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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起什麽似地停下了脚步。
「怎麽了吗?陛下。」弗恩兹问。
萨尔抓了抓银白的发丝,「我去一趟书房,你们先走吧。」语毕,少年立刻迈开步伐跑去图书室,被留下的随从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自家主人究竟要干嘛。
萨尔打开藏书馆的门,一排排摆满书籍的高大书架映入眼帘,萨尔左顾右盼,爬上梯子从架上抽出几本书。
「这样应该够吧?」少年喃喃自语。
抱着几本厚重的书籍,少年依旧健步如飞,匆匆忙忙地又往外跑。
他最後停在了给艾米洛亚使用的客房。伸手敲了敲房门,前来应门的是其中一位女仆。
「哎呀,原来是陛下。」女仆行了个礼,退到一旁去。
「她……睡着了?」望着床上的少女,萨尔压低了音量。
「是的,陛下。罗森小姐自从您与随从们离去後就再次昏睡过去了。」萨尔点点头,将手中的书递给侍女。
「这些给她打发时间吧,在伤好之前也不能到处乱跑,一直发呆也会很无聊吧。」侍女接过书本,微微一笑。
「是的,待罗森小姐醒後,吾等会告知她一声。」「嗯,那我先去用餐了。你们也快去吃午餐吧,别饿着了。」「是!陛下!」女仆们开心地道。
萨尔也友善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年轻的女孩们压抑着兴奋,轻笑着。
「这样体贴下人的明君真是不可多得呢!」「就是啊!怎麽会有传闻说陛下是暴君呢?」然而资历较长的一位侍女贼兮兮地道:
「哎呀!你们有所不知啊!其实呢」
侍女地谈论八卦,小心道出了内幕。
三、
其实萨尔会向艾米洛亚伸出援手,真的是出乎纳恩和弗恩兹的意料。并不是说萨尔没有慈悲心,而是纵使同情,萨尔也不常出手相救。一路上看到那麽多灾民,萨尔也只是沉默地走过。
随从俩绞尽脑汁揣测各种可能,从基於同情又一时兴起到对少女一见锺情,甚至是艾米洛亚其实是他们主人失散多年的妹妹等各种洒狗血的理由,要是被萨尔知道,大概会被挖苦:「想得出这种撒狗血地猜测,你们也不是普通的撒狗血呢。」萨尔跟常人所认为的一国之君不太一样,脾气好、不奢侈浪,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一丝高傲的样子,他愿意去记住各个下人的长相与名字,把他们当作朋友、甚至是家人般对待,也很轻易就和民众混熟。
萨尔刚继位时,许多人嫌他年纪小,很多建设摆烂不做,换作是其他情商低的君主,大概直接杀头,萨尔却只用言语上的疲劳轰炸,逼得那些人不得不做事。没有人喜欢被念,久而久之,萨尔只要一下令,众人自动开始干活。
若要说为什麽没人想动用武力篡位,这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年仅十二岁的他可以在半天之内用有限的材料制造各式各样的陷阱,把训练有素的兵搞得要死不活,最後还灿烂微笑感谢他们为自己的作品试验,就让人把叛乱者斩首,任谁都会不寒而栗吧?
他带领人民挺过旱灾缺粮、经济低迷的时期,民众只要生活富足,国家就会安乐,艾乌迪伦也越来越繁荣。
脑海中闪过金发少女的身影,从她被带回宫中已经五天了,昏睡的期间也不断做恶梦。
两人当时都在场,也都听见了那个男人的话。想不透怎麽会有这样的父亲。
当然,萨尔会记住所有下人的长相、名字,都是有用意的。他们这群亲信十分清楚,这是萨尔为了防范刺客而做的。
因为啊,萨尔真正信任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餐厅的门被人推开,萨尔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啊,快饿扁了~今天吃什麽啊?」
站在一旁的厨子笑道:
「今天的主菜是羊小排,陛下。」
闻此,萨尔眼睛一亮。
「喔喔,好久没吃羊肉了!」
就整体而言,他们主子还算好养,就是偶尔会挑食。
纳恩推了推眼镜,嗯,一定要协助陛下改掉这坏毛病。
处理了一整天的政事後,萨尔并没有立刻回到寝室休息,而是先到图书室,从上层的书架拿出一本沾满灰尘的手札,萨尔叹了口气。
「真是的,父王竟然把日记塞在这种地方。」
中午来找书时,不经意找到这本手记,萨尔就下定决心晚上要来慢慢看。为了方便寻找,萨尔就把手札藏在最常浏览的架上,毕竟这种较为隐私的物品可不能随随便便给外人看到。
『776年12月5日
转眼又到年底了,回顾这年,发生了好多事。克莉丝难产死亡,孩子也在出生没多久後早夭,臣子们劝我再娶,为了国家也为了子嗣。若说是王位继承问题,那可无法忽视,虽说是这样,但,我爱的只有克莉丝啊。
『777年2月17日
今天去森林打猎,撞见一头老虎在攻击一个孩子,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孩似乎晓得逃不掉,手拿棍棒要与猛兽拼命。
为了活下去,什麽手段都使出来了,男孩果断地用棍棒刺向老虎的眼睛,那孩子看上去也才不过七岁,从来没有看过这麽残忍的孩子,他究竟是在什麽样的环境成长的?我想他说不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拿出了弓箭,连续射向老虎的身体,老虎挣扎着,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孩子也是一愣,却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长棍狠狠地打向老虎的脑袋』萨尔长吁了一口气,阖上日记本,内容实在太多了,不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阅读完的,於是拿着本子离开藏书馆。
经过了艾米洛亚的客房,房内的灯光已经熄了,萨尔悄悄地转动们把,将门打开个小缝。
……又再作恶梦了吗?
从房内传出了微小的啜泣声。
「妈妈……」
萨尔心中燃起莫名的嫉妒,真好,还有妈妈可以想念。
掩上了房门,少年叹了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待仆人把热水放好的期间,萨尔倒在床上翻阅那破旧的日记,他对死去的父王似乎又更了解了。
记忆中,父王永远是笑盈盈的,个性也温和风趣,但他对他的过去并不怎麽了解。
这样很公平,父王不过问他的过去,而他……也不会掀起父王内心的伤痕。
脑海中浮现父亲模糊的容貌,萨尔褪去了衣物,坐进浴桶中,侧腹的疤痕即使事隔多年,依旧清晰可见。刚才映入眼帘的文字在脑中挥之不去。
四、
早晨,御医替艾米洛亚的伤口换药,其中一个侍女抱着书本,笑着说:
「罗森小姐,陛下说这些书是给您解闷用的~」艾米洛亚先是一愣,最後才喃喃地开口:
「我……我真的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