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8章 雪中仙子
皇帝一高兴果然提前对方珏进行封赏。太监总管高材拿出早已经拟好的圣旨。
“方珏，楚留云上前听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保方珏，太子太保楚留云西征有功，今封方珏楚留云为禁军副统领，钦此。”
禁军是天朝最高级别的军队，副统领那可是与尚书同职位的级别。方珏与楚留云领旨谢恩，然后回到各自的座位。
礼送了，也封赏了，该是百官赏舞做乐的时候了。头一支舞很是平淡，不过大家都把心思放在表现上，讨好皇帝与太子，也向两位新晋级的禁军统领表示祝贺。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整个宴会有了一些改变。
“沐冬歌…”
“表妹…”
“沐姑娘…”
方珏楚留云与王婉儿都认出了沐冬歌，此刻沐冬歌的打扮已然是全场的焦点。连太子叶鸿胤也目不转睛的望着沐冬歌，他似曾相识的望着。
“我在哪里见过？”
叶鸿胤突然问身边的太监杜威，杜威记忆力极好，也仔细打量了沐冬歌。
“太子殿下，这就是几个月前在长安见到的那女子，当时还巧遇了太子太保方珏。”
“难怪这么眼熟。”
叶鸿胤再次看到沐冬歌，他也被沐冬歌今日的打扮给迷住了。
沐冬歌打量了一圈，她自然看到了楚留云，她也是特意从人群中寻找楚留云身影。而此刻的楚留云身旁依偎着王婉儿，显得极为亲密无间。沐冬歌有些失落，然后再次搜寻到方珏，她只是对方珏微微一笑，就那么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不过就这一瞬间，方珏也觉得心里倍感亲切。
琴声响声，方珏听着这旋律很熟悉，是曾经自己与沐冬歌探讨过的曲调。沐冬歌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袖抚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所有人都被沐冬歌的舞姿吸引，方珏忽然觉得差了点什么，要是此刻雪再下大一些了就好了。就在这时，方珏才注意到，空中还听留着无数风筝。方珏于是让人通知叶瑶，让叶瑶可以放风筝了。一时间，风筝开始抖动，沉淀的雪花也随之倾泻而飘下，让沐冬歌犹如雪中仙子起舞。待沐冬歌舞曲快要结束之时，无数大风筝也忽然向空中飞去，这个场面，将沐冬歌衬托得更加完美生动。
一曲毕，皇帝亲自拍手叫好。
“真是雪中仙子下凡，百凤羞涩而逃。你叫什么名字？朕要赏你。”皇帝居然亲口询问沐冬歌。
沐冬歌有些紧张，她却也有些庆幸，终于打动了皇帝，终于有机会进入皇宫。
可还没等沐冬歌谢恩，有一个人却站出来，他就是吐蕃国二王子赛尔穆。“皇帝陛下，我早就听说天朝不仅金银财宝如山如海取之不尽，天朝美人能歌善舞婀娜多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小王有一事恳请天朝皇上陛下应允。”
“吐蕃王子有何请求，尽管说来。”
“我想请皇帝陛下把她赏赐给小王，吐蕃国愿与天朝永结盟好。”
赛尔穆指着沐冬歌说道。
沐冬歌突然脸色煞白，她没想到会突然生出意外。
所有人都等着皇帝回答，一个歌舞伎能换来两国的和平，这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既然王子喜欢，那朕…”
“皇上，奴婢身份卑贱，不配王子的厚爱。”沐冬歌终于鼓起勇气拒绝，她很明白，若是跟了吐蕃王子，那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报仇计划。
“本王子就是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赛尔穆又对着皇帝说道。“还请天朝皇帝陛下成全小王。”
叶允昌没再过多考虑，一个卑贱的歌舞伎，若是能得到吐蕃王子的垂怜，也算是很好的造化。“朕准了。”
沐冬歌突然瘫软在地，皇帝已经下旨，她所有的希望一下全部灰飞烟灭。
“我不同意，就算死，我也不要去吐蕃国。”沐冬歌又开始犯倔强了，既然希望破灭，活着也了无牵挂。沐冬歌最后看了一眼楚留云，然后拔出自己头上的金钗，抵着自己的咽喉。
楚留云突然想起身，却被王婉儿叫住。“云哥哥，你做什么，你难道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吗？”
楚留云突然想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于是强忍着有坐了下来。“对不起冬歌。”
“大胆，竟敢在此放肆。”高材对着沐冬歌吼道。
“皇帝陛下已经将你赏给本王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会对你好的。”赛尔穆有些激动，忍不住又拿出小瓶子在鼻孔飘嗅了嗅。
沐冬歌突然用金钗朝着自己的脸颊画了一道，原本美丽的脸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滴落。沐冬歌这一自残的举动，让在座的百官女眷纷纷惊呼，也让众人叹息不已。
“你…”
赛尔穆也没想沐冬歌如此贞烈，居然宁愿自毁容貌，也不愿从了自己，无比的挫败感，让他显得有些气愤。
“来人，将她拖下去，斩…”皇帝叶允隆也非常愤怒，居然让一个女人把自己的颜面给丢了。
沐冬歌居然笑了，然后又看向楚留云，而楚留云依然无动于衷，反而有几分躲避沐冬歌的目光。“表哥，永别了。”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歌舞伎求情，惹怒皇帝可是死罪，叶鸿胤想说什么，最后也还是忍住，今日虽然是他的生日，可此刻皇帝才是天下之主，他也不敢违抗。
方珏亲眼看着沐冬歌刺伤自己的脸，方珏如感同身受一般，他心口隐隐作痛。方珏见皇帝下旨要斩沐冬歌，方珏已经来不及多想，而是起身走到沐冬歌身旁。
“请皇上饶她不死，臣愿意放弃禁军副统领与所有恩赏。”
方珏果然不按套路出牌，他再一次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知。
此刻的乔小悦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也不知该如何阻止方珏。只是她突然感觉心酸与心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夫君居然为别的女人求情。
楚留云再一次握紧拳头，他痛恨自己不能救下沐冬歌，感到无比自责。可看到方珏居然为沐冬歌求情，他突然更痛恨方珏，他有一种即便看着沐冬歌去死，也不想救沐冬歌的人会是方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