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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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道：“这地方有些破旧了……”语气里也有两分尴尬。
“没关系。”林湘道，拉着林彦的手往屋内又走了几步，扭头四周看了看，点点头：“其实还成。”
……
“姐，这地方好破啊。”林彦忍不住瘪了瘪嘴，皱眉。
林湘收拾着手里的东西，闻言停下，侧脸看了看林彦，道：“那你觉得是小庙里好，还是这里好些？”
林彦皱了皱眉，不情愿道：“这里……”
勾了勾唇角，林湘看了看弟弟，又道：“我们现在手里没什么钱，这里怎么也要凑合着住，不管怎么说，夜里睡觉的时候不会再漏风便是。”
姐弟二人用了一个早晨，将破旧的屋子打扫干净。
洗洗涮涮大半日，将带来的两铺棉被铺在老旧的木板床上，将地面抹了一遍，窗子打扫灰尘大致清理了后，总算是能消停一下了。
林湘从衣服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林彦：“早饭你去买些自己吃，等这两天得了空，咱们一起去一趟集市，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说罢，便急匆匆的往食肆那边赶。
……
冯明早早的便在食肆门口挂上了大牌子。
“新鲜出锅的热馄饨，四文钱一碗——”
这是他早晨的时候特意去集市上花了十个铜板找人写的。
满意的吧嗒着嘴，冯明抱着手臂，一边垂头看着红艳艳的大字，心里开始幻想起食肆被一堆客人团团围住，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情景，片刻，还不禁笑出了声来。
……
“今儿熬鸡汤的时候把这些干虾子放进去。”林湘一边洗手，一边对含翠嘱咐道。
三鲜馄饨。
厨子清早去集市上采买来的活虾、猪肉、和大把翠绿的韭菜。
虾子水灵灵的十分新鲜，偶尔还抽动两下尾巴。
林湘将虾子剥皮，交代含翠和厨子将虾子中的黑线除去。
厨子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不过到底还是听了林湘的嘱咐，去猫着腰处理虾子去了。
林湘正处理猪肉馅儿，肉馅儿要剁的细碎一些，这样馄饨煮熟后吃起来才会鲜美。
“林湘，虾子剥好了——”含翠喊道。
“含翠，把锅烧热，加水，鸡肉放进去——”接过一大盘子虾肉，开始做三鲜肉馅儿，
林湘一边切虾子，一边不忘嘱咐。
虾肉不用切的太碎，大致切成小块儿加进去，这样味道会更好。
往碗中加了虾肉和一大把处理好的韭菜、猪肉沫，开始细细的搅拌起来。
薄薄白白的馄饨皮，林湘灵巧的手指一捏一挤，填入调拌好的馅儿料，顷刻，一个玲珑的馄饨就做好了。
“咕嘟咕嘟——”锅子里的水已然开始沸腾，缓缓飘出一股子鸡汤的醇厚香气。
掀开锅盖子，迎面扑来一阵阵热气腾腾的浓雾，包含着鲜香的汤汁味道，勾的人食欲大开。
林湘伸手往锅中加了一把干虾子，而后开始往汤水中投馄饨。
半晌——
“做好了——”
林湘一声话出口，便引来了还未吃早饭的几人。
乘了满满的四碗，往桌子上那么一摆。
冬日里寒冷的空气中，能清楚看见一股股的热气正在往上腾升，凑近闻一闻，嗅一嗅，能感受到熟食诱人的香气。
清冽的汤汁在碗中飘荡，小巧玲珑的馄饨白白嫩嫩，半透明的薄薄外皮中依稀可见淡红色的肉馅儿。
“来，来，咱们几人先吃——”冯明兴高采烈的大掌一挥，对几人招了招手。
……
门口大红色的宣纸被寒风吹的一荡一荡的。
“哈欠——”含翠站在食肆门口，忍不住冷冽的寒风，冷冷的哆嗦了一下，此刻，她的身子已然冻得有些僵硬了，鼻头也是红红的。
整整大半日过去了，马上天色便由白转黑了，可是食肆里愣是没有几个客人来吃食物。
“唉……”冯明坐在堂内的椅子上不禁叹了口气，苦恼不已，由一开始的兴高采烈转变为愁眉不展。
怎么就是没有客人上门呢？
林湘从厨房内走出，手里端了两盘子新鲜出锅的菜肴。
放在桌子上，“蔬菜鸡肉炒饭——”
“吧嗒”一声，锅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来。
“先吃点儿东西。”林湘垂首道，“大叔，你自早上吃了碗馄饨后就没再吃东西了罢。”
“唉……”冯明皱着眉头，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愁眉苦脸。
他哪里有食欲吃的下去？原本以为客人会络绎不绝，这两日食肆就会有大进账，谁知快一日了，一个子都没入。再这样下去，食肆过不了半个月就要关门了！
“这是早上炖高汤的时候剩下的材料，鸡肉嫩嫩的，切成小块儿，热锅里加点猪油，加点香料，葱蒜那么‘滋啦啦’的爆香，把煮熟的白米饭放进去，蔬菜抓进去一把，酱汁调味儿……”林湘的话还未说完，那边冯明就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开始往嘴里送。
笑眯眯的看着冯明鼓着腮帮子咀嚼热气腾腾的米饭，吃的满嘴流油，林湘觉得心情一阵大好。
不过……
想着，林湘又皱起眉头。
她也有些疑惑不解，为何没有人上门吃东西呢？
抬起脑袋往空荡荡的门口瞄了瞄，林湘瘪眉思虑着。
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不过整整一日了，是一个上门吃食的客人都没有。她在厨房也是清闲的没有事情做。
凝眉思考——
片刻。
“大叔，我有个拉客的法子不知道行不行。”林湘忽而狡黠一笑，眨了眨眼，出声道。
冯明鼓动着腮帮子，“噌”的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林湘，含糊不清：“当真？”
略微一沉吟，林湘有些犹豫，不过复又笑道：“应当可以。”说着，有些神秘的模样，“不过，您可能要稍微破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