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侠之九验（其四、五）
看着面前六哥一脸谄媚的笑容，林凡的心头也是在犹豫到底该如何决断。
冉妹刚刚救活面前的男子，听这对话，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若是在林凡看来肯定不该杀。可是林凡现在的决断并不能以自己的角度判断，他必须去按照这个人物的性格去判断历史中，她在这一刻的选择。
可按照一般剑修的逻辑，听到这般宝物的存在，肯定得先下手为强啊！杀了他，不就可以独享这混沌之物了嘛？
杀？
不杀？
手链这次并没有给出准确的信息，林凡却是再无外物可以参考。失去了依托，林凡反而冷静了下来。
何为侠？
平白无故收受巨宝可谓侠？非也！既是侠之大道，便不会因宝杀人。林凡眼中透出一丝坚定，果断选择了不杀。
黑暗再次席卷，林凡又失去了知觉。
……
“轰！”
再次醒来的林凡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他的面前赫然是一道浓郁的剑光！林凡映像中却是从未见过这般厚实的剑力，俨然已近乎实体。
即便自己现在所处的躯体被这剑光逼的大步后退，林凡却是没有丝毫担心，反正这剑光也不会伤害到他。
林凡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至少先确定自己大概的位置。此时林凡所处的这具身体竟然是在高空中，离地约有百米距离，只是不知此人会被何人、又因为何事，被如此雄浑的剑光击中。
“噗！”
吐出一口血剑后，略带磁性的沙哑的声音从此人口中传出：“他爷爷的！破剑仙的功力居然又有寸进，这般剑光我竟是无法转化，只能推开它了！”
此人没有立即将剑光推开，而是在场中踌躇起来。这番情景，倒让林凡好奇，此人能抗住剑仙的剑光想必肯定也是剑仙了。既是剑仙为何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犹豫呢？
顺着此人的目光望去，林凡却是心头了然，怪不得此人会在此刻犹豫不决！
男子左后方是一座城池，虽不知城内有多少人，就其看不到头的城墙来判断，这城池的规模也不会小。
右后方是一座高耸入于云的山，山腰处却是有一块精致的牌匾，因为距离的原因，“药庄”的名字若隐若现于山间。
“这剑仙老儿的剑光，老子却是扛不住了，往哪边推呢？”
“噌！”
熟悉的声音从林凡耳边响起：“决断！推左？推右？”
林凡哪里会想到，刚让男子纠结的问题，瞬间便会转移到他的头上。毕竟是剑仙的剑光，破坏力肯定是巨大的！
推左后方，死的是可能是众多凡人，这般无形的杀戮却不是林凡愿意看到的。
推右后方，死的便是“药庄”，医者一人可救千万人！
林凡无奈地抱着头，谁能知道这剑仙会做什么选择啊！他若不近乎人情，根本看不起凡人，就是灭杀众多凡人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啊！
他若是舍小为大，有那仁义之觉悟，八成会是将这剑光推向药庄吧！
越想林凡心头越混乱，本来预测一个人的行为就很困难，现在加上了道德情谊的判断岂不是更难？
“嗡！”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腕却是亮出微光，手链上的仁字，骤然亮起。
“仁便是要在同样的牺牲中选取小的嘛？以少救多的意思嘛？”林凡心头暗自嘀咕着这般话语，心头却是有着一丝不平衡。
明明是你剑仙自己的责任，为何要将这般横祸推给他人。无论是将面前的剑光推向城池还是推向药庄，都是对生命的一种极其不尊重的亵渎啊！
林凡在心头安慰自己，历史早已经发生，自己只是猜测历史中他的做法。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抉择，而让这些人逝去。
于是心中也就没了罪过感，就着本心和手链的参考意见，林凡选择了推向右后方，也就是药庄的方向。
自己没有死去，眼前也没有变黑，那便是证明自己选对了！
只见这男子身形一转，双臂用力向前推出，那道浓郁的剑光却是直接射向了山腰的药庄。
“砰！”
“轰！”
这药庄居然也是剑修之地，在剑光降临的瞬间，一层无形的剑阵阻挡住了剑光。
毕竟是剑仙的攻击，小小的剑阵如何阻挡？瞬间便是破碎而去，那道剑光直接将山腰横截为两段，然后消失在天际。
场中的男子或许是因为愧疚，直接飞向了那被剑光斩去一半的药庄，或许准备救人、或许准备道歉……
凌空落于庄内，跟着此人的视角林凡观察着药庄的内部构造。心里却是暗自惊叹剑仙的剑力高深，此时的药庄所有的建筑都被横切为一半，像是刚刚建造了一半的屋子，那墙壁才到男子的腰部。
看着庄内的布置，林凡却是有点好奇，这里的环境他居然有点熟悉。
男子释放出自己的剑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竟是瞬间闪入屋中。
“何人……白羊仙域圆满剑帝六见过杀戮剑仙！”
“六？你们不是被老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嘛？为何你在这里？”男子走到被拦腰斩断的女子身前，问出这番话后却是叹了口长气道。
而林凡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精彩，面前的六正是上一次那冉妹口中的六哥，那躺着的女子便是冉妹了。世界当真是奇妙，自己上一次还在她体内决定杀不杀六哥，现在却是已然阴阳相隔了。只是不知这杀戮剑仙又是何人啊？
“晚辈完成任务，特意赶回准备禀报，却不想遭遇这种祸事。”说着那六竟是留下了泪水，只是不知这泪有几分真几分假。”
“砰！”
冉妹尸体面前的神锅突然爆开，金色的液滴溅射至杀戮剑仙的面前。还不待六哥有反应，男子便是长手一挥，周围的空间瞬间停止了一切的运动。
“神……神格！”
颤巍巍的声音从杀戮剑仙的口中传出，男子一手捞出锅中之物。闻听此声林凡也是心头大震，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神格？
“噌！”
“决断！面前之人，该杀？不杀？”居然又出现了一次决断，竞和冉妹一模一样，同样都是杀不杀面前的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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