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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葱少年和无良大爷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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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说说看,你想买啥?”

某间古色古香的热闹集市,某位衣着邋遢的地中海大爷,以及某个满脸无奈的青葱少年。

“大爷,我真不买东西。您看看我这衣裳,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没钱啊!”

被老大爷抓着不放,哭丧着脸的少年姓霍,名泷(shuang)星,今年刚满十二。父母双亡,可惜无妹无房;靠着父辈余荫在琉璃剑派混了个杂役弟子,勉强度日。

今日恰逢宗门物资采购,一向对他不错的路执事特意给他分了个小任务,好让他跟着下山一趟,逛逛集市,开开眼界。

结果这刚和宗门同伴分开逛了不到半柱香(一炷香等于五分钟)的时间,就被一无良老大爷给缠上了,看这架势是准备强买强卖!运气着实有点背啊。

“胡说,我明明看见你衣袖里藏的储物袋了!能用上这玩意儿的都是有钱人,你别想装穷,骗不了我的。”

哎哟,没想到这老大爷看似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眼神还挺贼的;然而他猜错了,霍泷星是真没钱,这储物袋也不属于他。

“大爷你误会了,这储物袋可不是我的。我是琉璃剑派的弟子,此次下山是为宗门采购炼器所用材料。我家师兄弟以及执事都在附近,他们可不像我这样好说话,所以大爷你还是趁早放手吧!”

巧妙规避‘杂役’二字,拉起宗门大旗,霍泷星心想这总能震住对方了吧。要知道琉璃剑派虽然不算太强,但在这方圆数百里内还是有牌面的,一个摆地摊的无良老大爷肯定惹不起。

然而事与愿违,听到霍泷星的威胁,这大爷反倒把他抓得更紧了。而且眼见威逼不成,还变了个花样,打起苦情牌来:“小兄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摆摊数日,一样东西都没卖出去,每天还得交数量不菲的摊位费,入不敷出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妻子瘫痪、长兄疯癫、小弟痴傻、幼妹残疾……”

得得得!大爷您就别瞎吹了。瞧您这面相,自个儿都得有八十好几了吧,还八十老母?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换一个口号!?

虽然明知道大爷满口胡言,一句真话也没有。但霍泷星此刻本就带着任务,也不宜一直和他干耗;想到自己多年杂役也有那么丁把点积蓄,干脆选个有用的东西买了,早点摆脱他的纠缠也好。

“大爷您先别说了,让我先看一眼东西行不?”

听到霍泷星松口,无良大爷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然而他十分鸡贼的没有就此松手,依然牢牢抓着霍泷星的手臂。

这大爷手上力道出奇的大,而且扣住的位置十分讲究,令霍泷星感到手臂酥麻,完全提不上劲儿。

大爷练过!至少比霍泷星强。这也是他为什么老老实实和其商量讲道理,甚至最后妥协的原因。没办法,打不过呀!

“小兄弟你看这个碗,四万年前东方水楼大帝生前挚爱,死后更是随他入墓。在其一万八千件陪葬品中高居榜首,大爷我花了一整天功夫才给它弄~挖出来。”

无良大爷操起一破碗,张口闭口就是大帝所用。不过在霍泷星看来,这根本就和隔壁杂货店里五铜板一个的普通碗没什么两样。说不定大爷就是在那儿进的货,然后拿回来自己抹点尘土做旧。

“要说这水楼大帝可不是一般人物,其自创水帝真经,打遍东方九域鲜有敌手,纵横多界数千年……”大爷这会儿可嗨皮了,毕竟四万前的人物,有没有难说,反正也没人能证伪。

“那是啥?”没功夫听大爷吹牛,霍泷星指了指其地摊上唯一一个看上去比较新,比较全的奇怪物件。

“小伙子好眼光,这件东西比刚才那碗更加厉害,它属于十万年前的无敌人物——断更神君。”

大爷突然露出一副神往表情:“断古今之是非,更天地之始末!这位仁兄是真正的天才,然而他太过特立独行,惹恼了天下毒宗,无数毒者夜以继日、前赴后继。按说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故而其一朝不慎,终死于毒者之手。惜哉,惜哉!”

得咧,这位更久远。只不过他这名字怎么总感觉听着怪怪的?

“算了,大爷您这摊上什么东西最便宜?”实在受不了大爷的奇葩解说,霍泷星决定选个最便宜的了事儿;不然继续下去,这方世界历史上指不定要多出多少位大帝、神君来。

“我这摊位东西只卖有缘人,而且样样精品,童叟无欺。故而全场统一价,黄金亿两!或者灵石百万也行,我不挑的。”

告辞,打扰了!

这大爷是想钱想疯了吧?还有我哪点像能拿出黄金亿两或者灵石百万样子?自己多年积蓄不过数十两银子,今天的采购任务也不过价值千两。

霍泷星迫不及待地转身想要‘逃走’,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大爷的手劲儿;被其一个拉拽后退,脚下步伐一乱,便踩到了地摊上。

“咔嚓~”某个号称‘水楼大帝’挚爱的破碗应声而碎。

“哦豁,这下好了,赔钱!”见霍泷星踩碎破碗,大爷笑容越发灿烂,一句‘赔钱’直接怼出。

“不是大爷你这是碰瓷啊!你这本来就是破碗,而且是你拽我的!”

“我不管,赔钱!黄金亿两拿来,拿不出来你今天就别想跑。”

遇上流氓,有理说不清。无奈之下,霍泷星只好大喊:“来人啊,有人碰瓷啊,有人敲诈啊,有人强买强卖啊!”

见霍泷星叫救命,大爷似乎一点也不慌,还煞有其事地等着,整得自己跟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样。

“何人喧哗?”

但凡这种涉及到武者修士交易的集市,必定有人镇守,这不一免冠负剑的青年听到喧闹异样,立即赶了过来。

“大哥,这人讹诈!”

“这位少侠,小老儿原本摆摊赚个辛苦钱。这少年挑选半天不买也就罢了,哪曾想他临走前竟毁我珍品;小老儿也是无奈才拉住他的呀。”

“你胡说!”这大爷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并且满嘴胡言,气得霍泷星直哆嗦:“我根本就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明明是你硬拉着我,而且漫天要价,大家都看到的,我……”

霍泷星转头看向周围,欲寻求目击证人帮助,结果却发现周围的摊主们一个个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完全是一副我听不到也看不见的模样。

“大哥我说的是真话,你相信我!”

“少侠,小老儿可是交了摊位费的,你得为我主持公道。”

“大哥,我是琉璃剑派下山采购的弟子,我们长老和你们城主关系很好的。”

争执双方各执一词,周围其他人看模样也指望不上,负剑青年也有些犯难。像这种说不清楚的纠纷,只能是见机取舍了。

至于如何取舍……首先能在集市这个位置摆摊的都不是简单人物,况且这老大爷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完全看不透;另一边的少年,琉璃剑派的弟子么?看衣着估摸着是混得不怎么样的外门弟子,甚至可能是杂役。

而且这琉璃剑派说得好听是一介仙家宗门,说得不好听就是一铁匠工坊,门内战斗力堪忧!最出名的也不过是门派炼制的琉璃剑,而这剑也仅仅是凡品,只不过靠着量大、价格便宜、出货快在普通修士中打开了销路。

听说他们掌门是一品炼器师来着,但也没见炼制出什么有名堂的灵器,是真是假还得打上一个问号。

“这碗是你踩碎的吧。”负剑青年思考了片刻,看着霍泷星还踩着破碗碎片的脚,挑眉问到。

“是我,可是……”

“既然是你,那就老实赔偿好了,一破碗而已,也值不得几个钱,就不要在此地喧哗了。”

噗~!大哥你是没听到这大爷的报价,否则就不会如此轻描淡写了。

“多谢少侠主持公道,小伙子赔钱吧。”

“赶紧解决吧,我做个见证。”

在大爷的威逼和青年的注视下,霍泷星简直是有苦说不出:“我没那么多钱啊。”

“算了,念在你年幼,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你在我摊位上再选一物件,两件一起,我只要你身上所有钱财即可。”

“你只要我身上所有钱财?”

“嗯,所有银两和灵石。”

“其他的不要了吧?”

“不要了,少年你爽快点嘛,不要耽搁小老儿做生意,也不要耽搁少侠宝贵时间。”

无奈之下,霍泷星只能把目光投向地摊,既然必须要买,那就得选一选:“我要那本书。”

“没问题!”大爷也是爽快,一探手便将书取来,直接塞给霍泷星,然后说到:“胜惠不谢。”

满脸悲痛和不舍,霍泷星将带出来的所有银两都交了出去。

“还有呢,你储物袋里的钱呢。”见霍泷星只是掏出十多两银子便停下,大爷瞬间不乐意了,他可是一开始就瞄准了储物袋的。

“我储物袋里没钱,半分银子、半颗灵石都没有。”这倒没撒谎,储物袋是宗门给的用来装炼器矿石材料的,里面就一提货单,别的什么也没有。

“我不信,你骗人!拿来我看看!”

“那不行,要不大哥你帮忙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说谎?”霍泷星可不敢把储物袋给大爷,否则绝对肉包子打狗,这不旁边还有一公证人么。

在大爷殷切目光下,负剑青年打开储物袋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钱财。”

“大爷再见,哦不对!再也不见。”接过负剑青年还回来的储物袋,霍泷星拔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多留。

见到霍泷星急忙离去,消失在集市里,大爷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可算是卖出去了,真是累死我了,我果然不适合演戏。”

还好,没有追来,看来这大爷还是约摸有点契约精神的;要是他真不要脸追上来,自己可反抗不了。哎,这个世界就这样,弱者没有人权。

不过这大爷完全没想到被自己罢了一道,当他知道储物袋没钱时那表情,可乐死我了。

“哈哈哈~呵儿!”高兴大笑的霍泷星笑声戛然而止。他寻思了半天不对劲儿啊,自己花费了数年积蓄买了本破书,好像吃亏上当的还是自己啊!

话说这书是什么,破烂得连书名都瞧不真切,赶紧打开看看有没有半点用。

【叮~恭喜宿主绑定‘我欲修仙,法力无边’、‘自动挂机升级’系统!】

呃……这什么鬼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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