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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佛魔只在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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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裴爷爷回来。

第二天早晨,起床打太极的时候,却看到了裴渊的身影。苏茶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事情告诉了裴爷爷。裴爷爷却是微微一笑,示意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让苏茶放心。

两人打起了太极,谢宝树也来了。

裴渊脸上黑眼圈很重,似乎是一晚上没有睡,陪他们打完太极以后,连粥都没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苏茶昨晚因为担心,也没有睡好,准备去睡个回笼觉。

谢宝树没得办法,只能自己出去吃饭了。

长安城主要以面食为主,包括了几十种饼,包含的种类很多,如煎饼、蒸饼、汤饼等。

最常见的早餐是“面片汤”,也就是汤饼的一种,面片扯成拇指大小,水煮加点调料。还有在蒸笼中蒸出的面食,包括馒头,都叫做蒸饼。

另一种是粥,简单又营养,也受到很多唐代人的喜爱,包括大麦粥、芝麻粥、杏仁粥等各式各样的选择。

谢宝树还从来没有吃过面片汤,忍不住点了一碗。面片是面食的一种,也称煮饼,老百姓也称其为“蝴蝶过河”。长安城有春季吃炒抉片,夏季吃蒜泥揪片,秋季吃浇卤切片,冬季吃热汤拽片的风俗习惯。

面片汤,有一个专业名词“博饪”,是把面团扯成拇指大小的片儿,用急火煮熟,再加上佐料,大功告成。面片汤“非直光白可爱,自美味殊常”,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酸辣酸辣的,真是好吃,谢宝树大过嘴瘾。

这个时候,他看到鹿老爷子,也走了过来,在这里吃早饭。鹿老爷子的姓名,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大家都称呼他为鹿国公。他在这里吃饭,别人是从来不收钱的。

不过鹿老爷子,每次都会自己把钱扔在店铺里。

跟谢宝树不同,他要了一碗粥,坐到谢宝树身边。粥是一狆做法筒単、菅券羊富的食物,是长安人的最爰。诗人白居易就说了: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酥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

一碗气ト鼻的乳粥,是御寒的絶佳之物。白居易所提到的乳粥,是往粥里加効。逐有往粥里加蔬菜、加肉、加水果、加干果,包畏万象。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长安人加不了的。

鹿老爷子有些特殊,他喜欢在粥里加上玉米,煮熟的那种。他坐在谢宝树身边,一边喝粥,一边说道:“翡翠之路真是好,换了以前,我哪吃得上玉米?”

谢宝树微微一笑,说道:“以您的修为,想吃什么,不都可以去弄来。”

鹿老爷子叹道:“没时间啊。”

谢宝树一想也是,老爷子要是走了,这长安城的大阵该怎么办?

鹿老爷子慢慢喝完了粥,非要拉着谢宝树,在长

安城街上逛了起来。谢宝树已经看遍了这里的景色,却还是没看够。鹿国公说道:“这次来长安城,你带着小茶离开吧。”

谢宝树愣了一下,问道:“我带她去哪?这里不是挺好的。”

鹿国公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马上就不安全了,各方云集。我们这些老家伙,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的。”

谢宝树沉默了一会,好像确实如此,他再次问道:“那您们,为什么不教她修行,让她有一份自保之力?”

鹿国公苦涩一笑,说道:"你以为是我们不想教吗?不是的,是那小丫头,自己不愿意学。好像是青云剑仙,临走之前,让她不要修行的。反正不管我们说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修行。要不是告诉她,太极能强身健体,调养生息,不算修行,她连太极拳都不会修行的。”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谢宝树没有说话。

看着远方,鹿国公说道:“这小丫头,脾气很好,但是倔起来,谁都拦不住的。”

谢宝树有些不解,问道:“青云前辈为什么不让她修行,难道是不想让她卷入纷争嘛?”

鹿国公说道:“这件事,就要你自己去发现了。我只是告诉你,这长安城慢慢的变得不安全了。你要是真想保护她,就带她走。”

谢宝树若有所思,告别了鹿国公,回到了小院子。

院子里,苏茶正在给慕容英才洗头,两人关系似乎不错。谢宝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等到洗完以后,慕容英才就去晒太阳了。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像极了一个普通的老人。

谢宝树则是来到苏茶面前,问道:“你想修行吗?”

苏茶摇了摇头,她不想。

谢宝树问道:“为什么?”

苏茶似乎很犹豫,她说道:"不想修行。"

谢宝树知道,她没说实话,拉着她在屋子里坐下。他说道:“这长安城,已经不安全了。你想不想跟我走?到时候我可以保护你。还有,可以跟我一起去别的州郡看看。昨天带你御剑飞行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喜欢么,为什么不想修行?”

苏茶没有回答,而是牵着谢宝树的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苏茶的房间很整洁,没有那些小姑娘玩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一及一些衣物。这桌子不是书桌,因为上面只有一本书,一本泛着黄色的古籍。苏茶拉着谢宝树,来到了桌子前。

当谢宝树看见那本书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苏茶不愿意修行。

也知道,慕容前辈的良苦用心。

他很开心,甚至笑出声来。

这本古籍上,写着四个大字,莲花剑诀。一看就知道,是慕容前辈留下的。因为世人都知道

,莲花剑道,就是青云剑仙的剑道。

此时此刻,谢宝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储物扳指里,有各种剑谱,却没有成为剑仙的真正练气法门。原来是因为,慕容前辈早就选好了弟子,只是让自己送剑过来而已。看着苏茶的脸庞,他很是欣慰。

他说道:“这本书,是慕容前辈留给你的?”

苏茶点点头。

谢宝树伸出手,摸了摸苏茶的脑袋,说道:"很好,很好。你看,慕容前辈不是不让你修行,而是想让你继承他的剑道。这下怎么样?愿不愿意修行了。这莲花剑诀,可是慕容前辈的真传,你不会不想学吧?"

苏茶急道:"当然想学。"

谢宝树笑道:“想学可以,可是我不能教你,得给你重新找个师父才行。”

苏茶问道:“你不是剑仙,那怎么可以带我御剑飞行?”

谢宝树笑道:“等你开始修行,就知道了。”

苏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我什么时候开始修行?”

谢宝树答道:“现在。”

苏茶又问:“既然要练剑,那我去哪找一把剑呢?”

谢宝树从背后取下青云朝天剑,连同剑鞘,一起递给苏茶,说道:“这不就是你的剑吗?”

苏茶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他留给你的,我不要。"

谢宝树将青云剑硬塞到她的手中,说道:“我又不是剑仙,要这么好的仙剑干什么,反正是慕容前辈留下的,给你给我,都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苏茶终于接受了仙剑。

在长安城的一座桥上,鹿国公正在散步,以他的修为,自然知道了谢宝树的所作所为,他点了点头,叹道:“还算不错。”他觉得,谢宝树这个年轻人,能如此爽快的把青云朝天剑,送给苏茶,可见其人品。

其实鹿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谢宝树想对苏茶不利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出手,灭掉谢宝树。

因为毕竟青云剑,乃是一把仙剑,在长安城,仙剑也是稀罕东西。鹿老爷子一生中,在长安城见过了无数黑暗的东西,别说是仙剑,就是一把灵剑,也有可能让父子相残,手足反目。他害怕苏茶受伤,不得不关注一点。

没想到,那年轻人的品质,比他想的,还要好上一点。

鹿老爷子本以为,谢宝树会好好纠结几日,等到心中相通以后,会把青云剑交给苏茶。或者自己带着剑,连夜离开长安城。如果是这样的话,鹿老爷子不会为难他。一把仙剑,鹿老爷子还是能为苏茶找来的。

世间之人,心中有善恶之分。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个世间是有善恶的。万物空性与善恶是可以共存。万物

本体为空,因果法则主宰空性的呈现状态,种善因得善果。

若一切为空,善恶何在?

若一切为空,善恶仍在。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善恶自在人心,自在我们的良知深处。

谢宝树这个年轻人,有很多种选择,他选择了最了不起的那一种,让鹿老爷子很是看得起。他心情大好,在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要了一串糖葫芦。糖葫芦很甜,其实鹿老爷子不太喜欢这么甜的东西,但他还是一丝不苟的吃完了。

将糖葫芦的棍子,插在桥洞上,他恒哼着小曲,向远方走去。

小院子里,慕容英才正在晒太阳,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他乃是个体修,对于谢宝树爽快的做法,很是喜欢,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书,缓缓说道:“茫茫宇宙大世界,浩然正气充天地,善恶自有天作证,人善人欺天不欺。”

苏茶拿着剑,走出来,看着慕容英才,问道:“您这是在说什么?”

慕容英才抬起眼皮,说道:“大剑仙,我在背书啊。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别看我是个大老粗,其实我也是读了不少书的,不信我背给你听。一念之慈,是一切美好的开始。一念之恶,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善与恶只一纸之隔。人生时时刻刻都走在善恶中间,稍左是善,稍右即恶。人生无时不在选择,一念之间的抉择,决定之后若干时日的悲喜,甚至是一生繁华与苍凉。心存一善,胜过百日修行。”

苏茶摇头说道:“听不懂听不懂。”

慕容英才笑道:“让谢宝树出来,他听得懂。”

谢宝树走出来,疑惑道:“我也听不懂啊。”

慕容英才再次解释道:“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一旦无常至,方知梦里人,万般带不去,惟有业随身。世上光阴短,地狱噩梦长,随缘消旧业,莫再造新殃。爱河千尺浪,苦海万丈波,欲免轮回苦,及早念弥陀。”

谢宝树皱眉道:“还是不懂。”

慕容英才靠着墙壁,晒着太阳,说道:“听不懂好啊。”

一念成莫,一念成佛。二人心中,都没有魔,这真是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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