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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就像一副色浓烈的油画,而现在,他变成了一张线条凌乱的素描,所有的颜色都从他身上褪去了,你再也看不到他蜷曲的富有光泽的头发,那湖泊一般的双眸,还有那鲜艳欲滴的红宝石般的嘴唇。
他的脸上不再有快乐的神色,他常常在画布前坐上一整天,却一笔也没画,仿佛一口干涸的枯井。
而你对此无能为力。
一切直到圣诞节前才有了转机。
安塞尔吃早餐的时候突然问你圣诞节愿不愿意和他还有朋友们一起出去。
“朋友们?”你有点不明所以,安塞尔并不热衷于社交,在纽约的朋友们也少得可怜。
“戴安和亚当。”他说,眼帘低垂,切着面前的煎饼,“亚当有一间湖滨小屋,特别适合度假。离纽约也不远,开车只要三个小时。”
“我们可以围着壁炉取暖,一起聊聊天,或者去湖上溜冰,或者什么也不做,就在房间里呆着,你可以给我讲讲无聊的经济学笑话。”
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绿眼睛熠熠生辉。
你跟戴安只见过几面,一起吃过两顿饭,跟亚当的交情几乎为零。而且今年你本打算和伊芙琳一起回家的。
但为了这个笑容,你就无法狠心拒绝他。
“好啊。”你听到自己说。
伊芙琳打电话来抱怨你让她一个人回去,还是在圣诞节的前一个礼拜才通知,你只好跟她道歉,然后保证你会补偿她。
不过换个角度看,这也是件好事。至少你不用听各种亲戚盘问你是否有了女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尽管十有八九他们都心知肚明,或者根本不在意。不过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很喜欢并且擅长用他人的尴尬和痛苦来取悦自己。
你唯一庆幸的就是伊芙琳一点也不像他们,而且也没有走到另一个极端比如说成为哥特族之类的。
这一年的圣诞节前夕,寒潮对东北部发起了突袭,雪一场接着一场,下个不停。
到你们出发时,暴风雪总算小了下去,大地有了一个小小的喘息间隙。
汽车在雪中颠簸行驶,安塞尔的兴致却没有分毫被打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的景致,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
“这儿真是不错。”你听到他夸了一句,“也许以后我们也可以搞一栋差不多的小屋,住在湖畔。”
“成为当代的梭罗吗?”你搭腔说。
“哦,那也不错。可惜我不怎么擅长写作。”
你们沿着小路到达了湖滨,浓密的树林环绕着这口湖泊,湖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看上去冰钓和滑冰都是不错的选项,而你两样都很擅长。
安塞尔口中的小屋,分明就是一栋别墅,两层高的木质建筑临水而建,屋顶上厚厚的一层白雪,与周围的景色和谐一体。
“嗨”戴安先你们一步到达,此刻正在门口向你们招手。
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这篇文虽然是np,实际上绝对主角只有三位,且这三位在心理上都是有一些问题的;
主角理查德是分离性漫游患者,这个在题目里就已经点明了。
安塞尔被母亲拒绝忽视,在青少年期叛逆且有反社会行为,他有环性心境障碍,即轻躁狂和抑郁多次反复发作,但还没有到重性抑郁发作的程度,这种心理疾病和双向心境障碍(躁郁症)被认为在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中特别常见。
特别著名的比如梵高,他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躁郁症患者。
在一次躁狂发作中,他在和高更争吵时,拿起刀子冲向了高更,但高更逃走了,他回到画室,用同一把刀子割下自己的耳朵,还把这只耳朵送给了当时相好的妓女,这之后,他被送入了阿尔勒的神病院治疗,一生都在无人欣赏的寂寞和躁郁症的折磨中度过。(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到b站搜索一下bbc的纪录片,里面的梵高还是bc演的哦)
至于莱斯特,幼年父亲杀母,且遭受继母的身体虐待,是一个巨大的创伤,使他无法拥有正常的感情。
至于其他人,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实际上完全健康没有任何问题的人大概是不存在的吧)还有一些没有写出来但在文中有所暗示的事情,我有偷偷期待大家能够发现,当然在正文完结后,我会在后记里写出或用番外的方式补叙。
目前就这些吧xd
第54章
你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面带笑容,一头娇俏的栗色短发,穿一件红色的长大衣,蹬着一双棕色长靴,站在雪中,就好像一团火焰,使人感到温暖。
你在院子里停了车,和他们一起进屋去。
客厅的布置简洁而温馨:水门汀的地面铺着毛茸茸的手工地毯,墙壁上挂着莫奈的睡莲和旧的色缤纷的挂毯的作品,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几张看起来就非常舒适的沙发椅散落在周围。
你火气旺,这么一会功夫,额头就开始冒汗,安塞尔的脸颊也红通通的。
“屋子里有点乱,我们刚刚打扫了一遍,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不,这里迷人极了。”你说,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你们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戴安带你们去客房放了东西,然后领着你们四处参观,最后带你们回到了客厅。
“就是这样,小伙子们,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自由使用,”她说,“现在,要不要来壶茶?”
“有酒吗,戴安?”安塞尔问。
“现在才下午一点。”戴安嘀咕了一句,翩然转身打开酒柜:“想喝什么?”
“威士忌。”安塞尔毫不犹豫地回答,“外面太冷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然后转向你:“你呢,理查德?”
“红茶就好。”你说。
你们坐下闲聊了一会,亚当进了门,他穿着靴子,手里拿着桶和钓竿。看起来刚冰钓回来。
“成怎么样?”安塞尔问。
“不怎么样。”亚当把器具放到一边,脱了外套和靴子,摘下兜帽,“不过我打赌,冰层下面一定有大家伙,我差一点就钓到它了!”
他的脸被朔风吹得通红,但眼睛却很亮:“一会我还得去!”
“好啦,”戴安说,“即使有大鱼,也得先吃午饭吧。”
你们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戴安的手艺相当出,当你夸她的厨艺不逊于米其林大厨是,她快活地笑了一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成为大厨的梦想呢?”
你感到一丝尴尬,特别是安塞尔向你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风雪已经彻底歇了,太阳拨开铅云露出笑脸,正是活动的好时机。
亚当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