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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通体墨黑的剑身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他惊讶地抬头,看见冷予瑾右手握着剑柄,将这柄乌金剑稳稳地平放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而左手正在解他腰间挂着剑鞘的机关。
“哎?”啼莺忍不住疑惑地发出了声。
“你不是说想看么?”冷予瑾不解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左手将解下的剑鞘放在了啼莺的腿上,告诉他,“剑鞘比较轻。”
这时要是还不懂冷予瑾的想法,啼莺就真的是太蠢了。刚才冷予瑾不是婉拒他,是真心认为剑太重了,所以亲自拿着剑让他看。能够得到神医这么体贴的对待,甚至愿意将剑鞘交给自己,啼莺心里十分感动,更坚定了要做神医的忠实追随者。
虽然冷予瑾说剑鞘比较轻,但没练过武的啼莺拿在手里,还是觉得这黑檀木有些沉重。他轻轻摸了摸剑鞘上的鲛鱼皮,是一种又滑又糙的奇妙的感觉,若用力一抹,说不定还要被划出血来。
然后,啼莺看向眼前的剑身,乌金虽然颜色极黑,但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打在剑身上,仍映出如金如银一般的光泽。他忍不住就抬起了手,想去点一下剑身中间平坦的地方。
“小心。”冷予瑾说着,直接用左手握住了啼莺抬起的手,改向了剑格处。
白衣剑是用一整块乌金锻造,剑格和剑身的材料没有区别,只是剑刃太过锋利,他怕啼莺误碰伤了手,这才握住他的手去了已经磨圆润的剑格处。
乌金的剑格摸起来有些冰凉,可是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却很温热。啼莺的手指搭在剑格上,盯着剑格上交叠的两只手,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怕惊动了冷予瑾。
沉默了片刻,他听见冷予瑾叫他:“林七。”
“嗯?”啼莺应声,抬头去看冷予瑾。
冷予瑾握着他的手,想起了早晨醒来的那一幕,又想起了梦里的童谣。他对啼莺说:“昨晚……谢谢你。”
啼莺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他常年不变的表情中看到了腼腆的样子。或许是错觉吧,但啼莺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微笑。
“不用,该是我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尺寸按现代来。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1尺=,一丈=。
冷大夫不要伤心,以后和啼莺一起挂灯过年!
谢谢追文藏和留评的小天使们,么么扎=3=
最后特别感谢小天使的投雷!水衡1地雷
第16章第十六章
马车在山里一共走了三日,然后才出了山。冷予瑾驾车直奔山下最近的县城而去,这又花了一天时间。等到两人抵达县城时,离啼莺上一次进行药浴已经过了七日,勉强赶上日子让啼莺第二次药浴。
补足粮食药材之后,第二日两人便离开此地,继续朝西南赶路。又过了七日,他们就近来到了第三座城。这座城是此地的郡治所在,比起前两次路过的县城,占地和人口更多,自然也繁华许多,连城外的郊区都热闹不已。
在路上吃食虽然不算好,但还算规律。马车入城后,冷予瑾也不急着去找客栈安顿,而是将该买的干粮小米和药材等都配齐了,才与啼莺去了客栈投宿。此时,已经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大厅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因这半月的服药和两次药浴,啼莺手脚无力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改善,能够勉强行走。他的脸色也不再泛灰,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嗓子也恢复了许多,开口说话只要慢些,听起来也不那么嘶哑了。不过冷予瑾仍是虚扶着他,以防他脚下不稳而摔倒。
掌柜的打量了他们一眼,只当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公子哥雇了一个凶恶的武者防身。他不像前一个县城的掌柜那般不愿带病的客人,来者都是客嘛。他站在柜台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两位是吧?正好有两间连着的上房还空着,这就……”
冷予瑾放下手里的竹篓,然后抬起手示意掌柜不要胡乱安排,说道:“一间,要挑个安静些的。”
掌柜的心里有些讶异,面上仍是笑眯眯地应了下来:“好嘞,一间安静些的上房。”随即从腰间取下了厢房的钥匙,摆在桌面上,又问,“饭食可需要本店安排?”
见啼莺已经站定了,冷予瑾回了虚扶着他的手,打开腰间的钱袋,掏出两钱银子来摆在桌面上。
“住一晚。明早要一碗面、一碗米粥和一碟炒蛋。”冷予瑾看了看大厅,又说,“这一餐荤素汤各配一道,荤菜少油腻,两碗米饭,其中一碗蒸软烂些,我们就在堂里吃。”
掌柜听完,啪啪打了几下算盘,同时报出了房钱和饭钱,最后找还了十来枚铜钱。冷予瑾顺手就将铜钱给了旁边的小二,然后将地上的竹篓也给了他,细细叮嘱如何煎药。这里头装着半篓药浴用的药材,和一包内服用的药材,其余药材包还放在马车上的另一个竹篓里。
冷予瑾虚扶着啼莺,寻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让他坐下。自己又去后院,将马车上装着药材和粮食的竹篓,以及两人背着的包袱送到楼上的厢房里放着,而那些火炉瓦罐等就留在车架下了。
啼莺在墙边安静地坐着,现下无事可做,便听着客栈里的人闲谈。因为快到饭点了,陆陆续续有人从门口进来想要打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啼莺正凝神听着这些个街坊消息,不多时,冷予瑾就放好了东西,返回来坐在他的对面。
冷予瑾瞧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便出口问道:“你在听什么?”
“他们在说城东的铁匠要娶隔壁卖花的寡妇,正找了媒人上门说亲呢。”啼莺答道。
说这个事的那些人其实和啼莺他们隔了一桌,但无奈这些干粗活的汉子们嗓门大得很,几乎半个客栈的人都听到了。而正邻着他们的这一桌,坐了三个书生打扮的人,也同样听得津津有味。
“要不怎么说我朝越来越不讲礼义廉耻了呢。”其中一位宝蓝色衣着的书生说道,“现在寡妇都能风光再嫁了,道德败坏呀。”
坐他右手侧的天青色衣着的书生好像并不赞同,他委婉地说:“一个女人家还要带孩子,日子是难过了些。像他们这样讨生活的人,不必拿我们读书人的礼教去要求。”
宝蓝书生想了想,笑了一声,说:“也是,乡野来的粗鄙之人,也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坐在他左手侧的梅青色衣着的书生眼睛一亮,立即跟着说:“这寡妇再嫁又不稀奇。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件稀罕事,那才真叫不知礼义廉耻呢。”
天青书生皱眉道:“你又去跟那些江湖客厮混了?明年就要大考,怎么不安心读书?”
“哎哟,好哥哥,难得出来跟你们一起吃个饭,你就别念我了。”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