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沈雄冰的欣慰
沈幸林几乎咬碎了牙齿才敢说出来,“就起诉离婚,并要求平分财产,到时候离婚风波闹的沸沸扬扬,我妈现在住在大哥大嫂的家里,有大哥保护,我妈一定不会再被你迫害,那时候,我妈一定会接受记者的采访,你和我妈这么多年过日子,我也不敢保证我妈能说出来什么话。”
沈雄冰不气反笑,“好啊,我还没有打过离婚官司呢,让你妈去起诉我吧。”
沈幸林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让爸妈走法律流程,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走法律流程,漫无边际的拖下去,对妈妈更不利,“爸爸,那不是我妈的本意,你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还是对你有感情的,不想闹到那样的地步。”
沈雄冰今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儿子,他一直都知道儿子是个不成才的废物,所以才想尽办法生了沈觅波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妈妈,在明知他会暴怒的前提下,还来反抗,他是有些欣赏的,“没关系,闹吧,我倒要看看你妈能闹成什么样子。”
他开始喊人,“秘书,进来。”
厚实的门板阻隔了他的声音,沈雄冰又按下按键,往办公桌走去。
沈幸林追了上去,义正言辞道,“爸爸,我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置她于死地,我妈千错万错,只是想要活命而已,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妈,在我妈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丝毫没有顾忌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沈雄冰脸色微沉,他真的消气了,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像个男人的样子,他有种莫名的欣慰,未来他老了,去了,留下儿子一人,儿子也能立足了,“没有为什么,你不走,我就让保安请你走。”
沈幸林真的急了,他不知道到底可以用怎样的办法说服爸爸,只能扯着嗓子喊,“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跟我妈离婚,条件你提,让我妈背负债也行,我给我妈还债。”
沈雄冰二话不说,拨了个电话出去,沈幸林见状,还在苦口婆心地说着。
他直接翻开文件来看,不管儿子说什么,沈雄冰都当做耳旁风。
后来,保安过来,把沈幸林强硬地“请”走了。
再次回到罗依依的别墅,沈幸林耷拉着脑袋,心里难受的不像话,张如玉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没有想过起诉的事情,也知道在沈雄冰面前,这是一件行不通的事,开庭之前,说不定她就一命呜呼了。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致,耳边陡然飘过罗一默的笑声,张如玉脑子里灵光一闪,像死人诈尸似的,突然笑着说:“儿子,我们走吧,出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像依依一样,如果不是她回国,可能沈敬岩现在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我们就等到你爸死了再回来。”
沈幸林沉默着,不知道该作何抉择。
张如玉说完,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新生的充满了希望的路,“儿子,我现在就要离开。”
沈幸林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好,我去给你订机票。”
张如玉立刻绽开笑颜,“现在就订。”
沈幸林下决心般道,“好。”
小客厅里沉默了,过了会,张如玉又喃喃自语,“我去哪里呢?出了国做什么呢?”
沈幸林不说话,眼圈红红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很快,罗一默兴奋地推开门,“叔叔,骑大马。”
沈幸林勉强绽开笑颜,“好啊,上来。”
他拍了拍轮椅扶手,罗一默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踩着车轮,上到了扶手上,双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抱着,沈幸林的头,“叔叔,高,好高。”
张如玉双眼放光,朝着他招手,“默默,到……”她思忖着措辞,“下来,奶奶问你点事“”
罗一默跳下来,跑过去,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什么事?”
“你妈妈在澳洲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张如玉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也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罗一默天真无邪道,“不好,一点也不好,要交房租,每个月靠着政府给妈咪发的钱过日子,还帮人画图,设计首饰,打杂,有的时候为了工作,都没有时间照顾我,把我丢给隔壁单身狗照顾。”
张如玉又问,“单身狗是什么?”
“就是一个单身的叔叔,没有老婆的,也不会照顾人,他玩电脑打游戏,就抱着我,所以我游戏打的很好,就是拜那个单身狗为师的结果。”
“那你们吃什么喝什么?经常买新衣服吗?”
“不常买新衣服,但是圣诞节会买,好久去一次肯德基,肯德基好好吃。”
张如玉不为罗依依和罗一默心酸,但是为自己心酸,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困苦不堪的日子。
到底该如何抉择?
张如玉想了想,又抬头看向儿子,“不,我不出国,我就留在国内,儿子,我要离婚,净身出户,你去跟你爸爸谈。”
沈幸林双手交叉,无助的摆弄着手指,他还能怎么跟爸爸谈?这一刻却不得不咬牙答应,“好。不过,我们研究研究策略,我明天再找我爸,行吗?”
张如玉淡声道,“行。”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
沈敬岩一个人去了依默集团,这里初具模型,工人保洁忙碌着,刚刚装修好的大厦,还没有购置任何办公用品。
这未来就是他的根据地了,他一个人走在楼上楼下,满是灰尘的大厦里似乎充满了新生的味道。
他摆脱了爸爸,摆脱了那个吃人的家庭,现在自己自立门户了。
但是收购爸爸的心血,收购自己付出过心血的企业,他势在必得。
过了会,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沈敬岩紧绷的脸瞬间绽开,“你不是给自己放假了吗?”
汤伟公式化的表情,“我怕总裁开除我。”
沈敬岩走上前,用沾染了灰尘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