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坐而论道
随着深入剑兽的领地，林凡和拜珊珊越加小心谨慎。依靠拜珊珊的声音剑意，便可以将二人所有的声音屏蔽，一路倒是并无麻烦发生，珊珊对于声音剑意的控制甚至有了明显提升，可是离目的地越近，珊珊的心却越是不平静。
“林凡，你说剑修这一生到底是为何而存在啊？照你所说，境界越高，活的越久，岂不是朋友越少吗？你如此拼命修炼又是为什么呢？”珊珊看着刚刚吃完东西，就盘腿而坐准备修炼剑意的林凡道。
林凡却是微微一愣，他从有意识开始便是跟着拜老修行，之前他的心底除了见父母的愿望外，现在却是加上了送珊珊见洛花，为拜老去报仇，却是从未思考过剑修存在的意义。
看着沉默的林凡，珊珊却是继续道：“我从小跟着冉回叔成长，我经历的一切都是重复的，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我生长的拜庄和外界是不同的，我仿佛把同一种生活过了几千遍。冉回叔总说，待他伤愈便带我去寻我的父亲，可那天天空中出现奇怪的声音后，他却说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答应去寻洛花，不过是为了让他心安，如今的我除了你，便无亲无故，活着又是为何呢？”
“我自幼随拜老长大，我甚至从未听到过我父母的消息，拜老身死之日，我也曾很绝望，可拜老的信却指引着我到了拜庄遇见了你，你的存在仿佛让我心中对于拜老的怀念又重新回归，让你存活下去便成了我变强的意义。”
林凡话音未落，珊珊却是开口道：“那你实现这些愿望后，你又要如何存在呢？”
一缕朝阳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树林映在林凡脸上，林凡的身影仿若放出金光，珊珊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却是听道林凡的声音。“在我心里，天下的凡人和那些弱小的剑修们，宛如小动物，背负着沉重的生存压力，只能忍辱负重，被动地听命于强者或是命运的安排；拜无忧，冉回，西塞城的守军，那六大门派的门人以及江湖的众多散修，却好似剑兽，他们敢于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欲望，主动地挑战强者甚至挑战命运；而我，却想活成如婴儿一般的境界。”
“婴儿？岂不是只能听命于别人的安排嘛？”珊珊疑惑地问道。
林凡却是迎着那道光芒说道：“婴儿开心便笑，不开心便哭，他只享受他当下的生活。可剑帝的存在却是将剑世界做成了金字塔状的阶层，人有了三六九等，又如何能自由地体悟生活的意义呢？我想先当一头剑兽，咬开这世界的枷锁，然后安静地做一个婴儿，自由地欣赏这个世界。”
“即便没有剑帝的存在，人类还是会有成王败寇的区分呀？实力便意味着权力，谁能逃过欲望的圈套呢？”珊珊却是更加疑惑。
“统治是剑世界进步无法避免的过程，可是垄断所有剑修资源，皇宫一家独大的专权专制，岂不是毁了天下剑修的未来？正如你父亲所说，如若剑世界的人安然地在剑帝统治下继续苟且，则子子孙孙千秋万代只能做剑帝的奴隶了！”
“倒是有趣的小子，这想不到这动物，剑兽，婴儿的理论，竟是出自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口中，想来你也不是一般人吧！”苍老的声音在树林中盘旋，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惊起了珊珊与林凡。在这剑兽领地的深处，居然能毫无声息地听到他们的谈话，明明林凡已经让珊珊用声音剑意控制着二人的声音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剑帝？
“前辈勿怪，晚辈只是……”林凡抱拳作揖的声音却突然中止，背靠着林凡的珊珊毫无察觉，却是一白头老者一指立于林凡眉心处，林凡甚至感受到那根手指的温度，似是他有任何动作，便会被这指头所灭杀。
“你现在可还坚持去咬破那世界的枷锁？“老者开口问道。
”如若如此苟且一生，不活也罢，但给我一点机会，我一定撕破这天！“暗自调动起剑婴的杀戮剑意与浩然剑意，林凡不是不怕死，只是在他眼中，让珊珊活下来的意义远大于他的牺牲，正准备释放浩然剑意之书，给珊珊逃跑争取时间时，面前的老人却又是开口道。
“杀戮剑意与浩然剑意居然并存于身，还能循环调动；这姑娘居然是声音与相思的复合剑意，倒真是剑世界的两大天才之体都被你两遇上了。小子，你年纪轻轻，居然敢议论剑帝，你的思想可是很危险啊。”说罢轻指一点，林凡与珊珊竟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是缓缓坐在了老者面前。
林凡倒也是毫无畏惧，既然实力相差这么多，无法挣扎倒不如趁死前，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剑帝的专横，是对整个剑世界进步的阻扰，前辈既然不是剑帝，能有如此通天手段，为何还容忍剑帝如此行事？”
“若你有了剑帝的实力，你又要如何统治这个世界？”老者却是并不正面回答林凡的问题，缓缓掏出茶具，却是一边问着，一边从手中流出冒着热气的水来烫洗茶具。
“每个生命都应当有自由生死与生存的权利，为何非要统治？我只管为剑世界抵御外部的伤害，给他们一个安全生活的环境，何苦纠结于对人类的统治呢？”
林凡说完后，老者却是长久的沉默，好似没听到林凡的声音，专注于面前的茶具，一套繁琐的流程，终于将茶沏好后，缓缓推向了二人，示意他们品尝。
林凡二人哪里品过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长久的逃跑，确实口渴难耐，却没想到，此茶竟是如此芳香。老者的声音却是悠悠传入耳边。
“你说的没错，抵御外部的伤害，剑世界太小了，快快成长吧，我倒希望看看，等你到剑帝后，你又会如何统治这个世界！”老者说罢竟是一挥衣袖，林凡与拜珊珊瞬间来到了剑兽领地之的树林之外，一股异域风情直扑门面！
二人面面相觑，内视一番，林凡竟是突破至剑客后期，拜珊珊更是成了剑士初期！二人同时向着身后抱拳道：“多谢前辈！”不知这老者是何人，为何如此相帮。
回过身来，却是看到远处巨大的石碑上写着“西北”二字，只是不知这洛花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