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星已死
005
超人的一天从疏散活火山附近的居民开始。
克拉克·肯特的一天则是从迟到开始。
因为要飞到太平洋小岛疏散居民，以防火山喷发会危及到任何人的生命而迟到的克拉克推推眼镜，对着几乎要变身活火山的主编尴尬一笑。
佩里年纪不小了，但喊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训起克拉克连口大气都不用喘。
好不容易脱身的克拉克坐下打开文档，准备完成那份已经拖了很久的有关布鲁斯·韦恩的稿子，没敲两行字，超级听力就发现又有猫咪被困在了树上*。
在写稿子和飞上树救猫之间犹豫了百分之一秒，克拉克愉快的向厕所奔去。
不一会儿，超人的红披风从星球日报办公楼旁边略过，带起猎猎风声响。
好不容易加完班，克拉克走出星球日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刚走到中心公园，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鉴于超级视力从不出错——除了在遇到铅的时候——应该就是一位老朋友终于舍得回地球了。
哈尔·乔丹，从联盟建立之初他就是成员之一，虽然经常性失联，但这次却是几个月没有消息，看到他安全回到地球，克拉克相当高兴。
他快走几步，然后注意到哈尔身边还坐着一个相当漂亮的金发姑娘。
这是个约会吗？他略带迟疑地想道，同时放慢了脚步。
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哈尔。
哈尔却已经注意到了他。
他挥了挥手，跟他打招呼：“嗨，酥…克拉克，最近还好吗？”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要叫‘酥皮’，又想到萨尔还没加入正义联盟，而且这也不应该是他该揭露的秘密。
哪怕酥皮不介意把自己的秘密身份告知另一个绿灯侠，也应该由他自己来说。
克拉克不禁露出了微笑：“还不错，你呢，哈尔？”
哈尔耸了耸肩：“挺好，至少还活着。”
萨尔顺着哈尔的目光寻过去，也看到了克拉克。
那是个黑发蓝眼的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镜，穿一件卡其色的格子衫，外面套了一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
他的身材很魁梧，结实又强壮，却怎么看怎么奇怪，微微弓着背，背一个半旧的邮差包，看起来就很朴实的样子。
哈尔帮她介绍：“这是我一个朋友，克拉克·肯特。”
男人闻言笑了笑，看起来就……更憨了，他向着萨尔伸出右手。
萨尔花了一秒半才意识到他伸手是想要握手，而不是想要袭击。
她急忙站起来，握住了男人的大手。
“萨尔·卡特，叫我萨尔就好。”
男人从善如流：“你好，萨尔，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话慢慢悠悠，闲得很从容，却始终弓着背，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瑟缩。
这个人很矛盾唉，萨尔完全控制不住打量他的眼睛，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是同时，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又是那么友好，对这个人，没人生得起任何戒心。
她沉浸到了自己的思考中，完全忘了自己还抓着那个男人的手。
女孩的手腕很细，又白，从风衣的袖子里伸出来，在阳光下几乎看得见血管，克拉克的手腕起码有她的两只粗。
他有点尴尬地想把手伸回来，又害怕超级力量会伤害到女孩，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因为萨尔是用了点力气的，在轻微尝试过后，她没察觉到，也没松手，克拉克就不太敢动了。
他向哈尔递眼神，意思是让他帮帮忙。
哈尔根本没注意到来自超人的求救眼神，他也察觉到了萨尔不同寻常的沉默，一直紧盯着两个人握着的手。
为什么，莫名奇妙还觉得有点碍眼呢？
三个人对峙，各自沉默着，又安静又尴尬。
求救无果的克拉克更尴尬了，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没人回应他，他就更用力地咳了一下。
这下，萨尔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抱歉。”她说，看上去却有几分心不在焉，“我有点走神。”
她慢慢松开了手，饱含歉意的一笑。
克拉克用自己好不容易自由的右手推了推眼镜。
“没关系，不用在意。”
他安慰地说道，目光从他手上被转移到他眼镜上的萨尔眨了眨眼睛。
哈尔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接下来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萨尔的注意力移到了克拉克的眼镜上。
萨尔：卧槽这东西貌似有几分眼熟啊！
克拉克·本体是眼镜：我莫名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事实证明，克拉克开始慌张是有根据的。
金发姑娘慢慢地、脸上带着一丝怀疑，问道：“……这是…氪星的技术吗？”
克拉克惊讶地深吸一口气。
哈尔则以手掩面。
完了！
我忘了氪星遗址就在2019扇区了！
……还有幻影地带。
他叹气。
这么一想，酥皮被秒扒马甲这件事，好像……也有点道理。
*
来自地球的绿灯侠萨尔·卡特下辖2019扇区，其中包含80012个银河系，234万种已知生物*，包括之前提到的阿斯加德，还有已灭亡的氪星。
萨尔走马上任的时候，氪星已经灭亡许多年，但在那颗红巨星的轨道附近，还是可以见到一部分陨石。
那些都曾是氪星的一部分。
*
一个星球就这么死去了。
她曾飞过那颗曾照耀着氪星的红巨星，也曾经好奇过，氪星究竟是什么样子？它跟地球很像吗？
萨尔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因为氪星已经不复存在了。
超人是人类认识的第一位外星人，一位超级英雄。
他来自氪星，一个笼罩在红巨星光辉下的世界。
地球科学家几年前就在望远镜中确定了这颗行星的位置。
这里大概跟地球很相似，有适宜的大气层、相似的重力以及许许多多的智慧生物。
萨尔一次又一次地飞过那颗红巨星，脑子里胡思乱想，然后去执行一个又一个、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任务。
扇区里有很多事情，萨尔因此非常繁忙，星际战争、贸易航线、文化多样性保护、物种登记……这些都只算得上萨尔的一部分职责。
但在任务间隙，偶尔，她也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随意地漂浮在太空里，看着远处阿斯加德金光闪闪的高大宫殿，又或者一条条散落在宇宙里的小行星带。
她见到过蓝色的日出，也看到过壮丽的双星系统，那些荒凉的、寒冷的、温暖的、美丽的世界们。
但她永远没有机会看一眼真正的氪星。
因为氪星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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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得上是官方梗了，就连超女电视剧里都有用到。（但是可怜的卡拉，她救下来的是一条叫毛毛的蛇蛇）
*鉴于2019扇区从来没有在dc漫画中出现过，这里给出的是2813扇区的数据，出自电影版《绿灯侠》。
#我知道这章有点过于短小了，顶锅盖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