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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长青强忍伤痛跪在地上,他脸色已然有些发白了,但面上却显不出一丝难耐地感觉。他反倒有些意外,萧陵竟然会给他升一级。
那宫人将圣旨交到他身上,却并未让他起来,反倒是清了清嗓子,道:“皇上知道顾大人定然尚未食午饭,便还赏了顾大人一顿午食。”
啪啪两声拍手,几个小太监就抬着一大盆东西走了过来。
那东西老远就闻着一股子羊骚味,却又比羊骚味更难闻。
只见羊肠装了满满的一盆,那羊肠许是并未做太多处理只是随便煮了一下,腥臊难闻,上去闻一下都受不了,那一大盆里还有些羊血肠,估计是没有熟透,看着也十分恶心。
又有小太监拿了一碗白米饭过来。
“顾大人,”那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道,“请用吧。”
顾长青抿了抿唇,他接了那碗米饭。那盆羊肠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满满一盆,看着估计有三四斤,吃下去,非得将肚子塞破了不可。
“卑职,叩谢皇上圣恩。”
“这可是皇上从他心爱的猎犬牙缝里省下来的,顾大人能明白皇上的一番心意就好。可千万不能浪了,毕竟…”那宫人看了顾长青一眼,笑道,”皇恩浩荡,可不是谁人都能承受地起。”
顾长青连声答道“是。”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伸出筷子,看了看面前满盆的羊肠,面色如常地夹起一块羊肠,吃了下去。
吃一口米饭,再夹一口羊肠,再吃一口再夹,如此反复,他竟没露出半点恶心的感觉。
看着他把那臭哄哄的羊肠往嘴里送,一旁宫人看得都不好了。
直看着他将那一大盆的羊肠,全部吃尽后,宫人才离开了。
走时,顾长青还万分优雅地擦了擦下嘴角,宛如方才享用了一顿无比美味的佳肴,他略带笑意地说道:“多谢皇上赏赐,臣少时便爱吃这羊肠,皇上真是体恤部下。”
当贴身的太监,将这一消息口传给李乐时,李乐不由嘴角抽了抽。
然而,没等李乐佩服他多久,当夜就有宫人前来通报。
顾长青夜里上吐下泻,还发起了高热,后背上的伤本来快好了,却因食了过多的发性的东西,竟又崩裂开来,还有感染之状。
“皇上,要不要….”那宫人作势往自己的脖子上一举。
李乐冷冷扫了他一眼。
那宫人立即战战兢兢地退下了,后来忙去请了最好的御医给顾长青看病。
这个宫人算是明白了,之前那么着折磨顾长青,他也从未受过什么太大的伤,更别说每次受了伤之后,各种灵丹妙药都往大把大把地往里送,明明是皇上折磨地他,他真正受了伤,皇上却还是皱着眉头,并不见有多开心。
以前是皇上如此,这次巡游回来之后就更是明显了。
宫人感叹一声,圣上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以后他可在不敢对顾长青有啥心思了,虽说皇帝在处处给他使小绊子,却也从未想着杀了他。
若非后宫佳丽三千,宫人还当真以为这二人有啥不正当的关系。
李乐可再没敢去折腾顾长青,系统也再没响起什么提示音。
期间,有人查出来了,当初那帮行刺的人乃是民间的一个叛乱组织,当时留下的兵器都并不是十分的良,有的地方工艺类似,军官去查这些兵器的出处,发现那些兵器都是出自一个叫“枫”的民间叛乱组织。
这个民间叛乱组织很早就有了,只是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只敢使些小绊子,这次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刺。
禀报的暗卫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次的行动显然和这个组织之前的行动宗旨不符,恐是有诈。
李乐想了一会儿,也就将他们秉退了。
这是有人要把锅扔给那个叫“枫”的组织。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也没在在意了。
反正他这个皇帝迟早都是要下位的。
另一边,顾长青这次,躺了一个月才好起来能下床了。
他刚一好就要穿着官服去上任。
三品侍卫的官服就不同于那些小侍卫那般随意了,由于大梁红色为贵,由是三品侍卫的官服为绯色的,腰而华美。越往上,二品侍卫官服为大红色,一品则是金色。
这种官服既是贴身而显肉。
身材好的人穿着觉得清瘦挺拔,身材不好的人,便会穿着更加臃肿。
而顾长青穿着这身衣服,则是更衬的他身姿修长且如标杆般笔直,宽肩窄腰,唇红齿白,清俊异常。
李乐想了想,顾长青好了,又到了他做妖的时候了。
“今夜,让云妃侍寝吧。”
小太监得了令,忙下去准备了。
当夜,轮到顾长青巡夜。
他路过寝殿时,只听得屋内一阵微弱的呜咽声。
那倒不像是欢愉的呻吟,反倒是带了些凄历和痛苦。
顾长青本来尚未在意,见门口挂了两盏红纱灯,便知是有嫔妃在此侍寝。
他刚刚准备离去,却忽而听见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那一声虽小,但顾长青常年习武,将那女子那一声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脚步骤然停住了。
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且微微颤抖着。
他猛的看向那寝殿,目眦尽裂。
那殿内的人轻笑了两声。
顾长青几乎瞬间想象处那人勾起唇角,嘲笑的模样。
接着那女子又传来一阵阵的呜咽抽噎声。
顾长青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冷静。
但指甲却都已掐进了肉里,掌心被他掐地血肉模糊,那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清醒了一些。
后面的人都在催着让他赶快走。
顾长青闭了闭眼,这才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寝殿离他们越来越远,那细弱地哭声也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月亮,那么亮且圆。
他压下喉中泛起的酸涩。
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个眼睛圆圆且那般明亮的少女。
他还记得两人同抢一块糖,一同去草地上放风筝,一起去树上掏鸟蛋。
在最枯燥的读书的日子,她那调皮的笑竟是他最深刻的记忆。
她哪里像个姑娘。
就算后来两家定了亲,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将她从妹妹这个角色转换过来。
在他眼中,她更像是知己,而不像是妻子。
但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且两家门当户对,少年时一起玩耍,长大了便定亲成婚好似也没有什么错的地方。
如顾家那般的大家族,婚姻又岂能如自己所愿。
顾长青对这桩亲事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