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朱雀大街
清晨邵禹从修炼中醒了过来媚娘还蜷缩在床头。
推开门,外面已经有了秋意,微微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
“公子稍后奴婢这就去打水!”程府的丫鬟已经早早的守候在了门外。
看着躬身匆匆离去的丫鬟,邵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一会就有两个丫鬟快速的迈着碎步赶了过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锃亮的铜盆。另一人手腕子上挂着条崭新的布巾子,一手拿着一个茶盏,一手拿着新鲜的嫩柳枝。
“公子让奴婢来服侍你洗漱!”两个丫鬟说着话就将邵禹迎回了屋内。
昨天晚上好说歹说才得以自己洗漱,没想到现在又要来。
这种事情邵禹还真是不习惯。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却要别人来帮忙做这种孩童都能自己做的事情。
“还是我自己来吧!”邵禹伸手就去拿丫鬟手中的布巾子。
丫鬟向后退了两步,眼中雾气涌现:“公子是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邵禹连忙挥手:“我只是不习惯别人侍候。”
“那就好,公子只要往后慢慢习惯就好了。哪还有不习惯被人侍候的?”丫鬟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布巾子放进铜盆里。
“不是……”邵禹还想解释。
“吵死了!”媚娘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两个丫鬟瞬间就不动了。
邵禹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个丫鬟,用手在她们两人面前晃了晃。
那两人眼神直勾勾的没有一点反应。
“发什么傻,还不快自己洗。”媚娘从里屋出来见到傻子似的邵禹气就不打一处来。
“媚娘这是你做的?”邵禹惊喜的看着媚娘。
“哼!”媚娘蔑视的瞅了一眼邵禹走出了房门。
对于媚娘的这种态度邵禹也是见怪不怪了,拿着柳枝沾了点清盐开始刷牙洗漱。
“公子你看这不就挺好,以后啊没人服侍,你才会不习惯呢!”两个丫鬟边收拾残局边跟邵禹说着话。
邵禹连连点头直说“是是是”。
“邵禹,听下人说你起来了!”程处默的大嗓门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见过大公子!”
“见过大公子!”
“下去吧!”程处默对着自己行礼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
“处默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邵禹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程处默。
明显程处默已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程处默哈哈一笑:“从小养成的习惯,一大早就得起来练习武艺。”
邵禹点了点头也不好多做点评。
“走!等吃过早饭我带你去朱雀大街逛逛!”程处默拉着邵禹就往外走。
“等等!”邵禹扯住程处默接着喊道:“媚娘!”
一道白色的身影扑进了邵禹的怀里。
“媚娘可真通人性!”程处默看着邵禹怀里的媚娘一脸的羡慕。
媚娘抬头看了程处默一眼便不在搭理他了。
程处默一直想摸媚娘的雪白的皮毛。可是媚娘又怎么会让程处默得逞呢?
邵禹看着跃跃欲试的程处默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媚娘不会让别人碰的。”
程处默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可本质还是少年人。虽然性格比较成熟稳重可是少年心性还是无法被掩盖。
“你以为媚娘是你媳妇,别人不能碰?”程处默白了一眼邵禹有些失望。
“这可不是我不让你碰。”邵禹也白了程处默一眼。
两人逗着闷子一直到吃过早饭。
告别了程处默的母亲,两人才离开程府。
朱雀街外的明德门在邵禹程处默两人到时早已经开启。
一进明德门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让邵禹既熟悉又陌生。
“热闹吧!”程处默伸手指着前方道:“那边的胡饼香酥可口,羊肉做的馅料更是鲜嫩多汁!”
听着程处默的介绍,邵禹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原来是一家胡人开的酒肆,里面的胡姬轻纱遮面衣着暴露。
“去里面坐坐?”邵禹看着程处默馋涎都要滴下来的样子询问道。
“正有此意!走了一会肚子都有点饿了你说是不是邵禹?”程处默说着话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邵禹心说你的借口能再烂一点嘛?是谁之前在家里吃的直哼哼,说跟家里比军营里的伙食就不是给人吃的。
“两位爷这里坐!”小二迎着邵禹两人来到了里间靠着栏杆的位置。
跪坐下来的邵禹才细细打量酒肆布局。
整个酒肆三面开放,唯一的遮挡物就是墙外的竹帘子。里面十多张四四方方的矮桌,都是靠着房墙栏杆摆放。
中间有胡姬扭动的腰肢做着各种舞蹈动作。
“两张饼子羊肉要多,再来两壶葡萄酿几样果蔬!”程处默熟练的点了吃食。
“一大早就喝酒?”邵禹有些不太习惯。邵禹虽然也饮酒可是并没有晚上就喝酒的习惯。
“葡萄酿而已,这东西性子不烈。”程处默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往胡姬裸露的肚皮上瞟。
“媚娘想吃些什么?”邵禹看着怀里的媚娘问道。
媚娘白了邵禹一眼。
邵禹确实很少见到媚娘吃东西,见媚娘这表情就不再多问。
“你老是跟媚娘这么说话它能回答你?”程处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向邵禹了。
“媚娘自然能回答我,只是你听不到而已。”邵禹故作得意的看了一眼程处默想逗逗他。
“我会信你?”程处默低头看了看邵禹怀里的媚娘。
“两位爷你们要的吃食来啦。”小二是地道的关中人。
食物很快就被放在了桌上。两壶葡萄酿,两个糊饼。
两个饼子呈现诱人的焦黄色,足有篮球大小,还往外冒着热气。
程处默拿起酒壶就给邵禹跟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看着瓷杯中暗红色的液体略显浑浊,邵禹拿起杯子先在鼻尖闻了闻。有酒的香气但也伴随着一丝丝甜味。
酒液入口,一股酸甜的味道在邵禹的口腔挑动着味蕾。
这葡萄酿说是酒其实更像是果汁。
“怎么样?”程处默好奇的打量着邵禹脸上的表情变化。
“还行。”邵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还行是什么意思。
“那来再干一杯。”程处默拿起酒壶又给自己跟邵禹满上一杯:“你可不知道在军中不能饮酒可憋死我了。”
“咦这不是程处默程黑子吗?”酒肆外传来肆无忌惮的呼喊声。
邵禹向声音来源看去,竟是三名锦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