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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贻青去松鹤楼订一桌上好酒宴送来。」丁寿转身对罗祥
道:「如此安排,可好?」
罗祥唤住长今,连连摇首道:「不好不好,松鹤楼那帮厨子的手艺跟江湖
上卖大力丸的一样,哪能入得了口,带咱家去厨房,且露几手给兄弟尝尝。」
得,在罗公公眼里,京城名酒楼的厨子都是骗钱的把式。
丁寿连说不敢劳烦,罗祥一摆手,道:「既然兄弟家宴,就别来这些客套
。」
长今在一旁牵着罗祥袍子,问道:「罗伯伯,你会做饭?」
罗祥笑着弯下腰,刮了刮长今鼻子,道:「伯伯何止会做饭,你上次吃的
甜点也是我做的。」
小长今当即欢呼雀跃,「那伯伯教我好不好,将来长今好做给师父吃。」
「好孝顺的小娃儿,你要是想学,这身手艺传给你又有何妨。」
长今闻言迫不及待地拉着罗祥,恨不得立刻飞到厨房里。
看着二人的身影,丁寿暗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做药膳的基因,怎么听
到做饭这么兴奋,话说也该找个教她医术的人了。
「老爷,梅太医来访。」贻红立在廊下脆生说道。
丁寿转头打量了一圈厅堂,这财神府这么邪门,想谁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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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世叔乔迁新宅,小侄冒昧来贺,请世叔恕罪。」看起来梅金书这些
日子在太医院混得不错,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金书来了,在太医院过的可还习惯?」丁寿摆着一副长辈架势嘘寒问暖
。
梅金书恭敬回道:「劳世叔挂心,太医院藏书颇丰,小侄这些时日获益良
多。」
「外面毕竟不比家里方便,如今这宅邸空院很多,你收拾收拾搬过来住吧
。」丁二爷浑然忘了当初是他把人家撵到太医院谋差事的。
梅金书还待推脱,怎奈丁寿执意如此,这个师侄武功不错,又精通医术,
这样的家庭医生兼职保镖,怎么可能错过。
梅金书只得答应,又开口道:「小侄还有一事劳烦世叔。」
「自家人,不用客气。」丁寿随意道。
「待小侄引荐一位同僚。」
随着梅金书目光,丁寿发现还有一名年轻人立在廊下院中。
在梅金书引荐下,那个文静的年轻人恭敬行礼,「小人太医院吏目李言闻
拜见丁大人。」
一旁梅金书介绍道:「进了太医院方知道子郁也是湖广人,近日来与他交
流医术,颇有心得。」
李言闻惶恐道:「先生此言过谦了,这些时日蒙先生教诲,实言闻之幸,
怎敢与先生相提并论。」
「好了,你二人在这就不须客套了,金书,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事?」丁寿
有点不耐烦,那边还等着开吃呢,早说早完。
梅金书眼神示意,李言闻还是踌躇一番才开言道:「此事与刘文泰有关。
」
「刘文泰?」丁寿纳闷,这位坑死皇帝的前太医院院判怕是骨头都凉透了
,好端端怎么又提起他来了。
待李言闻一讲,他才明白,敢情这位刘文泰生前办过一件大事,领衔编纂
了四十二卷《本草品汇精要》,对北宋名医唐慎微所著《经史证类备急本草》
纠补查遗,药分十部,共载药一千八百一十五种,可惜书成当年还未及刊行,
他就玩死了弘治皇帝,这套官修本草被束之高阁,藏于内府。
「大人明鉴,《本草品汇精要》由数十名医耗费数年心血,叙述精要,图
文并茂,若就此湮没,实非国朝杏林之福,求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将此书刊
行,则大人功德无量。」李言闻稽首道。
「内府?」丁寿略一思索,道:「既然这书在刘公公管辖之内,择日金书
便与我一同向刘公公进言,请他拿个章程。」
李言闻千恩万谢,梅金书也躬身道谢,丁寿却提及别事,「金书,某此番
出使海东收了个女弟子。」
「世叔慧眼识珠,小师妹一定是冰雪聪明。」
丁寿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她可是命中注定的名医胚子……」
话还未说完,小长今嘴里叼着个水晶蹄髈,满嘴流油地蹦了进来,「师父
,罗伯伯催您入席呢。」
一抚脑门,丁寿无力地指着长今,道:「就是她了,金书看可还堪造就?
」心中琢磨是不是该给这小丫头节食了,别名医还没培养出来,却先成就了个
吃货。
梅金书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番长今后,赞赏道:「小师妹眉目清朗,聪秀
灵慧,倒是个学医的苗子。」
「哦?」丁寿又燃起几分希望,道:「那金书可愿传授医术于她?」
「恕小侄无能为力。」梅金书摇头。
「这是为何?」丁寿奇怪,梅金书可还没拒绝过他什么事。
「医术传授,需要明晰人体穴位构造,难免肌肤相亲,如非夫妻血亲,实
不宜男女相授。」梅金书恭敬回道:「小师妹年纪虽小,终究是男女有别。」
丁寿张了张嘴,想说不在乎,小心思里却还不愿自家女徒弟被别的男人按
来摁去。
梅金书微微一笑,继续道:「若世叔有心,小侄可推荐一位女医给小师妹
。」
丁寿百无聊赖,随口连问道:「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医术如何?」
「医术自不必说,曾到梅家庄向家父请教,家父多有赞誉,是南直隶人士
,姓谈,名允贤……世叔,世叔,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丁寿张大了嘴巴,久久不闭,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女医明妃传?
这tm哪儿跟哪儿啊。
百四十六章别有用心
刘瑾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的丁寿与梅金书。
那日听了梅金书细说这位女医身世,丁寿才知道朱祁镇驾崩时谈允贤也才
三岁,朱祁钰死的时候她都没出生,三人间别说搞出什么狗血事儿来,这二位
她连见都没见过,丁二表示,他再一次被国产古装剧坑了。
不过丁二爷既然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得空便带了梅金书来面见刘瑾
,谁知说了托付之事后刘瑾不发一言,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半晌,刘瑾终于开口:「梅大先生请暂避,咱家有事与寿哥儿细说。」
待梅金书退下,刘瑾勾勾手指,让丁寿近前,轻声道:「你是猪脑子?」
「啊?」丁寿错愕。
「你可是觉得与皇上的关系亲近到可以不顾先皇崩殂的地步了?如今朝廷
内外有多少人瞪大了眼睛寻我们的错处,要不是有皇上这份信重咱家早就死无
葬身之地,你却要把这份情分毁掉,可是嫌咱家命长?」刘瑾盯着丁寿冷声道
。
「公公,属下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是小事一件,对您不过举手之劳,
才敢应承下来。」丁寿心中忐忑,要是刘瑾这棵大树倒了,他们东厂这些猢狲
日子绝不好过。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虽是小事,可被有心
人操持,难保不会成为大祸。朝堂之上处处凶险,咱家每进一步都如履薄冰,
才有了今天,断不会授人以柄。」刘瑾阴测测地说道,随即冷笑一声:「何况
,宫里想让咱家死的人绝不比宫外少了。」
「属下这就把那个李言闻赶走,断了他的念想。」丁寿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刘瑾喝止道:「你已经应了人家,若是出尔反尔将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