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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执行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夜里,顾长青再来的时候,面容比之前疲倦了很多。
大概是朝中的事情太多了,他明显有些力不济。
他这次来,竟没有去折腾李乐。
他看了李乐好一会儿。
“过来。”
李乐早已学会了乖巧。
他腿有些瘸了,一跛一拐地走了过去。
身上的锁链清脆碰撞的声音,是最好的音乐。
那样子看着有些滑稽,但顾长青却没了看笑话的心情。
当初那个桀骜的皇帝早已在这人身上看不见了踪影。短短的一个月,这人却被渐渐磨润了棱角。
只见他做出一个恭敬地动作,如同卑贱的下等奴隶一般,跪在了他的脚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顾长青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失败的作品,那模样即得意又悲伤。
他弯下腰去,抬起他的脸。
看着他掩藏在杂乱头发下苍白温顺的脸,他忍不住上前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唇很冷。
“皇上。”
李乐毫无反应。
顾长青拿额头去抵着他的额头。
“家希非要来见你,我没让他来,他居然还敢和我叫起板来了。”
“不过,那些都被我处理干净了。”
“那孩子很愧疚呢。”顾长青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李乐听了这话,不由别过眼去。
“他与我有何干系?”
顾长青却温柔地在他耳边说道:“他叫我们阿爹阿娘呢。”
李乐闻此,笑得讽刺。
顾长青却只是吻了吻他,道:“若是你想,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好吗?”
李乐这才终于忍不住,一把挥开了他,道:“你滚开,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他,不是我!”
“我为什么要认我八哥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他父亲,是我亲手杀的!我怎么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
李乐此话刚一说完,他却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摔倒的动静。
他顿时脸色一白。
他猛得看向顾长青。
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幽深的眼神。
他忙跑去屏风后头,那里却早已没了人影。
李乐似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尽了一般。
“你....”
他恶狠狠地看着身后跟上来的顾长青,想骂他几句,但说话却都没了力气。
顾长青面对他的斥责,却只是依旧面色不改。
“他总是要知道的。”
这话有多苍白,李乐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许是方才跑得太快,他早已没了力气,又许是这段时间所有积累的疲惫伤痛,积累到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李乐只觉得双脚发软,眼前发晕。
顾长青太了解他了,知他嘴硬心软。
便拿家希来刺激他。
他成功了。
因为李乐其实还是很喜欢那个孩子的。
若是他这一番话被他知道了,那孩子一定很伤心。
但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感觉头晕得厉害。
眼前的东西出现了重影,顾长青那张脸都看不清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用再装成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他双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第70章
李乐再醒来的时候,头顶的华丽的金色帐幔还是同之前一样。那几个坠下来的铃铛,还有琐碎的流苏和之前一摸一样。
他有些沮丧的想,他果然还在这里。
这一觉睡得可真好。
他往一旁帐幔竟意外地看见了一个人。
顾长青就坐在他的床边。
他此刻正睁着通红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已经十分疲惫了,眼中满是血丝,眼下的黑眼圈简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奈何,一开口嗓子却干得发不出声音,身上也是到处都疼得厉害。
头晕脑胀,感觉十分不妙。
方才还不觉得,此刻幽幽转醒,这才慢慢觉出些厉害来。这浑身发烫的无力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再次晕过去。
顾长青见他醒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神色只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他很擅长掩饰自己。
他大概是很想故作平静,但奈何他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他站起来,想拿一杯茶水给他,却不小心撞到了床栏边。
他吃痛地捂了下头,那样子,让李乐有一瞬间想起了穆青晗。
他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跟心情无关,只是因为笑也是一件很力的事情,他现在可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的。
看了看顾长青那副滑稽的样子,李乐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得知,顾长青就是青姚也是穆青晗过后,他觉得无法再用之前的眼神去看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们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了。
“我觉得我还是个直....”
剩下的话,李乐在系统怀疑的眼神中咽下了肚子。
系统提示了一下,在昏迷期间,黑化值下降了十点,加上之前在被软禁期间获得的好感度,当前黑化值二十五,好感度上升了五点,同样加上之前的,当前好感度六十五。
李乐大概看了一下,就挥退了系统,他心里乱糟糟的。
顾长青递来水,他躺着自己是起不来的,顾长青见罢想要过来伸手扶他起来,但他的手刚一触到他的肩膀,顾长青就看到了他的略带惧意的双眼。
那一刻,顾长青心中欢喜或是焦虑都瞬间凉透了。
他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国相,他需要别人畏惧他,亦需要别人害怕他。
他并不在意旁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甚至享受这份殊荣。
但这一刻,顾长青却万分怀念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陵,他不愿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
此这人肌肉的绷紧了,浑身都像是一只被掐住尾巴的猫,惊惧不安,
顾长青知道,他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事情。
他把那些外头听说的下贱的玩意儿和手段,在他身上用了个遍,在这张床上,在这个屋子里,镜子前,他触碰他,就准没好事。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的苦头,顾长青让他一次吃了个够。
他的手一顿,却还是落在了他的肩上。
这人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了,摸着这硌手的肩膀,他却还能面不改色地扶他起来。
但他心底,却是一阵钝痛。
这人和他接触,变得十分不安。
他会时不时偷偷地看他一眼,眼中没了高傲不逊,有的低眉顺眼的怯弱臣服。
顾长青忽然想起了那日夜里,这人眼中的灯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