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悲哀

姜红叶素来以神奇的身法作为支撑，以千变万化的招数作为攻击手段，二十年前便以这种战术击败了无数高手，即便是一流上上等的绝道。

卓君瑶神色复杂地看着殷穷奇离去的方向，突然对着姜红叶鞠了一躬。

“无论如何，你肯来救小飞，我都要谢谢你。”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感谢，你去吧，日后该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姜红叶说的是殷穷奇的事情，继续跟着这个鹰王，卓君瑶迟早也要被卖掉。

卓君瑶却未离开，而是定定看着小飞，然后坚定地对姜红叶说道：“我看得出，小飞很喜欢你，如果有可能，你悄无声息离开吧，我会告诉他，你已经死了，这样他会好受点。”

姜红叶眼神猛地一寒，然后没看到如何动的，便已经抓住了卓君瑶的脖子。在姜红叶手下，她是如此弱小。

“不要以为我不杀你，你便可以放肆，你的生死便在我的一念间。”姜红叶说到底依然是令天下惊惧的女魔头，卓君瑶如此说话的确不知死活。

卓君瑶却全然不惧，依然死死盯着姜红叶，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却丝毫未退缩。

姜红叶突然便笑了，那种感觉好像又恢复成微微的样子。

“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再受伤了。”

说出这句话后，姜红叶顿了顿，又扔了一瓶丹药过来。

“这是安道能特制的百归丹，可以延续他的性命，你给他服下吧。”

“谢谢你。”接过丹药，卓君瑶这样回道。

就在姜红叶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连句道别都没有？”

姜红叶闻言，不禁身子一颤，而天下能让颤动的人，会是谁？

微微转过脸，看到小飞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虽然脸色苍白如死人，身子也不断发颤着，但他还是醒了过来，并且似乎看到了一切。

“小飞？你没事了吧。”这是微微的声音。

“微微，哦，不，姜帮主，刚才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救了我火眼小飞一命！”小飞越说声音越大，忍不住还咳出了一口血来。

“小飞，你自己保重，我走了。”姜红叶用着微微的口吻，竟然真的在道别。

小飞此刻大笑了起来，但眼角却噙着泪花。

“哈哈哈，我都笑出眼泪了，姜帮主啊，没想到我小飞精明一世，却被你玩弄在股掌间，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辈子最悲哀的事情。”

悲哀？的确够悲哀的，从第一天在红袖清城认识开始，这个骗局便开始了。想当初自己为她，不惜得罪花狼陆夕阳，甚至还和苍狼帮决一死战，直到将自己最珍贵的火神石也交给了她，谁知道这一切竟然只是个局。

“小飞，你不必要这样。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事实上，这个世界上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你是第一个。可惜你却是三圣石的宿主，这个命运你不该拥有，而我才是天命之人，这就是你必然的结局。”

姜红叶渐渐变得又漠然起来，让人感觉她的性格似乎有点反复无常。

“必然的结局？谁规定的？”小飞反问道。

“从三圣石从天而降的那刻起，你我的命运便注定了，你无法更改，更无法反抗。”

“呵呵，这就是你们红叶帮笼络人心，为你们卖命的说辞吧。但我却不相信，我去你的命运！”

当小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间似乎闪出了非同寻常的光芒。似乎在悲哀之后，他找到了新的寄托。

“命运不是你不信便不存在的……”

这句话刚说了一半，小飞便打断道：“我很奇怪，你到底是如何成为微微的，难道说红袖清城也是你的势力？”

姜红叶嘴角微微一扬说道：“我不是微微，但却可以变成微微。”

小飞惊异道：“你会易容？不对，易容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不是！”

姜红叶伸出手，不知何时，一片红叶又出现在她掌心。

“你看到的只是你内心想让你看到的，我便真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