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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挑出一个小瓶子,起身对庄婉道,“过来。”
庄婉迟疑了下,上前,被男人抓住手腕。
粉末状的药,撒了一点点上去,大抵同现代的消炎止血的东西一般用处。
庄婉心思复杂地看着男人的动作,对方像是对待什么困扰的公文一样给她上药,却偏偏让她转不开眼,脸颊慢慢地染上了新的热度。
她的手指抖了一下,胤立刻感受到了。
“疼?”
他皱眉,手微微顿了下,更加均匀地把粉末轻轻抖在伤口周围,先前抓住她的手也放缓了力气,变抓为托,热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腕,将他的温度注入她的脉搏。
“一下就好。”
庄婉给他套过千般不好万般缺点,但她必须承认,这个让四福晋难过过,哭泣过,甚至最终绝望了的男人,也有着能够让任何一个女人怦然心动的柔情和体贴。
他只是从没爱过四福晋罢了。
亦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
她喃喃地,仿佛在告诫自己,“明明一直都没问过……”
这话瞬间让胤的表情柔和起来,“福晋以为呢?这药还是爷让苏培盛私下送过来的。”
庄婉讷讷地说不出话,倒是男人抽出一缕丝带细细给庄婉裹了上去。
“福晋的苦心,爷都知道。”
这句话有些太过于温柔了,温柔到让庄婉以为面前的人被人调换了,或者被哪个野魂上了身,以至于让她真的心动了。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微狭长的眼眸,有着和德妃一样温和的眼尾,却被一双剑眉遮去,线条坚毅的下巴和总是抿住的双唇,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些凌然不可接近的感觉。
但被他认认真真看着并关切的时候,那股堪称体贴的温柔便能够将人整个笼罩,明明是那么冰冷坚不可摧的人,却有着让人一触即瘾的心。得得他的心的人,如李氏,名留青史,子嗣不绝;如年氏,位比正妻,恩泽父兄。
那么,现在,他的心,在谁那里?她又要看着哪个女人,被他用那般隐忍的爱,荣宠一世?
一念,则贪。
留在这个时代,既然注定心机无数似真似假,那么,她再贪婪点,再多要点,再多抢点,也无妨吧?
庄婉的面上渐渐氤氲起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她用包裹着薄纱的手指慢慢勾住男人的大手,声音低低地,却清晰地传入胤耳中。
“得君此言,妾心……安矣……”
胤一愣,全是为面前安然绽开笑容的女子。
爱新觉罗氏的阿哥们,大都尊妻宠妾,妻子是门面,至于旁的,只要不过火便可,便是康熙也是这么教导他们的。
于是,对正妻,他向来尊重,自觉颇为体贴,也当这般足矣。
不想今日,却听到这句话。
得一言,便心安。
得一言,方心安。
那么曾经的她,一颗心又是何种处境?
胤迟疑了。
“福晋……”
他没说完的话被缠了绷带的手指轻轻挡住,然后又快速地缩回去,没有受伤的手细细摩擦着受伤的手指,面前上一片娇羞的红艳,可灯光下,一双水眸却是慢慢抬起,带着无数复杂的心绪,坚定地倒映着他的模样:
“妾身……会对爷更好的……”
我会对你好,一日比一日更好。
那么你呢?
我这满心说不出口的心意,你明白吗?
投以木桃,可否……报以琼瑶?
这种话于当下女子而言,一如唐朝三月桃花树下定终身一般,有些过度大胆了。可胤看着庄婉脸色红红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发软,半点苛责爷说不出。不同于曾经对李氏的那些好感,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绪在心间萌发,带着某种让他新奇又不舍的暖意,让他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何尝求得,不是我心安处呢?
胤仿佛也醉了,不知何时握住了庄婉的手,深深地望着面前的人,把那缠着纱的手指在唇间,微微碰了下。
“好。”
刹那间,庄婉脸上盛开的笑容看得胤耳根发热。
福晋的身份让她不需要向他有意讨好,她的行为和她这个人一样,刻板,但不乏柔软;固执,但无比真实。
他的身边,还有真心实意的人。
或许,他可以试一下。
先前胤夹带进来的寒冰消失了,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叫饭的声音。候在门外的苏培盛看着正院门帘里面透出来的光芒,对比南边的事,不由心思回转,对一旁请他去侧厢休息的竹湘,也比往常客气地应了,让一旁的竹琴多看了好些眼。
苏培盛笑眯眯的,只当没看到那质疑。
正院可是要翻身了呢。
做奴才的,总是得跟着主子的心思才行。
作者的话
来,快告诉我,甜!不!甜!!!
你们这群挑剔的,这只是开始!
哎呀呀,春天要来了~
第二十九章小意
眼见得竹琴总把眼睛往苏培盛待的房间瞥,竹湘奇怪,得了空撞了她一下。
“你这是作甚?”
竹琴撇了撇嘴,手里抱着给主子擦手的巾帕盆子,“我看那眉高眼低见风使舵的呢!当初上杆子往南院爬,见了咱们什么时候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竹湘闻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丫头,这有什么,这院子里,哪个不是见风倒的?再者这是好事呢,那毕竟是……身边的人,跟的却是上面的意思呢。”
说着,竹湘脸上便带上了喜色,压低声音,“照这个架势,主子过不了多久就能怀上小阿哥了呢!”
说着,便看到吴嬷嬷神色有些奇怪的走出来,给竹湘努了努嘴让进去,随后便见竹湘扶着庄婉急匆匆地往外面走了。
竹琴一脸迷茫,却被去而复返的吴嬷嬷塞了什么东西进手,用力推了下。
“还不快送去!”
却是月信带。
庄婉也是尴尬,两个人难得氛围正好,男人看她的眼神也火热地不得了,她却突然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一般,便知道,这身体的小日子大概是到了,这才脸色一变,甚至顾不得面前的胤,便赶紧唤人。
难怪一整天,总觉得好像哪里不舒服一样,这身子大抵还是先前亏损了,走去侧间的几步路,庄婉越发觉得身子难受了。
原本是想洗一洗,只房间里还等着一个人,庄婉只换了天生的衣物,用了月信带,让人把热水备着便回去了。
不想胤竟还没开吃,见主仆二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