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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荣幸地得到超过5个人的验证了。在他打电话告诉同是发起人的同学时,他的其他损友就争先恐后地抢过那个同学的电话,像开机关枪似的不断骂他没骨气,没义气,没信用,甚至搁下狠话,说什么他很快就会后悔莫及的了。
喂喂,这群念法学的大学生,你们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吗?
然而,他的牺牲并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的补偿。
他左盼右盼,终于把他的刑警老哥盼回来了,但对方在听到他提出的下象棋的建议后,竟然只是冷淡地丢下了一句“我今晚和恋人有约”就出门去了。
总觉得傻愣愣地拿着那副崭新象棋的自己实在就像滑稽的小丑。当天晚上,实在搞不清自己是出于赌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把那副一次也没有用的象棋扔到楼下的垃圾堆去了。
题
“……于是呢,我就和小美买了同样的皮袋。不过一个是黑白色,一个是鹅黄色。”
女朋友轻柔得犹如丝丝流水的声音传进耳中,然而他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视线不断往大门方向飘去。
吃完晚饭后,老哥就神神秘秘地出门了呢……哼,那个□控同性恋。怕又是去和那些可以称得上是残废的侏儒鬼混吧。
自从上次邀请下象棋被拒后,他对那个同性恋的同情心也好,兄弟爱也好,都和那副象棋一起,乓的一声被丢进臭烘烘的垃圾堆里了。
老哥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冷淡了吧,在几次打算和他谈话,却被一句“我很忙”打发掉了之后,很识趣地没再厚脸皮地找他吐苦水了。然而看到这么干脆就把自己搁在一边,继续跑出去在男人堆里风花雪月的老哥,他只感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实在连看也不想看那个木头木脑的家伙了。
昨天在睡觉之前,他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这样赖在我的房子里,让我很不自在啊”。床下那个庞大的隆起微微动了一下。良久之后,他才听到仿佛从地底传来的沉闷声音。
“我会租房子住的。”
明明是自己语气恶劣地在撵人,然而在听到这么爽脆的回话后,他却又感到心里极其不舒坦,仿佛千百只蚂蚁在咬一样。
这家伙还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呢……也是呢,自己又不是身高1。7也不到的娃娃脸男人。这家伙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呢?亲弟弟又怎么样?在这之前,这家伙甚至从未对他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亲弟弟展露真正的自己,也没有……那样发自内心地笑过。
想到当时在同性恋酒吧中,老哥那甚至有点傻气的灿烂笑容,他简直有种想砸东西的冲动。
“……海?一海!”
女朋友的声音蓦地提高了好几度,使他总算猛然从自己的阴云密布的内心世界中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
“哈哈,我有点困嘛。现在都11点多了呢,而且我今天为了写了一个下午的策划书。”
“这样啊,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先挂咯。”
听到女友的体贴话语,他顿时感到心中缓缓流过一股暖流。
上次为了陪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同性恋,他傻乎乎地放女朋友鸽子了。然而那之后,女友也不过生气了几天,在看到他锲而不舍地发短信道歉的份上,终于心胸广阔地原谅他了,而且那天还叫他感动不已地送了一条织了好几个星期的温暖牌围巾给他。
这边厢他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把那家伙放在第一位优先照顾,都无法得到相应的回报;那边厢他不过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发几条短信就挽回了女友的芳心。差距如此悬殊,叫他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不已。
挂上了电话,一海穷极无聊地横躺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双眼仿佛有独立意识似的,不受大脑的控制,时不时往大门瞄去。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刚刚说觉得累并不是随便敷衍的借口,他确实因为一整个下午都在赶那两份策划而累垮了。至于那两份策划,则是他那些好哥们为了惩罚自己这个聚餐发起人竟然无故缺席而硬塞给他的任务。
“唉,我这不是找罪受吗?干嘛要为了那个老哥而……”
正在他喃喃自语的当头,大门方向传来了清脆的咔嚓一声。他跳也似的腾的一声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那个仍旧穿着老气黑大衣的老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了。
回来了……那就好。他还以为这个滥交的同性恋又要去和哪个娃娃脸男翻云覆雨了呢。明明和上次那个大学生男友分手了不到一个星期的说。
“你还没睡吗?”
哼,恢复成被发现同性恋身份之前一样的毫无起伏的死板语气吗?心中静静燃烧着的怒火越来越旺了。
“哎呀,这位刑警哥哥,难道我们老百姓要几点睡觉都得经过你批准吗?”
对方没有应话。冷清清的客厅笼罩着尴尬的沉默,令人透不过气来。一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打算走回卧室。
谁能告诉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拖着疲惫的身体等这家伙回来,却在丢下几句冷言冷语之后就回去睡觉了吗?实在太无聊了吧。
然而在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瞄到了老哥的那张扑克脸,然后……瞬间石化了。
“老、老哥,你脸上的……”
只见那张端正的脸颊一侧清清楚楚地印着一只红手印,和老哥严肃的表情形成可笑的对比。
德本转过头去,用机器人般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来。
“刚刚和妻子见面了。”
“咦?难道这是嫂子打的?”
实在想不出那个怯生生得像小白兔的嫂子会做出这种事来?还是说,果然应了那句俗话,女人心,海底针呢?
然而在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听到更为低沉的声音说道:“是陪她来的朋友打的。”
“呃,这、这个……也太过分了吧?”
原来这个人刚刚是去和妻子摊牌,挨苦头去了啊。而他竟然还擅自认定他的老哥又去哪里风花雪月了。
看着那红红的掌印,一海竟然莫名地感到自己的心像被刀扎了一样,突突地刺痛着。他绕过沙发,走到对方面前,然而男人却令他心痛地后退了一步。
“……过分的是我。她并没有红杏出墙,只是在朋友的半强迫之下去和别的男子见了几次面而已。她的朋友说得对。我这种站不起的男人才配不起她。”
“别这么说。”
心痛的感觉像浓稠的墨水一样渲染开来。好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然而对方却戒备地远离自己。这……都是他造成的呢。
此刻,一海真想痛揍一顿前一分钟还在那里小气地数落老哥不是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