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互坦真言
神秘人古怪地看着林凡道：“你居然说的是真话？”感受着自己体内慢慢扩散开来的毒性，神秘剑仙此刻懊悔无比。
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怀疑自己制造的毒之真假。
林凡若有所思道：“这个毒为什么喝下去就不能撒谎了？”
再给神秘人三秒，他就可以凭借着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将这毒性压下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林凡问了他这般问题。
“这是一种精神毒药！本体没有巨大危害，主要是针对人类设计。人类撒谎时，精神力会有不同的波动。
只要将这种精神波动抑制住，人类就无法撒谎了！”
林凡暗自点头的同时，也是肯定了这个药的功能。看来这神秘人也是人类啊，不然这毒药为什么会对他也有效果呢？
罪民又是什么意思呢？
眼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无法再对对方撒谎，这样好处是他们都能得到彼此有用的东西；坏处是林凡有可能会在事后被灭口！
想到神秘人的强大实力，林凡不由得压下了心头的好奇，看来过于隐秘的问题还不能问，眼下便是谁先提问的问题了！
神秘人压制毒性的精神力被林凡影响，毒性无法再抑制，索性便是重新拿出一张椅子，坐在了林凡对面道：
“看来要坦白相见了！”
林凡一手拉过长椅，端起茶杯轻声道：“这毒药能抑制精神波动多久？”
“两天！”
神秘人抿了一口茶水道：“这是暗之神国的佳酿，却是因为没了暗剑神的庇佑，变成了这般凡人之水。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么？”
林凡听罢神秘人的声音，心头暗道：“不对！这人肯定有问题，这还是在试探我。
再好的酒水，没了实力的保护，不过是普通的白水。
他在暗示我不要问不该问的？
超出了自己实力的东西，自己知道了也毫无用处！”
“封剑宗为何要培育人类的实验体？”
神秘人翻了个白眼道：“你是真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么？”
林凡龇牙一笑道：“您都大方地喝下了这毒药，我怎么也不好活下去，不如做个明白鬼！”
神秘人还准备说什么，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痛苦的复杂之情，此刻的他在心底咒骂自己，初为何要在这毒药中添加剑仙都无法抑制的痛苦！
抑制了精神波动，他的话语却是随着脑中的记忆兀自弹出，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封剑宗从建宗之时，便是为人类的进步选择方向！
直到野人入侵前夕，我们发现了人类的一个致命性的问题，若是这个问题被其他种族发现，那所有的人类都无法逃避灭绝的命运！
但是为了证明这个致命性的问题是所有人类的共同问题，我们开始在人类中挑选不同的样本，以扩大实验体的基数！”
“所以欧阳民和杨建都是你们的成功的实验品？”
神秘人摇头道：“他们到底还是失败品，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便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尤其是极端的情绪之时，他们便容易失控！大喜、大悲、大怒……
所以这些年，我也在研究情绪对人类的剑修实力的影响。”
刚说完的神秘人立即发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你用什么杀的欧阳民？”
“系统，你可以帮我撒谎嘛？”
“是否消耗十万点酒力，解除自身毒性？”
林凡听到后，心头一喜，这系统当真是好用啊。竟是连这种毒性都可以破解，毫不犹豫地花费十万点酒力解除了这毒性。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了解任何他想知道的信息了。
“我们只有我一人突破了剑世界的封印，因为凑巧吞噬了欧阳民的精神小剑，我诞生了精神力，然后控制精神力抹杀了欧阳民，很顺利地破开了剑世界的封印，来到了剑界！
笛前辈是封剑宗何许人也？”
神秘人根本不怀疑林凡会撒谎，他一个剑仙都无法控制的毒药，剑王可以解开？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可是很难在摆脱我的控制了！
我是封剑宗六长老，笛离。”
说道这里，笛离不禁心头一沉，刚来报信的野人不是说发现了五股能量体么？为何林凡说只来了他一人？
他一个剑王，又不会有剑域，如何携带生命体呢？这毒也确实有用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封剑宗为何向野人投降？”
“砰！”
林凡的话音刚落，笛离的背后却是爆发出汹汹的近乎实体的精神力道：“我们从没有向野人投降，我们不过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如何互帮互助？”
“他们向我们提供人类的实验体，我们向他们提供免疫精神力的圆珠！”
好一个互帮互助，林凡心头此时格外愤怒！
笛离却是趁着林凡心头情绪变化的空挡开口道：“野人检测到你们有五个能量体，为何你只说有一个？还有四个是谁？”
林凡心头一震，若是圆不上这个慌，他八成要被拆穿啊！
“噌！”
三道剑音传出，却是那云风剑、草歌剑、苍穹剑同时出现，三道剑灵之音徐徐传来：“你感受到的能量体，正是我们！”
四道能量体，即便是有三个剑灵，还差一个呀！
不待笛离发问，苍穹剑竟是一分为二一阴一阳道：“我本阴阳同体，这般存在算作两个能量体也不为过！”
林凡心头惊讶的同时，当是第一次发现苍穹剑是两种属性。想来也是，他的生死剑意不正是两种属性的嘛？
看着三柄长剑归鞘，笛离哑然，想不到失落的世界，会出现三柄剑灵之剑，还同时在一人身上！这次他是真的捡到宝了！
“封剑宗和僧门有什么关系？”
林凡继续道出心头的疑问，笛离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凡道：“僧门可以说是剑界至高无上的存在，甚至凌驾于野人之上！”
“你又是如何知道僧门存在的？”
“僧门在剑世界中也存在！”
笛离不语，可以说林凡的出现，打破了他对人类的认知。至少剑世界的人类他从未接触过，想不到在那一方失落世界中，也会有僧门的存在。
想到很久以前，宗们中前辈所言，笛离却是并不认为他们是道听途说！
林凡看着笛离凝重的神情，慢慢将视线移到手中的茶杯上，轻声道：“剑界的人类，还剩多少？”
笛离端起手中的茶壶，轻轻道出茶水，在桌上用茶水划出一片图案。除去四个角落，桌面上竟是布满了水！
“人类依据着三大剑神的势力，龟缩在三个角落，凭借着特殊的封印，在这里苟延残喘。”
说着，笛离指向最后一个角落，林凡开口道：
“这里应该是失落的世界吧？”
笛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从失落的世界中走出，想来你的目的也是为了人类收复剑界吧？”
“不知前辈，能否告诉我野人是如何统治人类的？”林凡缓缓地将双手撑在桌上，直起身子道。
笛离食指一划动，桌面上的茶水出现了一副画面。
剑界的凡人此时被聚拢在一个个仓库中，他们衣着服饰显然是普通的女人！不时有野人来仓库门口领取女子，而后进入旁边小屋……
普通的男性则是被野人驱使着干着苦力，但凡有倒下的，便是被身后的野人捡起来，送到后方的锅中，竟是直接煮成了饭食……
“剑修又是如何被对待呢？”林凡的双眼出现一丝微红，曾沦落为凡人的他，更懂得这些平民百姓的苦啊！
“剑皇以下也就是被当作苦役，剑仙之下，剑皇之上的人类剑修则被圈养起来，以供野人食用进化！”
笛离的声音无比的平静，像是无关乎己的感觉。
林凡一把扫开面前桌上的茶水，怒声道：“你别说你不是人类！你这毒药明明针对人类剑修，既然对你也有用，你又何尝不是人类？
你就甘心看着你的同胞在这里受苦嘛？”
“呵！”笛离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林凡哼道，“你必须得记住，是人类抛弃的封剑宗，不是封剑宗抛弃的人类！”
“大难当头，唇亡齿寒……”
“不用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甚至毫不夸张地告诉你，人类在野人侵入之前，就做好了清理计划和留种计划！”
这两个计划当真是林凡从未听说过的。
“何谓清理？何谓留种？”
“留种计划便是你们人类这些顶级剑神的后代，有极高天赋的后代，以及他们领军人物认为对剑界有用的人类，将其一一挑选出来，这便是留种计划！”
笛离一手恢复被林凡扫开的桌面的茶水，指着三个干的角落道：“这个种，便被你们三个剑神留在这三个地方！”
“那么清理计划是……”
林凡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心有不甘，依旧发问，笛离冷笑道：“如你所想，便是将野人引入这片中央大陆，而后利用野人的野蛮之力清楚异己！”
说着笛离却是朗声大笑起来道：“人类大能不惜算计自己的伙伴，若是九大剑神同时联手，便是野人神主也无法奈何剑界啊！
偏偏就有人愿意交出自己权利，损伤同种的性命，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他们没想到野人中出现了精神体的野人，他们没想到进入中州的野人没有大肆杀戮，而是开始了向人类学习！”
说罢，笛离再次大手一挥，桌面上的茶水再次出现变化，刚刚出现过的场景再次出现。
“这是野人侵入剑界一个月的模样；而这，才是现在剑界真正的模样！”
笛离手指微动，一副让林凡震惊的画面出现在眼前。一座宽敞的屋檐下，一群野人的毛孩，安静地围绕着人类的老者而坐，分明是在学习着什么。
屋外的农田中，不少野人更是学习着播种的知识。强大的肉体，干起这种体力活更是得心应手！
在远处，便是一些野人学习着人类在修剑。好一副生活默契的模样，好一副悠闲自得的状态。
笛离轻笑道：“现在，你还想替人类收复剑界么？”
林凡心头微动，自他第一次接触野人以来，似乎野人就和野蛮有着一丝挂钩。可是眼下出现在他眼中的画面，却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
孰对孰错，有用嘛？
蓦地，林凡想起笑面佛所言，看够了物种的统治，他们却是在选择一个更有新意的统治方法。
野人的主动融合，未尝不是一种新的尝试啊！
但是，这是真相的全部嘛？
自林凡记事以来，他就在江湖中漂泊，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群。猛地看到不同的种族为了生存不惜低头学习的时候，林凡的心头也是涌现出了一丝复杂。
正如笛离所说，现在的剑界有必要收复嘛？
难道要带着所有人类，将野人赶尽杀绝才算是收复剑界嘛？
“笛前辈，既然人类和野人生存的如此安详，你们又何必自称为罪人呢？”
笛离的眼中出现一丝挣扎，却不得不说出心头最真实的想法。每个种族的顶端，永远都渴望着更强。
“如你所见，人类和野人的确是生活的非常好！但这前提是，野人是在借助着人类的力量进行学习。
当有一天，人类失去了利用更大价值的时候，他们自然又会回归到他们一开始奴隶的身份！
你所见的一切，是因为野人的神主在束缚着他们！
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神主，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若是按人类的思维来考虑，八成他便是想将人类当作是一个跳板，使得野人种群有一个进化。
不断地诞生出有灵智的野人！当强大的肉体配上不俗的智商，野人完全可以成为统治整个世界的存在！”
林凡疑惑道：“整个世界？莫不是眼前所见，还不是全部？”
笛离一声冷笑道：“剑界曾有九国八山！九国便是九位剑神麾下九国，现在人类仅存三名剑神，野人占据五个剑神神格，还有一枚据说被打散在你们失落世界。
八山便是远古时期曾经统治过剑界的八个种族的栖息之地，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到达他们的地盘！”
九国八山居然才是剑界的全貌，这一刻林凡的心头出现了一片宏大的世界，他的心头同样涌出一丝疑问：
“那么，野人如此像人类学习又是为了什么呢？”
“统一剑界，集齐九国八山所有神格，获得无尚的生命之力！”
“怎么不说俗一点，长生不老不好么？”
笛离背起手道：“你没有踏入剑皇，就无法体会到操控生命的乐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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