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十三章 恐惧根源
“老大,分给弟兄们,我没意见。可是为什么要给安德尔,他可曾经是秘社的人。”谢尔盖摇头道,“我们留他一条命,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他现在是在帮我们办事。而且他的这层身份,如果利用好了,对我们会有更多利益。我们既然要用他,就不能让他饿着,也不要对他另眼相看。”林锐摆摆手。“按照我说的办。”
“明白了。”谢尔盖点点头。
在得到调包行动已经成功的消息后,安德尔再次找到了白手套,“先生,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们和当地武装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毕竟谈不上融洽。今天他们算是给面子,但明天就不一定了。”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白手套怀特沉吟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地方还是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离开。明天还有一天,就要换防了。我这就回去看看情况。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后天我们就必须离开阿格拉沙。”安德尔压低声音道。
“道路路线都计划好了么?”白手套怀特皱眉道。
“因为还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具体的要求。所以尚未做详细规划。所以我特地来找先生。先生如果能够提供路线的话,我回去之后就能做具体安排了。”安德尔点头道。
“我能问问,你所谓的路线规划是什么吗?”白手套看着他问道。
“首先,我们必须避开经常有军车出没的几条道路。减少沿途被发现和受到盘问的可能性。因为就算是最好的掩饰,都不如直接避开安全。
另外我们得尽量选择走这条路,原因我已经说过了,那里正好换防,有我的人在值守的检查点。他们会放我们过去,并且给我们打掩护。
另外还有,进入恐怖分子占领区之后的路线。那些恐怖分子无法无天,也许他们发现你们的车辆之后,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上火箭筒。这要被炸死了,那才是真的太冤了。
所以我把你们送出反恐联军控制区之后,先把你们安置在一个稳妥的地点,你跟圣战联盟的恐怖分子联系上之后,再行动,就会安全得多。”安德尔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另有打算。”白手套怀特微微一笑。
“嗯?”安德尔皱眉道。
“你应该知道那辆卡车里是什么。说不定你是想从我这里打探到路线,然后中途劫走卡车。这可是很大一笔钱,谁都会动心,不是么?
再加上,正好是你的人轮值。沿途还有接应。要拿下我们这十几个人,问题应该不大。抢了这批黄金,还能顺势把罪名推给恐怖分子或者是当地土匪。毕竟这地方本来就不安全。
而且你只是奉命在能够控制的地区保护我,要是我们在恐怖分子占领区被劫的话,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赚一大笔钱,足够后半辈子逍遥,完事之后还不担责任。告诉我一个,你不这么做的理由。”白手套怀特盯着安德尔,像是要把他彻底看透。
白手套身边的那个黑人已经慢慢拿出了手枪,缓缓地在枪口加装消声器,只要白手套怀特一句话,就能让安德尔血流五步。
安德尔默不作声,突然跪倒在地上,额头的汗已经淋漓而下。
白手套怀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告诉我安德尔,你为什么不会这么干?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这么想。而且说不定真会这这么做。
告诉我,安德尔,你为什么这么理智。这么多钱都不能打动你的话,那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我真的很好奇。因为你看起来有点像在隐瞒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这人有点靠不住。来吧,安德尔上校,告诉我点什么。为什么你不想这么做?”
“因为我怕……”安德尔抬起头。
“怕?你怕什么?是在怕我么?”白手套微微一笑,“我可不是红男爵那样,嗜杀成性的暴徒。我很通情达理,从不乱杀人。所以我才会跟你谈话,倾听你的心声。
如果是红男爵那个恶棍,他一旦怀疑你,不会给你任何解释。他会二话不说,先拔枪干掉你再说。很明显,我不是这样的人。”
安德尔低声道,“有一件东西,在我胸口的口袋,我能拿出来吗?”
“尽量慢一点拿,别乱动。”那个黑人用枪指着安德尔的后脑勺。
安德尔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婴儿的照片。
白手套接过来看了看,“是你儿子?多大了?我猜应该才几个月。”
“他拍照的时候才三个月。现在应该不足两岁。”安德尔低声道。“
他是我最小的儿子。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你有三个孩子,然后呢?”白手套看着他。
“你知道我怕什么?他们都在奥鲁米,和他们的母亲在一起。”安德尔低声道,“我是奥鲁米联邦军人。我不怕你,甚至也不怕男爵。我只是怕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我对你们唯命是从,所以我忍受你们对我的责难和怀疑,还得赔出一副笑脸。就算是你现在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也会笑得很谄媚,夸赞说先生的这一巴掌,真是又响亮又干脆。”
白手套怀特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不是因为我天生下贱,只是因为我胆小。我知道,如果我以叛徒身份被处死,他们会遭遇到什么。劳动营不要孩子,他们只要青壮年。你我都知道,我如果出事了,他们会遭遇什么。”安德尔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害怕他们出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呢?你想怎么样?”白手套怀特盯着他。
“我不知道,但我也许至少不会跪着跟你说话。”安德尔看着对方。。
“好吧,我明白了。”白手套怀特慢慢挥手,让黑人收起了枪,“这勉强可以算是一个解释,虽然不是很好的解释,但至少是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人有所恐惧,才会学会敬畏。
继续保持下去上校,别让自己失去敬畏。虽然是跪着,但至少赢得了自己和家人活下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