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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可她还是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姑娘,怎么了吗?”前头的清菊发现容喜再次停下脚步,回头。“太子妃正在里头等您呢。”
“我……不……”
“太子妃原本不欲如此晚了还去扰了姑娘您,可时近临盆,太子妃近日可说是没有好眠的一天……”
容喜脑海里闪过了今日家宴上,姐姐的脸。
哪怕盖着厚重的脂粉,依然掩不了那憔悴的病容。
心软,不过片刻的事。
“嗯……带我去找,找姐姐吧。”
“是,姑娘请随我进来。”
容喜到底还是踏进了鸿鹄居。
夜里凉风习习,空气中除了清甜的月桂香外,依稀还和着一丝和容夫人身上干净的檀木味儿不同,是一种带点儿甜腻,且由浅至深,层层堆栈的熏香味道。
容喜觉得自己不仅脑子发晕,连带着身体也跟着窜起一阵酥麻感,若非清菊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人怕是突然瘫软在地都是有可能的。
“姑娘,小心走。”
“嗯……这是什么味道?”
“味道?”清菊愣了下,可容喜并未注意到。“啊,这是安神兼有安胎作用的药香,是太子妃特地找了个调香能手做的。”
“唔,是吗……”
容喜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越快越好,哪怕不明原因,却是来自心里本能对于危险的感知。
然而,双脚却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不住跟着清菊往前走,且脚步是越走越快,急躁非常。
“还没……唔……到吗?”
“就快了呢,鸿鹄居是主院,总是比寻常院子大上几分的。”
清菊说着,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一扇半掩的,有着致雕纹的门。
香味更浓郁了。
容喜的身子泛起阵阵颤栗,她觉得门后头,有自己渴望的东西。
可是自己渴望的是什么东西呢?
清菊看着容喜秀眉微蹙,往常剔透明亮的黑眸此时就像下着绵绵小雨的长江水面,薄雾散漫,飘渺朦胧,说不出的风情潋滟在那双似含着脉脉情意,欲语还休的漂亮眼睛里,勾魂摄魄。
她想到了太子妃家宴结束后,对自己说的话。
心中仅存的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二姑娘,到了。”
清菊的声音彷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可容喜还是在她的指引下,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太子心中有个秘密。
今夜,他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自那场盛大的及笄礼过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午夜梦回时,美人入梦。
“该死!”
太子知道,自己是中计了,中了他那好太子妃的计。
偌大的鸿鹄居里,自己的人居然全被调开,太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犹如困兽一样难堪的境地,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会栽在容欢手里。
太子索性将计就计,看看那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可没多久,他就察觉不对。
自小他便熟习内功心法,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可谓了如指掌,也因为如此,才能多次逃过歹人的毒计,安然的在水深的后宫中存活至今。
是以,当身体起了一丝意料之外的变化,哪怕十分细微,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
黑眸中杀意闪现,太子在第一时间便当机立断,坐起身子,挺直背脊,开始运气抵抗。
片刻之后,他睁眼,面色隐约潮红,眸中却是带着几分困惑。
能在这鸿鹄居中给自己下药的人,怕除了容欢不作第二人想。
容欢断然是不会要自己的命的,然而……
随着气血上涌,浑身上下的脉络又热又麻,彷佛在叫嚣渴望着什么,太子脑中灵光一闪,恰好在此时,门被自外而内推开了。
五、太子与小姨子(14)
太子绷紧了神经。
门外有门,来人动静不大,可太子因习武多年,耳聪目明,还是感觉到了那迟疑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额上有汗珠滑落,他手掌一翻,自腰带间抽出了虽是软刃却锋利非常的匕首。
一股甜腻的味道,开始渗透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事情发展至此,太子几乎能肯定,容欢给自己下的,是春药。
一个太子妃却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让太子恨的咬牙切齿,不禁后悔自己仍然太过心软,早看透容欢的本质,却念在她命不久矣又给自己生了皇太孙的份上而多有容忍,结果没想到,倒是害得自己阴沟里翻船。
来人一步一步走近。
这不是男人,也不是会武之人的脚步声。
然而太子却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容欢自己都不怕丢脸,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给她脸面了。
如此念头闪过,太子在心里默默数着“三、二、一……”
手腕一扬,眼看手中的匕首就要往前射出,却突然听得一声娇软的“姊姊?”。
太子顿时瞠大了眼睛。
来人的声音,他死也不会认错。
太子突然手,已经蓄满的劲道突然卸掉,于习武之人来说是大忌。
喉间一呕,鲜血上涌。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容喜停下虚浮的脚步。
她又朝里头喊了声。“姐姐?”
账目之中,有人影窜动。
此时,她的意识早已混沌,还叫着“姐姐”,不过出于潜意识中残存的印象,印象中,她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姐姐容欢的。
素手一伸,丝质的布帏,明黄镶紫的颜色,容喜并没有上太多力气,便将之扯了开来。
锦被凌乱,男女交缠。
太子在得知来人是容欢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小姨子后,理智就如那断了线的琴弦一般,脑中紊乱不堪。
所有身分,都抵不过容喜二字。
熬了一整晚的情绪,如迸发的火山。
原本还能借着内功勉强抵挡药力的发散,可在呕血过后,嘴中那又腥又鲜的味道却是直接冲破了体内的障璧,掩去意识最后一丝清明。
当容喜的手出现在眼帘,如葱般细嫩的指节与莹莹如玉的雪肤让男人眸色一沉,如天上那抹再次被乌云给遮去的明月,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光亮。
“姐……啊……”
容喜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还没会意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背脊一撞,腰间一麻,男人的身躯已是覆了上来。
如豹般瘦而有劲,力量内敛却不单薄,男人强健的身体就如一座山般,将容喜给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
水眸对上男人猩红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痛意让人恢复些许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