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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馆的身影,眼前一花,竟隐约看到一群身穿白袍的少年正懵懂新奇地跨入一座巍峨山门。
“哇,这里就是问天宗吗?”
“我们进了这里,就会变成神仙吗?”
“带我回来的仙长特别温柔,我要拜他为师!”
“别想了,咱们可没有主动挑师父的权利,都是仙长们挑我们。”
“如果资质差了,说不定连拜师都没得拜,只能做最下等的杂役,给仙长们干活。”
“哇,那不是很惨。”
“对啊,很惨的,进了这山门,就再也没法回家了。”
“呜呜,我想爹娘了。”
咚
有威严厚重的钟声从无尽远的云梯上方传来,画面变幻,他变成了少年中的一个,听到钟声后反射性仰头,看到了天际云雾散开,仿佛仙境开启的山门大开之景。
问天宗,到了。
“喻臻!”
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反射性回头,幻象散去,眼前还是观星台内熟悉的布置,阳光透过窗户斜照,照出一室俗世景象。
“你身为活动主办人之一,不下去帮忙,怎么站在这发呆?这么明显的躲懒可不行啊。”伍轩开玩笑说着,也跟着透过窗户看一眼外面学生扎堆涌入的画面,啧啧感叹:“你和殷炎可真狡猾,居然想出一个‘学生认领一株馆内植物便可入馆’的活动,一下子就把隔壁的潜在学生顾客全拉了过来,顺便在周围家长堆里宣传了一把,赚了个好口碑。”
喻臻回神,敛心神,笑了笑说道:“这休闲馆本就是为了造福学生建立的,能得到他们的喜欢,我很开心。”
“得了得了,听得我都要忍不住开始歌颂真善美了,快下去吧,活动马上要开始了,我看殷炎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殷炎。
喻臻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初,应了一声,边领着伍轩往下走,边给他介绍沿途各个区域的功能布置。
转到楼下之后,周围明显热闹起来,伍轩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告别喻臻去其他地方参观了。
喻臻笑着目送他离开,转身走到二楼到一楼的楼梯处,垂目往下看,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殷炎……在下面。
大脑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按住额头,微微皱眉。
梦境越来越频繁之后,头疼的毛病也卷土重来,并愈演愈烈。更糟糕的是,这头疼的毛病似乎还认人,每次在看到殷炎后都会变得更加严重。
他忍了好几天,本以为症状会慢慢好转,结果却越来越糟,现在已经发展到只是想到殷炎的名字就会头疼了。
不应该的,不可以这样,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心里泛上来一股稍显烦躁的自厌情绪,他用力扯了扯头发,试图用身体的疼痛压下大脑内部的疼痛。
“殷炎!”
有人在唤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大脑中的疼痛猛地泛滥炸开,他闷哼一声,伸手扶住了楼梯把手。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得想个办法,还有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幻觉,也必须想办法处理掉。
他抬手拍了拍额头,挣扎着直起身,转身朝着角落处走去。
一楼楼梯口,殷炎仰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准备迈步上去,就被追上来的步辰按住了肩膀。
“殷炎!殷炎你先等等。”步辰拉回他,满脸都是无奈,说道:“这次真的对不住,实在是我妈她……我知道阿姨办公室里的那盆花很珍贵,是新培育的品种,就那么一盆,我也不要那个,就是……唉,就是你家喻臻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养得比较好的花?能不能想办法匀一盆给我?价钱都没问题的,我妈马上过生日,你看……”
“这个得问喻臻的意见,你想买花的事,我会跟他说的。”殷炎回答,又看了一眼楼上,说道:“我去找一个喻臻,失陪。”
“诶诶诶,好好,谢谢了兄弟!回头我再找喻臻说说,这次麻烦你们了。”步辰忙松开他,心里大石落了地,终于露出个笑来。
仇飞倩办公室里那盆渐变的粉白玫瑰实在太招眼了,撩动了一众b市爱花大佬们的心。他妈也没逃过,心心念念的想要。
只可惜新品种的花实在太珍贵,也太难得,如果不是看他老妈想花想得都要生病了,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找好朋友开这个口。
告别步辰,殷炎走上二楼,先在二楼楼梯口停了停,摸了摸栏杆,然后转身,顺着喻臻的气息追去。
追踪到书画馆的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时,喻臻的气息突然断了,殷炎停步,沉默了一会,唤道:“虚无。”
白猫出现,半隐着身形。
“去守着他,不要现出身形,他最近可能不太想看到你。”
“喵……”虚无蔫头耷脑地应了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苗圃内,喻臻侧躺在露台的躺椅上,手捂着额头。
“小臻。”麻姑出现,担心地蹲下来看着他,想安抚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担忧问道:“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喻臻忍着头疼朝她笑笑,摸出手机给她,说道:“帮我给殷炎发条消息,告诉他我突然犯困,先回苗圃休息了,拜托他多看着点休闲馆那边。”
麻姑看着他稍显苍白的脸色,皱眉接过手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角落。
等她走远后,喻臻立刻低下头,取出几颗菩提莲全部剥开吃掉,又吃了几颗药丸,坐起身,强逼着自己打坐,进入入定状态。
也许这样就不疼了,在殷炎忙完休闲馆的事找过来之前,他必须恢复正常。
灵气裹着药草清香在身体里流转,他的意识慢慢沉入丹田,化入了莹白花海里。
“这里是铜须幻境。”
穿着黑袍的修长身影站在他身前,俯瞰着脚下翻滚着的黑色云海。
“玉贞,修行一途最难过的便是心魔业障,这铜须幻境里并无什么实质的危险,却能诱出人心底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欲望。在幻境里,唯一能伤到你的只有你自己。记住,欲望可追,但要守住本心。”
风声猎猎,掀起了身前人致的袍角。
他站在黑袍人身后,不自觉伸手,试图抓住那飞过来的一角衣摆。
“玉贞?”
说的话没有得到回应,黑袍人突然回首看了过来。
他一惊,像是做坏事被大人发现了的小孩,慌忙回手,红着脸规规矩矩站着,诺诺点头应是。
黑袍人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转身正对着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责备时,黑袍人手指一动,变出了一个由黑色绸缎做成的小网,放到了他手上。
“你如此孩子心性,为师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