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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抽出那把乌金剑,对着小鬼当头斩下,才没让郡守的魂魄被小鬼带走。”
差役压着声音笑了:“这种鬼怪故事你也信?”
“我后头打听了,说救的是阑州鹤陵郡的郡守。”仆人见他不信,连忙说出了打听来的消息,“大人在督武处任职,可有听过?”
“咦?”那差役还真有听闻,他说道,“我瞧见的消息是那郡守犯了癔病,疯了快半年,不过最后的确是神医治好了他。”
仆人听了,嘿嘿一笑:“什么癔病,不过掩饰之词,郡守定是被小鬼缠身了。”
在室内的啼莺听着,也是半信半疑。茶楼说书人最爱将事情夸大了说,挥剑斩小鬼这种事应当不可信,但这癔病疯了半年还能治好,冷予瑾还真是有通天的本事。
不过啼莺这边还在半疑,那差役却忽然改了态度,他神秘地对仆人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仆人正沉浸在江湖故事的快意之中,连忙催着差役往下说。
差役故作玄虚地拖长了声音说道:“我听说神医能灵魂出窍,上至天庭,下至地府,与神佛鬼怪沟通,想来斩杀恶鬼一事也不是不可信。”
仆人差点惊呼出声,压下了声音追问:“真有此事?请大人详细道来。”
听到这里,啼莺也不由得抓紧了自己扶住的架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细化了地图设定。沅(朝)国共九州,大致按东南西北中及偏角分布。
东面临海,北面草原,西南山脉渐高,正西与西北渐近沙漠,再往西是三火来的异国。
地图大概是这样:
-------------------(北)--------------------
-----------沙漠---沙+草---草原----草+海---海-
-[栖凤国]--沙漠--[琉州]--[邶州]--[椋州]---海-
-[栖凤国]--沙漠--[翕州]--[州]--[峒州]---海-
-[栖凤国]--山脉--[绥州]--[阑州]--[衍州]---海-
-----------山脉---山+林---林地----林+海---海-
第11章第十一章
“我家堂兄在邶州马商赵家做管事,几年前他回来探亲时跟我说的。”差役有些得意地说。有个在富商大家做管事的远亲,也能抬高自己的地位。
“那还是神医刚刚在江湖上有了名气的时候。赵家老爷子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请了许多大夫来治,都不见好。拖了好几个月,眼见着人消瘦下去,恐怕要不行了,却正好遇着云游到邶州的神医,赵家便将他请到府上去了。”
“神医在赵府待了两个多月,竟然真治好了赵老爷子的断腿。虽说人不能再骑马了,但下地走路全无妨碍,连着气神也好起来了。为了感谢神医,赵老爷子拿出了许多金银珠宝,堆满了半边马车送给神医。”
仆人听得羡慕,脑中肖想着那些金银珠宝,不过他仍记得通灵的事,追问道:“那灵魂出窍是怎么回事?”
“别急呀。”差役说,“我堂兄不是在府上做管事么?神医住在府上两个多月,便是他安排了人去伺候神医的饮食起居。那些仆人说呀,神医平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房中正坐入定。他是贵客,那些仆人当然不敢惊动他,只敢偷偷打量。他每回入定,少说也有两三个时辰,就像那些高僧坐禅一样,一动不动。”
仆人听得眼睛都直了,问道:“这便是灵魂出窍了?”
“可不是!”差役继续说,“我堂兄说,这神医给老爷子治病时,从不让他人在场。神医武功又高,最初府上有人想偷看偷听,都被他察觉后给轰走了。想必用的不是凡人手段,才这般神秘。传说中不是很常见么,什么神仙施展法术被凡人撞见,便会前功尽弃之类的。”
“那些仆人还见过几回,神医在入定结束后,立刻拿过纸笔挥手写下药方,就拿去给赵老爷子用。所以啊,我堂兄说,肯定是这神医入定后,分了魂魄去往天庭地府,与神佛鬼怪沟通,才有办法给老爷子接骨续命。”
仆人听完后,连连称奇,想着平时里听来的说书故事,便说:“这神医莫不是什么神仙转世,来凡间历劫的吧?”
差役刚才还在笑仆人轻信鬼怪故事,如今自己说着说着也信了,他点点头道:“我在督武处任职这些年,从未听过神医曾有失手。如此大能,说他是神仙转世我也信。”
两人一阵感慨,那仆人又求着差役多说一些传闻故事来听。
啼莺听到这里,本来半信半疑的他,那半分疑也被动摇碎了。他想起昨晚惊醒时,瞧见床边如雕塑一般沉稳安静的人影。在被自己惊动之后,冷予瑾说他那是在发呆。可现在,啼莺倒觉得发呆的说法更像是个借口。难道真是他入定后灵魂出窍了?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啼莺只会当做是传闻夸张之词。可是这三日的相处,他总觉得冷予瑾与常人不同,今早一番对话又让他觉得冷予瑾的心境已超脱凡俗。想到这人或许真是什么神仙转世,啼莺心里又惊又惧,末了,还有些不易察觉的与有荣焉之感。
他扶着架子与桌沿,再次坐回了椅子上,脑子里仍是乱乱的。隔着门远远望向那间被人围住的县令寝室,胡乱猜想着屋里的冷予瑾现在是如何为县令医治的,会不会用上所谓的神仙手段。
门外的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便有仆人将之前拿去熬制的啼莺该喝的药汤端了过来。那差役接过托盘,将药碗与瓷勺端进厢房内,摆在了啼莺面前。
“劳烦官爷了。”啼莺道谢。
“不敢当不敢当。”差役连连谦让。面对神医的徒弟,他哪里敢摆架子。
啼莺看了看门口,又说:“我在这里坐着有些气闷,不知可否在门边摆张椅子给我?”
“当然可以。林大侠有需要尽管提。”
说着,差役连忙让刚才与自己说话的仆人进来,挪了一张椅子摆在门口。那仆人搬动椅子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神医的徒弟。
即使察觉到他人投来的目光,啼莺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闪躲。他坐直了身子,端起药碗,慢慢喝着有些烫的药汤。因为他知道,这仆人打量他,与以前的那些人不同,眼里并没有猜忌与嫌恶。在冷予瑾的光环笼罩下,他反而成了这人羡慕的对象。
药汤还是很苦,啼莺却镇定自若地将药汤喝进了肚,更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皱眉捂嘴的本能冲动。这些人以为他是神医的徒弟,他不能给冷予瑾丢脸。等到苦劲散去,啼莺好似尝到了舌尖的甜味,即使这回并没有人往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