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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大臣,冷冷地道:
「罗嗦!人岂能视为物品加以替换!?」
臣子脸色一僵,连忙低头,「是、是……!微臣知错!请陛下饶命!」跟在一旁的随从与护卫脸色也十分难看,眼神不敢往下,纷纷别开视线。
只有总管劳伦斯鼓起勇气叫唤银发少年。
「呃,陛、陛下……」
「干嘛?」萨尔没好气地问。
劳伦斯笑得很不自然,微指楼梯下。萨尔顺着他的指示,正好与下方的艾米洛亚对上视线,而她身後的侍女群中,汀娜也包含在内。
气氛瞬间凝结。
艾米洛亚澄澈的蓝眸倒映着黑衣少年的身影。
原来在其他人眼中,她已是无法生育的女人吗?
还是说大家早就知晓事实,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虽然萨尔那般宣言,但他背负的可是整个国家的未来呢。很想体谅他,可是……艾米洛亚勉强扬起笑容,尴尬地道:
「呃,哈哈……萨尔你公文处理得差不多啦?辛、辛苦你了!」见状,萨尔也只能乾笑几声:
「嗯,对啊,你练完琴了?」
「嗯,是啊!」
「这样啊,下次弹给我听好不好?」
「当、当然好啊!」
持续着不自然的笑靥,装作什麽都没发生似的,两人错身而过,各自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二、
当心烦意乱,又不能找萨尔谈时,翠碧丝便是让艾米洛亚倾诉的最佳对象。
原本要去西塔找翠碧丝,但莫妮亚等人说外头天冷风大,不肯让她外出,艾米洛亚只好传唤翠碧丝过来,并把仆人全部谴退,将门关上才好说话。
当最後一位下人的身影隐没在门後,艾米洛亚劈头就问:
「翠碧丝,拜托你老实跟我说,我是不是没办法生孩子?」艾米洛亚美丽的容颜扭曲,像是快哭出来似的,翠碧丝不禁吓了一跳,凑近少女,低声地道:
「没这回事,其实您早在六月就怀上孩子了。只是有鉴於先前有人蓄意伤害您,才瞒着大家,这是只有我和陛下知情。刚开始十分不稳定,断断续续出血,怕您伤心才没告诉您。这几个月的药汤都是给您安胎用的,目前胎儿十分健康,请您不用担心!」艾米洛亚一听,着实讶异。
「真的?」
翠碧丝扬起肯定的笑靥,颔首,「向月神大人发誓,此事为真。只是指使纳恩的主谋尚未查明,陛下认为是宫中的人,且是不满他与您的婚姻的人,打算一举钓出犯人。所以请您对怀孕一事装作不知情,也别向任何人透露!」翠碧丝一直压着嗓子,不敢大声,就怕外头的人听见。
艾米洛亚微微一笑,翠碧丝真的是一心一意想保护她和孩子呢。
「我知道了。」艾米洛亚轻声地道。
小雪跑了过来,艾米洛亚温柔地抱起。
早就发现了吧?难怪总是静静地贴着自己的小腹,像是要守护里头的胎儿,用自身阻挡人们的视线与寒风。
如此,艾米洛亚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
「皇后陛下可能因为是第一胎,所以肚子不大,用宽松的洋装遮蔽根本看不出,想必有人开始着急了。」艾米洛亚轻抚猫儿的皮毛,「但对方或许也是为这个国家着想……」翠碧丝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和莫萝维兹有勾结……」两人小聊一会,随後翠碧丝便打开房门,一本正经地解释皇后陛下玉体无恙,只是需要调整饮食,抄了份饮食的注意事项,又拿了一份要去厨房,便向艾米洛亚告辞。
艾米洛亚在心中惊叹翠碧丝的演技,心想自己可不能害他们破功,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过着练琴与看书的生活。只有独自一人,譬如在浴室中时,才会慈爱地轻抚肚子,感受体内那小小的生命。
萨尔原本还怕艾米洛亚会多想,但这阵子艾米洛亚见到自己,总是笑盈盈地,彷佛那天在楼梯上发生的事只是自己在作梦。
一天晚上,寝室熄灯後,萨尔和艾米洛亚缩在温暖的被窝中。
萨尔侧身凝望着艾米洛亚,忽然开口:
「你知道了?」
「什麽?」艾米洛亚抬眼,对上那幽深的蓝眸。
「你怀有身孕的事。」
艾米洛亚一惊,心想自己有表现得这麽明显吗?
艾米洛亚的情绪表漏无遗,萨尔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你看起来很开心嘛,不过别人应该是看不出端倪的。」听到萨尔这麽说,艾米洛亚松了口气,「我自己跑去问翠碧丝的,希望没给你添麻烦……」萨尔伸手用指尖梳着少女灿烂的金发,温柔地回应:
「迟早都要告诉你的。话说我一直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汀娜她怎麽样?」「咦?」艾米洛亚不解地蹙眉,「她人不错啊,怎麽了吗?」萨尔脸色微黯,「直觉告诉我要小心,你也注意一点,虽然她的目标应该是我。」艾米洛亚的神色不禁染上担忧,「萨尔你不会有事吧?」「别担心,这麽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暗杀我,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就我看来她是个很懦弱的女生,八成是被逼着做牛做马,不是职业杀手,应该不会有大动作进行暗杀。」萨尔轻抚着艾米洛亚的头发。
「我没那麽容易栽在别人手上,我要保护这个国家还有你。」如果没遇见眼前的少女,萨尔的皇后大概就是佳儿蕾特了。
接受席利乌洛斯的提议成为一国王子,萨尔就有自觉,即便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事情不一定都能如他所愿。
娶了一个不怎麽爱的女人之类的、被人暗杀之类的,萨尔有十足的自觉,然而而今天他拥抱在怀的女子却是他真心所爱。
艾米洛亚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想像。
萨尔凝望着艾米洛亚的笑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睡吧。」
「嗯,晚安。」
艾米洛亚阖上双眸,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萨尔看着她祥和的睡容,指尖轻轻梳着金色的额发,决定要一举把对方钓出来。
第十一章紧张02王国异闻录(嫣儿)|popo原创市集第十一章紧张02
三、
萨尔常常为了处理公文,没空去餐厅吃下午茶,所以总让人送红茶上来,偶而嘴馋,就再向厨房要一些咸点。
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萨尔看着眼前的文件,用鹅毛笔书写文字。
房门被人敲响,萨尔没有抬起头,只是说了声「请进」。雕花木门被推开,白发红眸的少女端着托盘走进来。
「陛下,奴婢把茶和三明治带来了。」
汀娜微笑道,将餐盘放在一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