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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就这样?没有什么神仙术法吗?”
闻言,冷予瑾拉住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为何这么问?”冷予瑾回头看着他,“医术自有其中的玄妙道理,怎会与神仙术法扯上关系?”他从扶伤那里得知,啼莺对医术也是了解一二的,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啼莺见他如此认真,说话也小心了起来:“我听说你会斩小鬼,还会入定出窍。”
瞧着啼莺这副紧张的表情,冷予瑾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我只是凡人,哪里会这些手段。什么斩小鬼和入定出窍,只不过是练剑和发呆而已。”
可啼莺却不信,现在他是神医的忠实追随者,认定了他就是天神下凡。他想着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仙家奥秘,神医出于本能就用了出来,或是故意装不知。否则,这些医药方子和针灸药浴,为何别人就不会用,或者用了也无效呢?
这个推论,不仅合理合情,而且也符合神医超然脱俗的性子。啼莺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不过既然是仙家奥秘,应当是要避讳的,即使觉得事实如此,他也不敢再说。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明面上当然神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于是啼莺嘴上回道:“是我想多了。”便将这件事揭过了。
冷予瑾哪里能知道啼莺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当他一时动摇,听信了那些传闻。现在听到啼莺这么说,还以为他真的想明白了。于是也不再去想此事,转回身,继续驭马赶路。
这些事翻篇了,啼莺便请冷予瑾说说以前治病救人的事。
冷予瑾早年游历各州,寻访疑难杂症,的确有许多千奇百怪的故事,加上游历时的一些见闻,随便拿一件出来说都很。啼莺听得有滋有味,不时追问一下,或是喝鼓掌,跟着说一些自己看过的话本游记。
两人这有来有往的,都觉得旅途不再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不穿白衣是说外衣,里衣和内衬可以是白色,或者当作米白色吧。
文中追随者=粉丝,因为我查到拥趸这个词起源于粤语,好像也不是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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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没有看出来两人之间已经有些与众不同的联系了呀?我努力在写了>
因为我觉得就算是日久生情,也一定是在最初相遇时就有了那么一些不一样。
第14章第十四章
离开县城后,马车走了一天官道,两人在农家借宿一晚。第二日改走行商开辟出来的往西南走的近道,沿途渐渐地看不见人家了,晚上只能在路边停车,宿在马车上。
每日早上,等啼莺醒来后,冷予瑾便停下马车,架起炉子生火,先用陶釜熬一碗米粥,给啼莺端去,再换上药罐来煎药。因为野外取水不便,车上储水不多,这药材也就不能提前浸泡,只能将就着直接入罐熬了。煎药的时候,他便就着清水吃些干粮饱腹。
待啼莺喝过药,喂了糖丸后,冷予瑾才拾好东西,继续驭马赶路。到了下午,趁着天还亮,又是一番停车生火、熬粥煎药。之后再行一段,直到实在看不清路了,冷予瑾便将车停下,缰绳栓在树上,放下车轮旁的机关,又喂了马,接着准备过夜休息。
如此循环往复,一路向西南而去,离逸龙山庄越来越远。
其实在第一日早上,啼莺自己喝着温热的米粥,却看着冷予瑾守着药罐吃干粮,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神医怎么能吃得比自己差?于心有愧。
于是他捧着碗对冷予瑾说:“冷大夫,我也可以吃干粮的。”
冷予瑾刚刚吃完了一张面饼,正拾东西,闻言立即反对道:“不行,你是病人,要吃些温养的东西。”
“那……你也一起吃粥嘛。”
“没必要,干粮方便,管饱。”
啼莺不死心,继续劝道:“可是粥比干粮好吃些。”
“是吗?”冷予瑾想了想,他还真没觉得有差别,便说,“都没有油盐,差不多吧。”
这碗粥只是用清水煮开了小米做出来的,的确没有油盐。啼莺想,虽然味道一般,但口感上与干粮相比,还是有些差别的。
然后他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传闻中神医成名之后便一直隐居世外,再加上又是这么个超脱的性子,一看就是独处惯了的,说不定连个仆人都没有。
“冷大夫,你家里可有仆役或者厨子?”啼莺试着问他。
冷予瑾摇头道:“药庐里只有我一人。”
“那膳食要怎么解决?你亲自下厨吗?”
“下山时买足干粮、腌菜和熏肉这些,热一道就行了。”冷予瑾答道,“地里还种了些萝卜,洗了就能吃,很方便。”
果然如此。啼莺刚才便猜想,神医可能是习惯了吃这种面饼馒头类的干粮,不仅仅是赶路时为了方便。所以他才会觉得没有油盐的话就都一样,因为他平时里就吃得很粗糙,才不会去在意口感的问题。
啼莺想着便觉得有些心酸。闻名天下的神医,每天就啃着干粮嚼着腌菜生吃萝卜过日子。这两天住客栈,他也顿顿吃面条,都不知道要享受一下。
“我!”啼莺说得有些急,卡了一下,“我会做菜。全国九州的菜我都会做!”
他在逸龙山庄的三年里,最爱去厨房里帮忙,所以才跟着掌勺的学了这么多。因为他自己嘴馋,虽然不敢多吃,但看看总是好的。现在他就很庆幸自己还拥有厨艺这项技能,等以后能自如行动了,一定不让神医再吃得这么随便。
冷予瑾没听懂啼莺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突然想显示自己的本领,于是跟着夸他:“嗯,你很厉害了。我就一点也不会。”会熬粥或煮面这类简单的,对他来说就够了。
啼莺还想继续解释,却被冷予瑾催着赶紧喝粥,得粥彻底凉了伤胃。他心里有那么一丝委屈,因为冷予瑾竟然误会了自己,但还是听话地吃完了粥。
接着,该服的药也煎好了。他一口气喝下药汁,这苦味一下就窜到心里,瞬间让他大脑一空。然后他含着糖丸,模糊地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在近道上走了两日,马车便上了山路。山里风冷,冷予瑾便不让啼莺再坐在门口与自己说话,将他赶进了车厢里。啼莺当然是听从神医的安排,却又怕冷予瑾赶车无聊,在里头唱起歌来。
他的嗓音其实很好听,否则小倌馆也不会格外注重教他抚琴唱歌,还给他取了啼莺这个花名。只不过中毒后嗓子便哑了,这几日他喝了冷予瑾开的药,虽然嗓子没有完全恢复,但好歹能开嗓唱歌了。
原来他是不爱唱歌的,小倌馆里教的都是不入流的艳词,让他心生厌恶。所以离开那里后,他展露过琴棋书画的本事,还能装一下文人雅士。但这三年以来,他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