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刘备之心
豫州许昌，吴禹自从拿下了许昌之后便一直都在许昌居住，虽然治所依旧在寿春，但吴禹是一天都没回去过，完全将自己当做了一个防守边关的大将而不是一方之主，至于理由在吴禹麾下也是人人皆知，无非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
“主公，你又在城墙上呢。”阎行走上北城墙见吴禹果然在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去给吴禹加了件衣服，此时已经是深秋就算吴禹武力再强也未必能挡住风寒。
吴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阎行来了，此时许昌城中只有刚刚调来的阎行和黄忠两人，孙策和周瑜因为大乔小乔生产的日子快到了被吴禹直接命令回了扬州，而黄忠此时正在领兵巡防也只有阎行会来找自己了。
“严明，曹操，吕布上次动手之后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吧？”吴禹看着北方的天空淡淡的问道，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转。
阎行点了点头道：“已经有一年多了，主公你也不用担心，顾大人，鲁大人等几位大人预计还有五年时间我军就可北伐一统天下了。”
“五年么......”吴禹喃喃着，“太长了，真的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也等我太久了......”
阎行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当年的黄口太守如今已经银发丛生，将满而立，十几年对于征战天下来说不过是一个开始，但对于吴禹来说已经是人生的大部分了，要知道当年徐州左慈那双看穿世间的眼睛已经明确说过吴禹只剩下二十年，如今算来已经不到八年了。
“主公......”阎行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了眼泪声音哽咽着呼唤着吴禹的名字，吴禹反倒是拍了拍阎行的肩膀笑道：“严明你哭什么啊，你看我现在实力如何？忠叔，云长，子龙，翼德都战不过我，左慈虽有陆地神仙之能，但又如何能定人生死？莫要想多了。”
阎行也知这个道理，却无法忘怀那一句寿命不足二十载，想要憋回那眼泪已是做不到了。
另一面荆南，长沙城中，刘备走在繁华的街头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先前孙坚和他说的话：
“玄德，你一心为汉我清楚，曾经我也是如此，但是大汉真的那么好么？我们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最后能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你在缘华麾下这么多年难道不觉得这里比我们儿时生活的大汉要好的多么？天下太平，百姓安家乐业有什么比这些还要重要？”
“你可以说我没有气节，没有骨气，但你也不过是一自私自利之人罢了，你口口声声为了大汉，可你何为还在缘华麾下这么长的时间？荀文若同我有仇，已经身死，但他说他为了大汉，我无言，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大汉之事，他从来都一心向汉，哪怕是被曹孟德蒙骗至死，他也是汉臣，而你并不是，你不过是想用大汉作为你也野心的借口罢了！你比曹孟德更加不堪！”
“你走吧，我没有见过你这等不堪之人。”
孙坚的话可谓字字诛心，刘备自投吴禹起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崛起，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哪怕后来找到了少帝刘辫在吴禹麾下的踪迹，但却没有机会再和刘辫，如今时光飞逝刘备虽然官职不小，过得算是滋润可他心中的那团火还没有灭，他不停的联络曾经心系大汉的臣子们，可惜但凡高位之人都是拒绝了他，如马腾，刘晔等人，不过当时刘备和他们联系也不敢说的直白，所以马腾，刘晔等人也没有做什么，如今在只有封地没有官职的孙坚面前刘备却不得不将自己内心坦露，不然他刘备就再无希望了，然而孙坚给与他的也是最沉痛的打击和话语。
“天要亡我刘备么？”刘备仰望苍穹不由心生感叹，双眼也流露出了迷茫之色，他不清楚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了，没有人支持自己，想要在吴禹后方起义是不可能的，虽然刘备倒是有一些心腹，也联络了不少小官员，但那些官员都是真正的小官，都是因为自身没有能力得不到提拔心生不满才投靠的刘备，这样的人刘备有又有什么用呢？
“玄德贤侄！上来一叙啊。”
刘备迷茫之际一旁酒楼上一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却是邀请他上酒楼一叙，刘备疑惑的看了一眼商人，他确定他绝对不认识此人，但能在繁华街区一眼认出自己还邀请自己上去一叙，必然有所图谋。刘备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酒楼，他已经没有了方向，去会会这个人又有何妨。
而等刘备上酒楼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整个二楼空荡荡的就只有商人一人坐在中央，刘备上前微微一行礼问道：“足下何人？和家父有久？”
刘备听他叫自己贤侄还以为是自己父亲的老友，却不料商人一脸不屑道：“我可不认识令尊，不过令尊为中山靖王之后居然让后代落得如此田地当真不齿，想来令尊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玄德这般优秀的后人啊。”
“你究竟何人？”这话刘备听着心惊不禁声音大了几分，商人见状对刘备摆了摆手示意刘备坐下，等刘备做好稍稍平复心情方才自报身份：“贤侄，你我皆是汉室宗亲，而我字君郎。”
“你是益州牧刘焉！”刘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刘焉是吕布和曹操联盟的，和吴禹敌对的关系，现在居然出现在长沙城中，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刘焉笑了笑道：“其实我来了不少次了，这里商业发达，商人虽没有实权却有很多便利，而且我益州势微，吴禹本就没太把我放在心上，我偶尔来几次并不会引起注意。”
刘备阴晴不定的看着刘焉实在不明白刘焉叫他来干嘛？而且在他面前直接谈论吴禹，似乎没有把他当做吴禹的麾下一般。
“贤侄你是卢中郎弟子，是中山靖王之后，有大才大能，只是在吴禹麾下蒙尘多年，我这次来也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有雄心，不过现在看来......”刘焉说着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说要怎么合作！”刘焉就要下楼之时刘备反而平静下来直接问道。
听到刘备的回复，刘焉笑了起来：“好啊，不亏是中山靖王之后！”说着刘焉又坐回到位置上直接替刘备斟酒，刘焉可是比刘备大上一杯，他为刘备斟酒可见其诚意。
“你益州三分，吕布在剑阁外虎视眈眈，吴禹更是雄踞益南，你说是益州牧不过三郡之地，就算有我相助也是无用，恐怕消息还没传到吴禹耳边你我就已经失败了，这是实话，在吴禹麾下我官职是不小，但我没有兵权，也没有其他同党。”刘备盯着刘焉直接说道，在他看来如果刘焉只是和他一个人合作那就真的没必要谈了。
刘焉也不急，饮下一杯酒方才缓缓说道：“扬州美酒当真醉人，我益州的情况我自然清楚的很，我的确没有任何机会对付吴禹，甚至若不是吴禹另有计划说不定我都已经被灭了。”
刘焉说着又是美酒佳肴的吃了起来，完全没有当初那种汉室宗亲的气概，不过这样反而更加可怕！
刘焉没有几乎说，刘备也不着急，身在敌营的是刘焉他都不急，刘备有什么好急的？两人就这么吃喝起来。
“扬州美酒，交州佳肴，天下美味莫过如此啊，”刘焉吃着吃着突然感慨起来，双眼异光闪烁道，“吴禹如今如此强盛，哪怕他登基称帝也没人可以奈何，你认为吕布，曹操，袁绍看的下去么？”
刘备闻言摇头笑道：“看不下去又能如何？他们都败了，现在吴禹的实力不是你能猜到的，兵力马上就不是吴禹的弱点了，若是他们三家合作倒是可能挡住吴禹的剑锋，然而他们会合作么？不说别的袁绍和曹操就不可能合作。”
“当然可能！”刘备话音刚落，刘焉便直接道：“水镜先生都出马了，加上天下大势所逼，袁绍也不得不放下那仇恨了，现在我，曹操，袁绍和吕布已经同盟明年秋日必定一战！”
刘备惊讶了！他没想到程昱的情报网都没有探查到四家的联合，而且他也没想到那个学究天人的水镜先生居然帮了曹操等人，要知道他的徒弟和好友可是都在吴禹麾下！
不过刘备就是刘备很快收起惊讶咬牙问道：“你们需要我怎么配合？”
刘焉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需要你怎么配合，而是我们两个应当如何配合。”
“什么意思？”刘备疑惑道。
刘焉叹了口气皱起眉头分析道：“玄德啊，我们几家联合最后就算胜了吴禹，我和你依旧是最弱的，那三家和水镜先生希望你先挑起内乱，然后让我进攻，拉扯吴军兵力动手，可是这样你我太容易覆灭了，所以我希望玄德贤侄为你我二人想个办法，能让战场北迁，北方主战，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刘备沉默思考了起来，刘焉说的没错如果战场在南方那他和刘焉不过是炮灰而已，所以战场一定要在北方，而且要在那三家都同意的情况下把战场定在北方，这一点却是很难办到。
时间点点过去，路上行人都差不多回家了，酒楼就只剩下一些江湖客在楼下等待着，刘焉看着刘备思索也不催，毕竟这是一个很难的事，而且他的希望全在刘备身上了，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涉险来找刘备。
不知过了多久刘备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世叔可知那蔡邕之女在曹操处过得如何？”
“蔡邕之女蔡琰么？那个传闻吴禹心爱之人？”刘焉疑惑问道。刘备点了点头，刘焉想了想回道：“应当是不错的，我麾下大将张任前些日子去参与会盟曾经好奇去看过那个女子，只是被曹操部将阻拦了，似乎那女子只是被软禁了而已，其他如常没有丝毫怠慢。”
刘备闻言松了口气，自信道：“那就好！只要让曹操以蔡琰为饵足以让战场留在北方！”
“就一个女人？！”刘焉不信道，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附庸，就算再喜爱也是有价的，而且这个价不会太高。
刘备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吴禹会为他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许曹操也没有想过吴禹会到这种地步吧，不然也不用我这样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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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刘备和刘焉已经将事情大概拟定，刘备独自走在空荡的街上，刚刚的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十几年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虽然手段有些卑劣，但刘备无法忘记他幼时的那颗雄心，因为那颗雄心现在还在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