种武器塔西娅也认得，三处的伤口，绝对是凤梨妖的鱼叉没错。
“原来凤梨妖也在这里啊。”她半蹲下身来截了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想不到他们居然是最早找到凤梨妖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远处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寻着打斗声音的方向而去，他们眼神的视线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在这个山洞的内部，维尔尼亚家族的人早已在里面挖空了一个场地，并将这个场地建设起来建造成一个基地。
而就在这个基地的正中央，坚起了一块很大的石碑，石碑之上还有一个用鲜红线条刻划的双层圆形图案。这个外层双圆内层六芒星的图案中心空位处带着由几个小圆重叠组成的图形，周边有很多不知道是某种文字还是具有特殊意义符号的花纹。
石碑的另一边，六道骸和桔梗正在和维尔尼亚家族的人战斗着，在见到里包恩的时候桔梗更是心里一喜，“快点将那块石碑给毁了！”就是这块古怪的石碑，居然可以抑压了他们火焰的使用。
说时迟做时快，塔西娅一向总是行动快于思考，所以在桔梗喊要破坏掉石碑的时候，已经来到石碑附近的塔西娅行动也相当迅速，她反射性地握起拳头抬手对着石碑一拳就挥了过去。
以一只虚的力量来说，别说是一块石碑了，就算是一百块石碑叠在一起她也能将它给打成碎片，可是很奇怪地，当她拳头碰到石碑上的时候，石碑以她拳头为中心开始往外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就像一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水面上一样，涟漪开始层层往外涟起，所经之处石碑上的红线就像是活了起来一样沿着塔西娅的手往她身上爬去。一条又一条，从手腕爬到手肘再往肩膀上爬去，然后这些红线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塔西娅往石碑里拉了进去。
嘴上说不出任何话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样，慌忙之间她的身体已经被拉扯进了大部分。反射性地胡乱挥动着还没被拉进去的右手，想抓住点什么东西来阻止拉扯的力道，塔西娅现在心里非常着急，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块石碑会把她整只虚都给吸了进去！
胡乱挥动的手被另一只手捉住，虽然这只手很冷但塔西娅此时却觉得安下心来，死死地将这只手给握紧，说实在的塔西娅有些害怕了，她不怕跟人打架斗殴，但她真的很怕这些怪异的事。
石碑上的红线继续往外爬，越过塔西娅和乌尔奇奥拉交握的手就像有生命的蔓藤一样将他们紧紧地缠绕着，然而倾刻就将这两只虚给完全扯进了石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