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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继承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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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平静的日常生活里,出现了狂欢的人群,破封的魔物,激斗的驱邪师,炽热的烈焰?让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前拨一点,看看这件事的起因。

初秋的某一天中午,李思霁接到远方亲戚的讣告通知,妈妈那边的远房祖母去世了。

据说那位祖母是一位晚年越发性格扭曲,固执,态度强硬到所有家族成员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即使在她的直系亲属都过世后,她宁愿孤独一人,也依旧固执的拒绝所有亲戚来访。

严厉的她仅仅雇佣着几名家政人员,独自守着祖传大宅,强迫地教导着家族里的年轻人,守着那个家族传承已久的某种神秘仪式。

母亲年轻时为了追求爱情,就如同私奔一般义无反顾从家里贸然离去,虽然即使在远房祖母最后几年,双方能坐下来慢慢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作为和一直被认为是用花言巧语和姣好的面容,拐走年轻无知母亲的父亲比较相似的李思霁,依旧不能被母亲的娘家所认同。

拜此所赐,绝大多数母亲方面的亲戚都拒绝李思霁家有过深入的交流,除了过去母亲为了获得富裕祖母的资金支持,强行把李思霁送回祖母的大宅进行所谓的资质认证和仪式培养,和远房祖母的见面次数也不过只有仅仅数回而已。

老人就像要埋藏自己的寂寞般,每天一丝不苟的梳妆,插花,修剪家中植被。在李思霁幼年的记忆里,她身着的干净衣物从来都没有过明显的皱褶,每天都是认真而又严厉的训练着自己和一位年纪比自己略小的远房表妹。

除了基础的跑步,手脚爬,蛙跳,游泳等体能训练外,外祖母总是强硬的要求二人进行所谓的冥想和各种意识训练,直到最后李思霁被母亲接走时,似乎那个远房表妹依旧在艰难的体能训练中苦苦坚持着。

而现在,在没有任何预警之下,倔强甚至可以说顽固的老人在散步途中倒在地上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那个人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数十年,没有讨那些垂涎大宅的远房亲戚们的喜欢以换来他们施舍般的陪伴,独自坚守着家族中传承的故居和仪式,最后还是在没有任何补偿之下死去,那真是令人非常悲伤的事。

当时的凄凉感,即使是远在异地的李思霁也感受得到,无形的忧郁气氛充满了话筒,李思霁不禁为那严肃认真的老人流下眼泪,在向学校申请了假期后,匆匆回到祖母的老宅。

大宅入口前的大门依旧是儿时记忆里庄严的模样,门的屋檐以严肃的藏青色瓦片铺成,耸立在平整过的青石子地面上。

推门式的大门依旧是使用古典的木头制作,光看长在门上的青苔和角落上门铰炼的生绣程度,就知道这扇门的年代久远。

石墙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像是要拥抱大宅后面的青山,不似住宅,而是近似于佛阁或是封印着什么的压迫感。

门口的照壁并没有像近年来流行的那样种植着精心修剪的桩景,朴素到有些压抑的照壁四周用砖雕装饰着不同人类英雄战胜魔物的场景,莫名给人以踏入某些严肃场景的感觉。

绕过照壁进入中心庭院,俨然是一幅水乡传统建筑的场景。

宽敞的院内池塘被精巧设计的植被包笼,五针松,红舞姬红枫,芭蕉,水石榕、桂花、山茶、葱兰等郁郁葱葱的植被将稍远处的两座仓库遮掩,横跨池塘的灰白色汀步桥将有高低落差的水域分割成三块。

晶莹的池水在隔断间流淌,中间较大池塘茂盛的莲花和菖蒲已经在秋日渐凉的空气中呈现衰败姿态,但依旧能给景观亭带来阵阵清香。

除主路边带不透明玻璃的两层楼高较大的茶寮外,每条小路边都有个精致的开放式临水亭子。

“虽然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冷清,但看这间古色古香的老宅就知道,我们家也曾经富有一时呢。虽然以前的后山、城里的商店面还有分家办的工厂都没啦。”

站在主路边古色古香的茶寮外,正头疼往哪走的李思霁,从身后传来一阵夸张的大笑声,他转头一看,一位大概是亲戚的阿姨正带着两个孩子走向景观亭。

在她圆圆的脸蛋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略显浮夸的笑声里,简单绑着的单马尾头发左右摇动,感觉像是食堂里的胖胖的打饭阿姨。

她手上抱着大约是尚未足岁的孩子,稍大一些戴着眼镜的孩子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吹嘘的妈妈,然后便无奈的继续垂下头继续玩游戏。

“不过即使如此,每年奶奶生日时和过年时收到的贺年卡,都会让我们很惊讶。”

“因为寄信人几乎都是知名企业的老板或电视里能够听到的上位者之类的名流,他们几乎每年都手写信件寄到这里,每年光回信都十分考验家里长辈们的文笔呢。”

圆乎乎的阿姨继续大声地向身边俊俏的年轻男性朋友交谈着,灿烂的笑脸几乎占据了脸庞的的三分之一,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身边男性,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骄傲的炫耀着。

“虽然奶奶脾气不好,晚年除了必要的交际都不允许其他亲戚来她的宅子里居住,但正因为如此,这里大部分的房间在装修好了之后都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等我继承了这里,除了我们自己居住的房间,其余的都可以用来出租,怎么样亲爱的,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幸福的人生了。”

圆乎乎的阿姨殷切的询问着,俊俏的男子也颇为满意的四处打量着邻水的房间和被浓郁竹林掩盖下后排的独栋房,像是在计算着未来的收益似的。

在骄傲的炫耀声里,从大宅正门陆陆续续走进来十几位结群的亲戚,他们像是鬣狗般贪婪地盯着精美的宅院,同时如同秃鹫般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抱着同样念头的亲戚。

“你是......李,李思霁?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你母亲呢?”

一位身材结实匀称,带着知性风范的偏分头年轻男性在身边灰白发色老人的吩咐下,主动和李思霁打了声招呼,认真地询问道。

虽然童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在大宅内由祖母严加训练,但过于艰苦的锻炼让人没有休闲时间,那时年幼的李思霁并没有过多记住所谓的远房亲戚,更多记住的,只有那个倔强而又不认输的表妹。

李思霁困扰的思考着,为了不失礼貌,模模糊糊地回答道:“叔叔你好,好久不见。父亲有些急事必须出国出差解决,母亲为了帮忙无奈之下也跟了过去。为了不耽误吊唁仪式,这次就我一个人代表父母来了。”

“哦...是吗?来吊唁就来吧,你要知道,祖母早就说过不允许你父母再踏入家门,就算他们来了也不能够继承什么。”

“事先告诉你,家里的族老们一致决定,就算你这次是贪图家产而来的话,那也是白费工夫的事,你已经被剔除继承权了。”

偏分头叔叔严肃的看着李思霁,仿佛希望能在李思霁的脸上看清是否也是来和他争夺家产。

“额......”正当李思霁被如此直白的话语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时。

一位约莫是高中生年龄,披肩短发,左侧编着小马尾辫,身着黑色古板礼服的的女孩打开了茶寮的正门,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叔叔你好,吊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移步歇山厅,到那会有陈姨负责相关事宜,请听从指挥。”

少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仰头正视偏分头男性,即使她年龄偏小,在她身上也能看到有所谓的主人气场。刚才还一脸强势的男人怯怯的退了两步,一言不发地跟上在不远的前方等待老人,向道路尽头的厅房走去。

“你在干什么呢,思霁哥哥?”礼服少女在一旁的藤椅上优雅地坐下,并点了点对面的藤椅,示意李思霁坐下。

“啊...不好意思,这个宅子太大了,也没有什么人在指引,一不小心就有些迷路了。”李思霁在对面的藤椅坐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近似于黑色的栗色头发,少有表情的脸庞在这个需要严肃的场景里,显得更加庄重。但毕竟还是高中生,那副容颜正处于“美”和“可爱”之间,隐隐约约像是记忆里见过的模样。

“......思霁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少女有些失望,“是我啊,小缘,小时候我们不是一直在祖母这里吗?”

在李思霁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大概只剩下每天被祖母强迫着进行的体能训练,和不知有什么意义,枯燥乏味的冥想过程,以及那个一直想证明自己能做到的小萝卜头了。

那个一直不能达到祖母要求,尤其是冥想训练后,总是被莫名焦急到愤怒的祖母大声斥责,委屈的哭泣然后不断勉强自己加油的同伴了。

“啊,是你啊秦缘。当时我被母亲接走时,你还送过我一束牵牛花。”

李思霁回想起那个午后,自己终于被母亲从训练地狱接走时,依旧有些流鼻涕的女孩送出一把牵牛花,站在大宅门口目送渐行渐远的母子二人远去。

“都不记得我了,怎么还记得那种事。”秦缘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嘟囔着。

用右手卷起垂落的发梢把玩,她扭过略有些发红的面庞,不让他看,说道:“既然李思霁你代表父母来的,那么请往里面走吧。沿路都有标识,走到头陈姨会告诉你告别仪式时你该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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