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陛下喊头疼
虞温宁想的就是不给他问寻的机会,这京都始终是个是非之地,她早些离开,早些逍遥自在。
虞温情拉住她,像是怕她现在就消失一般。
“你给二哥我好好说说,你这些天都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为何这一回来就着急远走高飞?是不是在哪里惹什么乱子了?”
虞温宁在云出这件事的后果岂不是给她自己挖坑,最后脱身不成,反被暴露。
适得其反就得不偿失了。
虞温情看看四周,刚刚一时激动,忘记这是在茶楼而不是自己家里。
“小妹,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乱来的吗?”那夜他见她一身的伤,衣衫都被血给侵湿了,这么大的事,定然是惊动了摄政王的。
虞温宁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她才一直隐瞒没有告诉虞温情。
“我只是用用他的印信,反正以他在太后面前的地位,就算退婚书摆在了太后面前,太后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况且他府中有美人,让他娶姐姐,他定是不愿的,他不正好就顺水推舟了吗?”
虞温情坐立不安,起身坐到虞温宁身旁。
“那现在又如何了?摄政王知道是你,要拿你了?”
虞温宁看二哥一眼,收回视线,垂下头,闷闷的点点头。
正所谓关心则乱,虞温情能这么快的掉进虞温宁挖的坑里,完全是因为他担心妹妹。
不然冷静一想,这件事就错漏百出。
既然有人要拿他妹妹,虞温情自然是事不宜迟,拉着虞温宁就要离开茶楼,回府给她打包好行礼,连夜送她出城。
虞温宁忙制止他。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还做什么,送你出城啊,难不成还等着摄政王到府里头来抓人?”
虞温宁心头还是暖暖的,这会儿偷着笑。
“二哥,我就这么离开,那与陛下的婚约怎么办?”
虞温情拉不走妹妹,看妹妹在这个关头还担心婚约,往远了就是担心她一走了之,虞府会有危险。
“这个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
虞温宁总觉得不妥:“没有我出面,太后派人来查,不是就露馅了。”
虞温情觉得妹妹说得有几分道理,可当下那里还顾得了这许多,不把虞温宁送走,要是被摄政王找来,那虞温宁进了摄政王府的地牢,就算是太后赐婚的未来皇后,若是摄政王不给面子,那也是捞不出来的。
看出虞温情的担忧,虞温宁给他宽心。
“二哥,摄政王现在还在宫里,多日未上早朝,一时半会没空理会这些的,在说,我们就这么急急忙忙的逃走,那不正给了摄政王证据,让他好有借口牵连我们整个虞府?”
被虞温宁这么一说,虞温情也镇定了下来。
虞温宁可不能让二哥静下,若是二哥想通其中关节,一再追问,那她的谎言怎么圆都圆不住。
“好啦,我们还是按计划吧。我们先去找人,制造意外。”
京都三巷街多的是外地来京的流民乞丐,他们无家无财,有的过了上顿没下顿,还有的死了亲人无钱安葬。
有些姿色的女子能卖身,无才无能的男子便只能靠投机取巧。
虞温情找了一个男子,三十有余,一个人在京都,无亲无故,也找不到事做,靠投机取巧,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他给了男子一两银子,向男子打听来三巷街里重病刚死的人家,最后借了一个早上刚死的尸体。
虞温宁一身利落的男装跟在二哥身后。她的女装京都无人识得,可她的男装,只要她一提自己是虞府二小姐,那可是远近闻名。
当初虞温情告诉她假借尸体做成误医丧命,她就很反对,要不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她决不动死尸。
“惊扰了惊扰了,事成之后,一定厚葬贵体。”虞温宁对着死尸一阵念叨。
虞温情又给了那男子一两银子,与他道:“你到外面去散布一个消息,就说虞府二小姐大发善心,到三巷街义诊,还救治好了你重病将死的二娘。”
男子收了银子,即刻去办。
风雨欲来,虞温宁还有些小紧张。
“二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虞温情知道妹妹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没底,会紧张忧虑是自然的。
“别担心,有你二哥我在,这件事,准能办成。等会儿,你就从这三巷街回府,收拾好包袱睡一觉,保准明天一早‘事发’,你就会被爹娘赶出京都,发配去边关。”
虞温宁定定心,点点头,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又在三巷街转了一会儿,等到有人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她才离开三巷街。
一路回府,耳边少不得是一些吃茶闲谈的人说起她在三巷街的风光事迹,不过,多的是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毕竟她的名声不太好,就算做了一件两件好事,在与姐姐比起来,百姓口中自然是捧大踩小。
她叹了叹,就让他们嘴碎的去说吧,过了今晚,明日她的名声会更臭,在京都的名门望族之中,更难有一席之地。
两个时辰后,盛兰泽面见太后终于得以脱身,才出太后宫门,陛下的内侍总管伍公公又前来请,盛兰泽看看时间,已是日落,便推了想说明日再去,伍公公请不去盛兰泽,又不敢在盛兰泽面前多做纠缠,便急急回去复命。
盛兰泽走到外宫门——宏武门,蓝一正在宫门前等着,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便上前迎候。
“主上,是直接回王府吗?”
盛兰泽回头看看深宫高墙,轻嗯一声,由着蓝一扶上辇车。
才坐上辇力,伍公公去而复返。
“摄政王请留步……”伍公公跑到辇车边上,盛兰泽自辇车内撩开珠帘,听得伍公公继续道:“摄政王,陛下……陛下说头疼,想见摄政王。”
“头疼?”盛兰泽一听就放下了珠帘,起身准备下辇,听得蓝一问伍公公。
“陛下头疼,可传了太医?太医怎么说?”
盛兰泽又坐了回去,与伍公公道:“陛下既然头疼,便让太医好好给陛下看看。”
伍公公焦急着:“陛下不看太医,就想见摄政王。”
盛兰泽沉默半响,沉声道:“胡闹,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头疼就传太医给他看看,孤又不是太医,治不了他的头疼。”
伍公公是被陛下下了明令的,今日若是请不去盛兰泽,他也别想多活一刻。
伍公公只得跪在盛兰泽的辇车边上,额头堆积起细密的汗珠。
“摄政王,陛下的头疼,唯摄政王能医。奴才求摄政王移步陛下寝宫,见见陛下。”
看伍公公死了心的非请他去不可,盛兰泽终是自辇车内出来,让伍公公带路。
待到盛苏痕寝宫,远远的,便听到宫殿里少年的呻吟。
“哎哟……头好疼……哎哟……皇叔,痕儿头疼……哎哟……”
越是走近了,便听到盛苏痕口头的呢喃。
盛兰泽的心头一下软了下来,忙围上榻边,观察盛苏痕的状态。
“你们都是死人吗?陛下疼成这样!太医呢?去太医院将在值的所有太医都给孤押过来。”
被盛兰泽这么一训,一宫殿的宫女内侍,顿时忙做一团。
盛苏痕一边抱着头一边叫疼,似后知后觉发现盛兰泽来了,这才腾出一只手来,拉住盛兰泽。
“皇叔,你来看痕儿了……”
盛兰泽反握住他的,语气轻润温和,与对外人的天壤之别。
“你先别说话,太医一会儿就过来了。”
盛苏痕那里会听他的,另一只手也腾了出来,抓住他的。
“皇叔,你是不是不疼痕儿了?为何迟迟不肯来见痕儿?”
盛兰泽安抚他:“怎么会呢?在这世上,除了陛下,我就孤身一人,陛下是我唯一的亲人。”
盛兰泽避重就轻,没明着回答迟迟不来的原因。盛苏痕费了这么大劲把他招来,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让他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可皇叔明明一早就回来了,痕儿让伍公公去请皇叔,痕儿等了一天都没等到皇叔,若不是听说痕儿病了,皇叔是不是打算就不来看痕儿了?”
盛苏痕无辜加委屈,一口一个痕儿,就跟平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亲热。
盛兰泽很无奈,借口道:“这不是才从云顶山回来,瘟灾刚过,怕还残留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