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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顾氏之仇、夺位之痛、还有传宗接代、各种世俗的鄙夷。
那就算了吧。
李乐拼命地说服自己。
他其实也没有多喜欢他。
他至今所作的一切,还不是为了目标任务。
李乐努力做出一副平常的样子,但这事却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升起了小小的报复心理。
他觉得,就算顾长青成了亲,他也必须要他记住他。
他知道他之后定然会娶妻生子,他大概会慢慢淡出他的脑海。
但是他却希望他能一直记得,如此也不枉他们好了一场。
顾长青成亲那日,刘殊过来找他了。
他这屋子,还是头一次见着外人。
刘殊说,他可以救他出去。
第74章
刘殊看着那个坐在殿内的人。
他本该身穿龙袍,然后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上,过着世间最肆意的生活。
但此刻他却被锁在这空荡荡的寝宫之中,他墨发披散着,侧脸苍白而致,以往他穿着龙袍的时候,人们只注息到他太过张扬暴虐的性格,如今脱下龙袍,这人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这才觉出,他竟也是生的很好看的,长眉凤目,此刻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却更为这份美丽添上一层朦胧之感。
他听了他的话,刘殊注意到他手中的杯子却是顿了一顿。
终于他放下了杯子,抬起眼看向他。
他并没有出现刘殊意想之中的高兴或者是激动。
相反的,刘殊却觉得他表现地有些过于平静了,就好似...他对自己能否出去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并不十分愿意离开这里。
这怎么可能?
这是刘殊的第一想法。
这里再好也只是个金色的牢笼,萧陵是何等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待在这里一辈子,况且,他和顾长青有些如此的深仇大恨。
但下一秒,刘殊的想法就不确定了。
“是他让你来的?”
他的眼神中竟显出几分悲色。
刘殊言语一滞,他此刻竟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的一切计划都太过顺利了。
他说的没错。
这件事若是没有顾长青的默许,他连这寝宫都接近不了,更不要说去救人。
虽然顾长青没有明说,但刘殊知道,他做的这一切他不可能不知道,而唯一的可能就是,顾长青明知道他的动作,却默许了他的做法。
那个人无法自己去放走他,就让他来代劳了。刘殊也很愿意代劳这些,毕竟,他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可能就是萧陵了。
萧陵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他却反过来背叛了他。
这事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知道他无法忘记,就算他能在旁人说他卖主求荣时装作不知,却无法掩饰他心里对萧陵的愧疚。
若是他这次能救他出去,他心中也能稍稍安宁一些。
“快跟我走吧!”刘殊只是如此说道。
李乐站了起来,他眼中却好似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他在哪儿?”
刘殊却要过去拉他的衣袖,李乐却往一旁避开了。
他笑的有些苦涩。
“你们都骗我...”
刘殊一怔。
“他...成亲了对吗?”
刘殊见他肩膀颤抖的样子,竟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原来,他都知道了。
他们都拼命地想要瞒住他,到外面那样大的动静又如何能瞒地一起不露。
萧陵不傻,凭己之力当上皇帝的人又岂会连这点都发现不了。
亏他们还都以为他不知道,以为将他瞒地很好。
刘殊看着他,他才发现,他有一双那般透彻的眼睛,看上去好似能看透一切,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刘殊忽而心中一凉。
他生出一种,自己和顾长青之前做的一切小动作,他都是知道的错觉。
“你走吧。”
他还没有想明白,就听那人说道。
他转过了身去,似是不愿再看他,他的身影是那般凄凉。
“你...喜欢他?”
至此,刘殊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外面将他二人传得火热,他却从不信如萧陵这般高傲的人会甘愿雌伏在他人身下,那个人还是害他丧失皇位的罪魁祸首。
他想象不出那个样子,但如今,刘殊却好似有些相信了。
或许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
顾长青那边张灯结,挂红绸,奏喜乐。
这人却一人待在这偌大的牢笼内,他知道他要成婚了,却还是不愿意离开。
李乐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
刘殊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那般的微笑,除去了戾气,只是让人觉得有些苍白地心疼,就好像是一抹快要熄灭的火,再也没有熊熊燃烧的力气。
刘殊的突然有些怀念起那人之前肆无忌惮的张狂模样。
“喜欢...”他勾了勾唇角。
“我多想听他说一句这话。”他眼中疲惫极了,“但是现在...我累了。”
“我不会走的,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李乐再不愿跟他多说,他静静看着他,刘殊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有事要做,让他离开。 刘殊叹了口气,见他这般固执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没有意义。
他看了看李乐,心道这二人是注定了没有结果的...
可惜情深,却生错了人也错了地方。
他回头,那人正垂下了眼眸,睫毛微微颤抖着,唇色泛白,看上去分外让人心怜。
可怜,这词真不该出现在这人身上。
他这样子,就好似没了生机,也没了生的意愿。
*
刘殊回去的半路上,不知怎的,越想越觉得李乐方才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他说话的语气,他的神情,实在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了。
刘殊实在放心不下,他决心回去看看。
这一回去,就让他看到了令他必生难忘的一个场景。
什么样的爱令人绝望。
爱你,这让我绝望。
那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根木簪插进了心口。
鲜血渗透了衣衫,染红了一身下的一块地方。
刘殊被吓得瞳孔一缩。
他从没想过,这人会自杀。
这房间已经禁止出现任何尖利物品,那根木簪一头都被磨地十分圆润。
若非下定了决心要死,那木簪是很难刺进心口的。
硬生生将那东西扎进去,这该是如何的疼痛和决心。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权利和欲望,隔着世俗伦常,他们都在其中苦苦挣扎,没有人能看见未来在哪里。
他们