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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坐了起来,下了床,驾轻就熟地去画室找他自从你和安塞尔睡到一块后,你原来的房间就被改造成了安塞尔的画室,谢天谢地,他终于不用把客厅当画室,也不会把颜料撒的到处都是了。
门开着,安塞尔坐在画架前作画,他头发凌乱,睡衣上还粘了颜料,大概是缪斯女神再度夜半光临,迫使他离开温暖舒适的床铺转投画架。
他如此全神贯注,以至于你都走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
你低下头,看到他的脚边散落着几块画板,很显然那是被他舍弃的画。
于是你把其中一幅半成品捡起来欣赏,尽管你从来都看不懂那些线条、色块鬼知道那些现代后现代的艺术家们都想表达什么只是纯粹地觉得很美。
“安塞尔?”你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般颤了颤,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撅起嘴叫道:“罗恩,你可不能再这么干了,我快要被吓出心脏病啦。”
他语气嗔怪,但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为什么把这幅画画扔了?你已经在这幅画上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这是垃圾。”他皱了皱鼻子,做出嫌弃的表情。
“这可是你的画,怎么会是垃圾呢?我看着就很好。”
“你要喜欢,拿去当抹布好啦。”他满不在乎的说,“一幅画,要么成为艺术,要么成为垃圾,没有中间地带。”
他有时候任性得就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但奇怪的是,你偏偏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
于是你把画扔了,选择不去跟他争辩:“那么现在这幅呢?”
他笑起来,露出半颗小虎牙:“相信我,它一定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品的。”
虽然安塞尔的语气这样信心满满,可惜到目前为止,他连一幅画也没卖出去。
你揉了揉他的头“不困吗?已经三点了。要不明天继续?”
“我还不想睡。”他说,“你去睡吧。”
“我也睡不着。”你没撒谎。
“那就陪我坐一会。”他放下调色盘和画笔,“我去拿啤酒。”
你们在露台上并肩坐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接近凌晨,即使洛杉矶也沉寂下来,夜空宛如女神靛蓝色的裙摆,只有漫天的星子在静默中闪烁。
“他们都说梵高的‘星空’美,可是能跟今晚的星空相比吗?”他举起啤酒罐,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接着嘟囔道,“没准他们连抬头看看星空都会觉得多余呢。”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倚在你的肩上。
你喝光了罐子里的啤酒,然后出于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忽然问他:“安塞尔,你有想过未来吗?”
你们要的安塞尔副本~~
第89章
“当然。罗恩。我想很多事情。”
“比如?”
“比如我们应该跟楼上的埃万斯一家好好谈谈了,虽然比尔才五岁,但也不该把地板当蹦床呀!”
你低头看他,有些好笑:“你不会是被小比尔吵醒的吧?”
“今天吗?当然不是,你想问什么,罗恩?”
“你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立刻坐直身体,睁大那双翠绿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有一种不真实感,你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我们讨论过这一点我不知道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罗恩?过去只是一些影子而已。”他皱起了眉头。
你轻轻抚过他纠结的眉头:“我不知道。”
他抓住你的手,亲吻你的手心:“别离开我,罗恩。”
“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塞尔。”你说,“我还能到哪里去呢?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
他凑过来亲吻你,温柔的力道逐渐变了味,转为啃咬,而双手已经向下伸入了你宽松的睡裤中,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揉按着。
欲望总是来得突兀而急切,你三两下脱下他的睡袍,抚摩他光洁的胴体,安塞尔的身体仍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支棱的锁骨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就像是那些古代传说中的美少年,使人痴迷不已。
“我要进来了?”他咬着你的耳朵说。
你仓促地点点头,张开腿圈住他柔韧的腰,与他一起用力。
身体被分开,生命却经由律动交融在一起。你眼中的夜空开始变形,星子化为绚丽的流光,揉碎了撒向四处,也落到他的碧色的眼眸里。
最后你们面对面躺在露台的地面上,他的睡袍被临时征用为薄毯,盖住你们痕迹斑驳的下半身。
他的指尖在你的身体四处游走,从肩膀到后背,在脊椎处留下一串战栗,最后却一改方向往上,落在你的脸颊上。
他用指腹轻轻捻过你的嘴唇,忽然说:“其实我想过。”
“什么?”
“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离开了我。”
你沉默下来,没有问为什么不是他离开你。
“分离是一件不可避的事情,或早或晚。”他轻声说了下去,“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会留一幅画给你。”
“一幅画,为什么?”
“对于画家来说,每幅画都灌注了他的一部分生命。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与你分开,尽管我绝对不想这样做,罗恩,我会送一幅画给你。这样你就永远地拥有了我的一部分。”
他注视着你,难以名状的悲伤从他的透明的眼眸中溢出来,像一条静默的河:“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原来对安塞尔来说,爱一个人,宛如引颈就戮。
你握住他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手指:“我发誓,安塞尔,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只是笑了笑。
那是一个很美的笑容。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威尔森的治疗室里。
这里没有星空,没有露台,没有温柔的夜色,也没有安塞尔,而你双眼干涸,没有流泪。
分离是一件不可避的事情,但安塞尔只说对了一半,是他选择了离开你,而不是你离开了他。
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治疗。
威尔森做完了所有的评估,合上笔记本,起身将你送到门口:“我的朋友,我想我们这次的治疗已经到达了它的终点。”
你穿上外套:“谢谢你,威尔森。”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到了法国那边一切顺利。”
你露出笑容:“希望如此。”
从威尔森的诊所出来,你不想立刻回去,便决定在街上走一走。
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治疗结束了,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