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不起。”训练结束后,你说,“我只有一个妹妹,可是她小时候我都摆不平她。”
“女孩子们。”他微微一笑,“我也总是弄不懂她们,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喜欢她们,不是吗?”
你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当然。”
“为什么做出这种表情?”他忽然问。
“那种表情?”
“这种。”他飞快做出了一个皱眉、嘴角向下的神情反正看起来就不是特别开心的那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讨厌的话吗?”
没有任何的迂回,这种直白就像一记迎面而来的拳头那般令你猝不及防,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你,太长的时间里,你和你周围的人都在互相揣测:每一句言语下的深意,每一个眼神下流动的暧昧,每一丝细微表情中流露出的真实。
但没有人会问。
没有人。
“呃……”你耸耸肩膀,败给了这种简单直白,“我可能犯了个错误,我以为你喜欢男人。”
他看着你,扬起眉毛,但不说话。
孩子们都走了,球场上只有你们两个人,而旁边的街道上甚至没有一辆车开过。你甚至怀疑纽约忽然变成了一座空城。
你感到自己的脸孔正慢慢涨红。
他仍在注视着你,用那双迷人的、温暖的琥珀色的眼睛,一秒两秒……忽然,笑意从那双眼睛里绽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女孩子们?”他笑得弯下腰,用手撑在膝盖上,从下往上看你。
你有点不知所措。
“我当然喜欢男人。”他说,“这没什么。”你松了一口气。
他站直了,忽然认真地看着你;“理查德,你一直都活得那么累吗?从一句话里推断出无数的可能性?”
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没什么,朋友。”他大概察觉了这一点,向你靠近了一点,拍了拍你的肩膀:“我无意评判什么,每个人都有他生存的方式。”
“但是你知道吗?要说表达内心的专家,没有人比得上孩子们。”
他敛下双眼,但弯起嘴角,似乎沉浸在一段愉快的回忆中,“昨天早上小艾文和他最好的朋友本尼闹翻了,就为了一块积木,他说‘我恨你’。”他学着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但是没过一会,他们就又玩到一块去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那个小家伙这么说。”
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三四岁的孩子,哪里知道爱和恨意味着什么呢。
“你看,他们从不违背内心,所以也活得格外快乐。”
“走吧。”他没等你说什么,自然地拉起了你的手,“我家就在附近,先去洗个澡,然后找个地方吃饭吧。”
第77章
埃德蒙的家就在这个社区,5分钟的步程。
走过十字路口,你们在一栋屋子前停了下来。
米白色的墙壁、蓝色的门窗,窗台上明亮的红色与黄色花朵,散发着旧时光与新油漆的香味,被心呵护着的、宛如童话一般的屋子。
你有些吃惊,甚至裹足不前。
跨上台阶的埃德蒙回过头来他打开门,假装从头上摘下一顶并不存在的礼帽并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欢迎莅临寒舍。”
地上铺着厚而柔软的毯子,是那种古旧的波斯地毯,异域风情的花纹呼之欲出。你不由得盯着那地毯瞧了一会,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踩上去。
“发什么呆?”
“这里太漂亮了。”你说,有些局促,仿佛贸然闯入了陌生人的领地。
钢琴上盖着带有蕾丝边的丝绢、窗边摆着水晶花瓶、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墙上是莫奈的睡莲的仿作。
整个空间明亮温暖又充满了色。
埃德蒙笑了笑:“不太像一个单身汉的屋子对吗?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你是纽约人?”你有些诧异,因为他的口音飘忽不定,一会像是个嘴巴里装了弹簧的南方佬,一会又带些北边的风格,时不时又蹦出西部的俚语,总而言之,说不准是哪里人。
“我外婆是,我不是。”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往楼上走去:“我去洗个澡,等我二十分钟好吗?随便坐别拘束。”
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埃德蒙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大概五分钟,一阵干渴感涌了上来,于是你朝厨房走了过去。
走廊上是一整面墙的照片,那些相框大概是这栋房子里为数不多的新物件。
照片里的人物是固定的三人:埃德蒙还有看上去像他父母的一对男女。
背景却千变万化有些地方很出名,比如埃菲尔铁塔、罗马斗兽场、埃及金字塔、新天鹅堡、美泉宫、大清真寺之类的,有些地方却不怎么眼熟。从热带到寒带,沙漠、雪山、峡谷、海岛……什么样的都有,里面的埃德蒙年纪也大小不一。
“在看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埃德蒙身上蒸腾着水汽和沐浴乳的清新薄荷香,只用一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袒露着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和一段细窄有力的腰。
你仿佛像是一个人赃俱获的罪犯,莫名地有些心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窥探他们的过去。
好在他看起来不是很介意。
“这些都是你去过的地方吗?还真不少。”你指了指照片墙。
“对啊。”埃德蒙说。越过你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
你的眼光黏在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上:“我大学的时候也想去环游世界。先去美西,一路到墨西哥和南美洲,再去地中海,往北一直到冰岛……”
“哦?”埃德蒙走了回来,把一罐啤酒递给你,然后斜靠在门框上。
“可惜计划一直没能实行。”你拉开拉环,因为口干舌燥而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没能实行?”他扬起眉毛。
你移开目光:“大概是太忙了。”
“想做的事情永远不会太迟。”他说。
你的视线重又落在他的脸上。
“其实我直到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才决定成为一个老师。当时我的朋友们都惊呆了,没有一个支持我,他们都觉得我是一时兴起。”
“但你看”他摊开双手,“不试一下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啤酒的余味在你的口腔里翻滚,有点苦有点甜。
“有些时候,我们就是给自己设了太多限制,想着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以,别想太多,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你张着嘴,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始终彷徨不定,即使下了决心,也还是惴惴不安,但最差会是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失去的呢?
你辞掉了工作,你失去了安塞尔,还跟莱斯特分了手,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